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鈍器打擊,他們則根本無需考慮!
騎兵轉戰,如非必要,何時需要與敵人貼身肉搏!
百步之內,敵軍進入利箭射程,就必將死于他們的利箭之下!
哪怕是曾經李傕郭汜的飛熊軍,也同樣在虎牢關下,被他們的箭陣步步蠶食!
一步一流血,直至五萬飛熊軍全軍覆滅!
如果在下邳搶關時,他們就能有此軍弩,也根本無需周泰在前拼命死戰!
以此軍弩的射擊頻率,足以在轉戰間保持軍陣,護住城門!
軍營中士氣高昂,早已將行軍疲憊一掃而空!
個個對著主公的軍帳請命,想要連夜渡江!
“主公,兵貴神速,可以深入南中腹地了!”
“主公,我軍尚有余力,當在敵軍陣前扎營!”
“主公,事不宜遲,我軍總該先架起浮橋!”
一個個老卒見到戰馬已得休整,就已爭先請戰!
恨不得連夜渡江,找到敵軍射上一輪!
甚至周泰也在其中,扯著嗓門高喊!
手執軍弩,一臉橫肉亂蹦,看誰都想試射一箭!
可惜周泰還沒喊幾句,一個五大三粗的婦人,就已揪著周泰耳朵將他拽向軍帳!
周泰的一臉橫肉,也終究化作了討好的笑臉!
猛獸尚知捕食于外而舐犢于內,何況真正頂天立地的大丈夫!
軍營內轟然大笑,轉而挪諭著周泰與其夫人的瑣事!
“安遠將軍沒交公糧,就急著沙場建功,卻不知這三旬夫人最難喂飽!”
“這是安遠將軍自找的,他就好這一口!”
“安遠將軍和許褚典韋一樣,都喜歡這般體健貌端,強壯有力的夫人!”
將士們與周泰同袍浴血,都是過命的交情,言談自然毫無顧忌!
甚至常去周泰帳中蹭飯,與周泰的夫人更為熟悉!
對于這個虎背熊腰,但是卻會炒菜的婦人,他們也同樣視之如親人般毫無芥蒂!
只是一群刀口舔血的老卒,最真摯的情義就是互相調侃!
哪來其他文縐縐的言辭!
周泰夫人一路回身,破口大罵,轉眼已將周泰推入軍帳!
將士們不以為意,回身再次請命渡江!
“主公,先行渡江,事不宜遲!”
“主公,對岸沒有敵軍駐防,正是天賜良機!”
“主公,南中蠻族顯然不知兵法,我軍正該出其不意!”
將士們群情踴躍,慷慨陳詞!
南中亂黨據險而守,卻沒有駐防江畔,正是天賜良機!
雖然這是益州甘寧的水師之功,但甘寧已被黃忠驚走,只留下這份毫不設防的江面!
這份戰機,他們絕不能錯過!
這時,陸遠終于走出軍帳!
一聲口哨,絕影當即呼嘯而來!
陸遠飛身上馬,振臂一呼:“渡江!”
士氣可用,他也不愿耽擱!
何況真正渡江,也需先行架設浮橋!
此舉最為麻煩,恐怕還是得拖延到天亮!
“主公英明!”
將士們當即響應,振奮聲蓋住了江水洶涌!
一大群老卒當場卸下甲胄,口叼繩索,轉眼跳入了江水之中!
這是架設浮橋的第一步,需要擅長水性的將士,先行潛入到江對岸!
在長江兩岸固定好大量繩索,直到足以承載巨木之后,這一步才算完成!
之后將士們會將巨木輾轉搭到江對面,這是架設浮橋的第二步!
直到巨木可容大軍跑馬,這才算浮橋成型!
最后浮橋還需達到足夠寬度,以便大軍迅速渡江,以免被敵軍半渡而擊!
這是將士們從主公處得到的規矩,不知其所以然,卻也在認真執行!
不過如此方式,實則卻是解決了所有渡江隱患!
哪怕歷史重復,馬超也不可能在未來在河對岸設伏!
將士們忙忙碌碌,皆在為渡江準備!
先一步渡江的將士,大部分已經列好軍陣,嚴陣以待!
其他將士則在按著規范,固定繩索!
長江北岸的將士,則已分出部分砍伐巨木,削平多余枝杈!
其他將士駐足等待,隨時準備先行渡江參與防御!
陸遠目視將士們井然有序,也不禁由衷欣慰!
古今多少兵家的血淚教訓,已在他揚州軍中消弭于無形!
“兄弟們,軍弩與強弓還是略有不同!”
陸遠騎乘戰馬,順勢將后背箭囊放到了馬鞍的兵器勾上,環顧周遭,凜然大喝:“兵戈爭鋒,生死只在一瞬!試試如此操作,可否再搶一瞬先機!”
將士們毫不遲疑,當即按著陸遠指示而做!
稍一試驗,就已發現其中蹊蹺!
強弓的射擊流程,是從后背取箭,張弓搭箭,隨即利箭離弦!
軍弩如此操作,是在馬鞍上取箭,同時完成上弦,只等扣動懸刀!
雖然只是少了手臂伸到背后取箭的一個動作,卻足以在大戰之中再搶一份先機!
軍弩本就已經有了操作便宜,蓄勢一擊的威力!
如今又能省去一步操作流程,正可謂如虎添翼!
如果兩軍對陣,同時動手,他們的利箭必能先行命中敵軍!
“主公圣明!”
老卒們不善言辭,只是齊聲呼喝!
個個縱馬軍營,熟練最新操作!
利箭橫空,一個個空木箱早已被射得千瘡百孔!
陸遠心頭歡喜,親自上前試驗了兩箭!
環視周遭,盡是將士們眉飛色舞的笑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