對待潛在敵人,自然不會心慈手軟!
“給他們吃食,讓他們不要亂跑!”
陸遠面沉似水:“生死有命,告知即可!如果他們死于亂軍之中,那也是他們不信任我軍的代價!不過我軍沒有株連的規矩,絕不可對婦孺動手!”
他自然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,只是不在乎這些婦孺!
哪怕是張燕麾下的家眷,在他揚州治下也沒什麼威脅!
而且這些人畢竟沒見血,總還有余地!
一群老卒領命而去!
陸遠距離城中心的軍營越來越近,卻依舊沒有孫策等人的消息!
他也不禁稍稍擔憂,懷疑孫策等人是不是中了埋伏!
如果守軍亂箭齊發,孫策等人沒有大軍掩護,再好的武藝也要死于非命!
可惜他不知道,孫策等人實則就在前方亂軍之中!
孫策正眉飛色舞,放聲大笑:“老魏,老廖,堵在軍營口,盯住張飛橫向生長的胡子,這是大功,不能讓他們逃回去!”
魏延一臉陰險,嘿嘿直笑:“這兩個混賬,現在不敢還手,正是束手待斃!”
廖化扛著丈八蛇矛,一臉疑惑,小心翼翼道:“老魏,你這不是提醒他們動手呢嗎!萬一他們和軍營守軍里應外合,我們三個就躺下了!”
“你不懂,這是虛張聲勢!”
魏延環顧周遭,賊眉鼠眼:“他們擔心我們埋伏了大軍,因此不敢動作!我們越放肆,他們越害怕!真要讓他們發現了底細,我們三個就真要躺下了!”
他們的位置,正在亂哄哄的軍營門口!
周圍都是敵軍,實則已經極為危險!
可惜廖化不明所以,稍稍思忖,當即一挺長矛,窮兇極惡:“全軍聽令!胡子像貓一樣的就是張飛,抓住他有重賞!”
孫策和魏延頭皮一麻ʝƨɢ,齊齊嚇了一跳!
這個蠢貨,這不是逼張飛拼命嗎!
早知這蠢貨只會劫道,卻也沒想到會這麼蠢!
事到如今,還是得先躲開軍營內守軍的暗箭!
兩人二話不說,拽著廖化就已混入亂軍之中!
只是張飛那旗桿一樣的丈八蛇矛,卻格外顯眼!
張飛卻是已經橫眉冷目,氣得胡須亂翹!
直勾勾盯向劉備,惡狠狠道:“大哥,陸扒皮欺人太甚,跟他拼了吧!”
“不可魯莽!”
劉備打量前方,早已失了往日從容,呼呼喘著粗氣,一咬牙道:“剪了吧,早晚能再長回來!就當做幾天儒將,否則這麼多亂軍,不知藏了多少陸扒皮伏兵,我們如何回營!”
他稍稍沉默,緩緩遞出了手中短劍!
實則也是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繩!
之前小覷了黃忠,丟掉了下邳城門!
唯恐再次大意,讓揚州軍混入軍營!
而且在他看來,張飛的長矛那麼顯眼,揚州軍簡直要明火執仗搶軍營了!
到時他一朝身死,什麼算計都將成空!
“大哥,那我就做儒將!”
張飛咬牙切齒,豹子眼怒瞪,一狠心揮起短劍,直接揪著胡子割了下去!
這個時代,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,不敢加以毀傷!
但凡是個男人,都得蓄須,包括儒將!
只是讓他刮胡子,他也只能這般安慰自己!
眨眼之間,張飛炸開生長的胡須,已經只剩了點胡茬!
劉備輕嘆一聲,拽著張飛混入亂軍,默不作聲!
只是遠遠避開了張飛的長矛標記!
孫策和魏延卻是險些將眼睛都瞪掉了!
這都能行?
難道主公所說的當世梟雄,就這般鼠膽?
哪怕換成劉表,也不會如此隱忍吧!
他們當然不知,城門之失,已經成了劉備的心魔!
而且劉備隱忍大半生,本身就比劉表心志堅毅!
反而廖化不知所謂,當即舞動長矛,興高采烈大叫:“將士們聽令!那個手持雙劍,一長一短的就是大耳賊,抓住此人有重賞!”
一群軍營內的守軍探頭探腦,盯著廖化蠢蠢欲動!
可惜他們也有嚴令,一定要駐守軍營,不得無令外出!
這也正是劉備執意要回軍營,依靠軍營部署防御陸扒皮的關鍵!
孫策和魏延卻又是心頭一突,個個暗罵不已!
這個蠢貨,在人家軍營門口如此招搖,一定要害死他們不成!
晃著那麼明顯的丈八長矛,晃得他們都直眼暈!
早知如此,就不該帶這個只會劫道的蠢貨出來!
只是劉備卻面沉似水,寵辱不驚一般!
長長吸了一口濁氣,忽然一把將手中的雌雄雙股劍插進地面!
二話不說,拉起張飛就跑!
大長腿邁開,迅速離開了原地!
“大哥,我們的兵器都沒了!”
“兵器沒了可以再打造,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!”
劉備和張飛繞了個大圈,躲著那顯眼的丈八長矛,目標依舊是他們軍營!
孫策看了看魏延,一時無語!
魏延看了看廖化,心頭直犯嘀咕!
這廝在外這麼劫道,還能活到現在?
干著劫道的勾當,簡直就是全憑老天爺賞飯!
廖化卻明顯誤會了,只當鼓勵,當即長矛一搖,聲嘶力竭:“全軍聽令!耳朵大的就是大耳賊,抓住此人有重賞!”
魏延腦中轟的一下,策馬就走!
去他娘的,沒這麼深交情,還是讓這廝自己找死吧!
孫策猶豫一下,才拽起廖化馬韁,一起狼狽外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