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水卻在此時轟隆隆而過,一舉沖垮了搖搖欲墜的土層阻攔!
一路南下,澎湃著浪花沖入深溝!
水往低處流!
百姓們的深溝層次遞進,終于徹底將白龍江改道!
反而葭萌關的丫字形結構再次變化,兩江交匯之地的南下水路,水位漸漸降低!
揚州軍將士對此習以為常,倒是不以為意!
葭萌關內的守軍卻都是看得目瞪口呆,不知所措!
白龍江一個時辰改道,那麼嘉陵江呢!
如果他們沒了這兩江三水的守護,何以拒敵!
黃權出于無奈,終于放飛了第二只信鴿!
他的三萬大軍無險可守,面對六萬余揚州鐵蹄,急需支援!
可惜他在此時才剛剛想通,陸遠卻是在十日前就已有了定計!
“傳令!”
陸遠氣定神閑:“搭建浮橋,就地過江!大軍逼退守軍,百姓修路,改道嘉陵江!”
大軍與百姓當即聽令,齊齊動作!
將士們一如既往,做足浮橋準備!
百姓們拖拽巨木,速度極快!
浮橋在片刻間架起,大軍與百姓浩浩蕩蕩過江!
一共六萬余揚州大軍兵分兩路,直指葭萌關內與山上守軍!
黃忠統領兩萬討逆軍,下馬步射,已經沖在山路最前!
剛到一百二十步距離,不由分說,就已火箭齊發!
一支支火箭當空墜落,皆由神射手射出!
一個個火葫蘆破空砸落,極為精準!
大火在瞬間升起,濃煙滾滾!
一道火墻南北相連,縱向攔住了所有山上守軍的動作!
守將黃權還在震驚揚州軍神速,就已被麾下急急拖到了后方!
他剛要開口斥責,卻見之前立足之地,已經又起了一面火墻!
黃權矗立山坡,終于看懂了揚州軍意圖!
可惜他們雖然居高臨下,但晚了一步,就已沒機會再與揚州軍爭鋒!
只能無可奈何,任由揚州軍動作,領兵退守葭萌關!
黃權神色緊繃,終于放飛了第三只信鴿!
言明揚州軍攻勢,他需要益州出大軍支援!
只是黃權退守葭萌關的同時,揚州軍卻在前方緊鑼密鼓,為百姓開路!
一個個百姓生龍活虎,迅速清空道理!
一如既往,開始修路和開鑿河道!
一個時辰,只能容一騎通行的金牛道,已經成了道廣二十六丈的秦直道!
大軍跑馬,往來呼嘯!
一輪輪火箭破空,絡繹不絕!
一個個火葫蘆發威,葭萌關內濃煙滾滾,已經無法容士卒逗留!
的盧一躍,嘉陵江同時改道!
大江滾滾南下,直奔長江!
葭萌關的三路環水地利,就此徹底毀于一旦!
之前的丫字形防御結構,也已變成了川字!
只是中間一條河道,正在漸漸干涸!
河床內淤泥漸起,魚蝦亂蹦!
陸遠看著百姓們個個目露期翼,當即豪邁大笑:“休息一個時辰,之后填平河道!你們自行活動,注意安全!
一個個百姓龍精虎猛,直接拽起浮橋上的繩索,就已縱身河床內!
捕魚捉蝦,吵吵鬧鬧!
個個喜笑顏開,忙得不亦樂乎!
今日勞作已經完成,他們可得三日足量的肉食,茱萸和花椒!
此刻涸澤而漁,所得皆是意外收獲!
到時都可腌制好,留待將來避免災荒!
不到半刻鐘,河床內就已經徹底一空!
一百六十萬百姓齊齊動作,什麼河也受不了!
一叢叢篝火就地架起,遍布滿葭萌關前!
火光搖曳,盡是百姓們鐵鍬炒肉的笑臉!
反而葭萌關守將黃權,此刻已經退守到北側山坡!
親見揚州軍明火執般在關前篝火,不禁氣得太陽穴突突亂跳!
可惜他心中清楚,葭萌關無險可守,其實已經丟了!
揚州軍休整完畢,就會沖進關內!
到時揚州鐵蹄一馬平川,他們三萬步卒絕對難ʝƨɢ以抵擋!
他還在思忖此事,身邊卻有之前劉焉留下的老卒出口諫言!
一個領兵校尉面無表情,硬邦邦開口:“將軍,揚州軍如此懈怠,我軍出其不意,此時出戰,必能將其一舉擊潰!”
他在揚州軍搭建浮橋時就已諫言,應該主動下山迎戰!
可惜當時黃權認為,他們身在山坡,依舊占據地利!
等到揚州軍靠近,再以俯沖之勢攻擊即可!
結果揚州軍沒靠近,直接就以火海封路!
他們灰頭土臉,逃進葭萌關內!
此刻又被揚州軍欺凌,逼迫進后方大山!
他也不禁惱羞成怒,有意出戰拼命!
“不可犯險!”
黃權面沉似水:“我等還需留得有用之身,以保主公萬全!”
他在思忖之中,也終于有了決斷!
親手放飛第四只信鴿,言明了此時局面!
當下葭萌關已經失守,他要轉戰劍閣拒敵!
揚州大軍兵鋒太盛,他需要主公派大軍支援!
與此同時,陸遠正與徐庶,黃忠等人在一起議論!
“主公,黃權應該要逃了!”
徐庶靴尖劃地,隨意勾勒地圖,漫不經心道:“他只能逃向劍閣,不過我軍鐵蹄卻可在中途布防!此關三萬余守軍,無人可逃!”
他們在此討論的,正是黃權性格!
此時黃權還能穩居后方,他們也不得不佩服黃權穩如老狗!
不過黃權只要稍有頭腦,就會知道此時該逃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