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將軍,你選的嘛!”
賈詡強自鎮定,一臉無辜:“前方嘉陵江水深,末將急于回長安復命,這就告辭了ʝƨɢ!”
他只想來此表個姿態,留一條后路,卻絕不愿親自招惹陸扒皮!
反正他的作為,對方已經盡知,總該領情才是!
“嘉陵江尚有浮橋可走,必然無礙!”
陸遠和顏悅色,快意大笑:“歸途道阻且艱,賈大人若是執意回返,怕是欲速不達啊!”
這是郭嘉與賈詡開過的玩笑,他也是順勢而為!
何況賈詡一聲將軍,自稱末將,已經流露了太多!
這個騎墻派,必能助他坑死董卓!
賈詡眼皮一跳,終于緩緩策馬,無奈笑道:“將軍,那末將就叨擾了!”
一句欲速不達,已經讓他心知肚明!
事不可違,他也無意徒勞糾纏!
倒是張松立馬隊伍之中,最是尷尬!
前路沒有回應,他不敢前往!
后路已被一群老卒斷去,個個如狼似虎,他更無法在亂箭中突圍!
好在他已親見賈詡過了浮橋,并未遭遇意外!
而且他們送禮而來,陸扒皮總不至于當面行兇!
否則今后,誰還敢與陸扒皮來往!
張松硬著頭皮,朗聲高呼:“將軍,末將處境艱難,不知該何去何從?”
一聲將軍與末將,也同樣暴露了心志!
陸遠心頭一亮,這果然是個最好的帶路黨!
此人活著,必能將劉璋徹底拽進陰溝!
不過還需羞辱一番,給這個帶路黨加把火!
“你算什麼東西!處境如何,與陸某何干!”
陸遠心中有了定計,當即臉色一沉:“周泰聽令!將此狂徒痛打一百軍棍,讓他滾回綿竹!其它隨行護衛,全部勞動改造!”
周泰臉色一狠,當即領命而去!
一副窮兇極惡的姿態,心頭卻是了然!
一百軍棍,還得讓此人回到綿竹!
這種軍棍,還得看自己的手段!
畢竟軍棍這種小事,自己挨得多了!
最知道如何打法,能讓人痛不欲生,偏偏還不致死!
一萬老卒四路合圍,迅速困住了一千護衛!
一把把軍弩兇威赫赫,卻還在小心翼翼避開戰馬!
張松大驚失色,匆忙高呼:“將軍,這是何故?末將只是送馬而來?”
他不明所以,只當一百軍棍,豈不得把自己活活打死!
心頭已經發狠,大不了刺傷戰馬,引發混亂后趁機突圍!
可恨其它護衛,卻已在軍弩威脅中紛紛下馬,未敢有一絲拖延!
“你面目可憎,陸某看著厭惡!”
陸遠一語話落,就已迎上賈詡,大步走進軍營!
至于后方鬼哭狼嚎的慘叫,他則根本無意理會!
張松卻是猶疑之間,就已被周泰一把捉下了戰馬!
張松挨了軍棍,屁股上痛不欲生,心頭更是怒不可遏!
親眼見著陸扒皮和賈詡其樂融融,自己卻在此挨打,簡直欺人太甚!
可他也只能趴在地上,雙手死死抓著身前泥土,疼得大呼小叫!
如同被欺凌的婦人,無能為力,卻也在心頭暗暗發狠報復!
軍帳中,賈詡太陽穴突突亂跳,卻還是面不改色道:“將軍,你這又是何必?”
他不在局中,當然不明所以!
只當陸扒皮一個下馬威,就要將張松活活打死!
他倒不關心張松死活,不過兔死狐悲,他也得顧及自身處境!
這個陸扒皮翻臉無情,簡直和丞相在京城時一般無二!
“陸某只是順勢而為,賈大人不必多想!”
陸遠笑容和煦:“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勞其筋骨,所以使其瘋狂,最終令其滅亡!此人瘋狂在即,滅亡也不久矣!推演起來,這也是你我兩家之幸事!”
賈詡愕然,使其瘋狂,令其滅亡?
不過張松瘋狂起來,的確會大肆勸劉璋與他長安通商!
短期受益的,自然是他長安和陸扒皮!
只是金牛道如果直通長安,那麼益州覆滅,長安怎麼辦?
長安這艘大船,豈不說沉就沉?
“將軍深謀遠慮,末將佩服!”
賈詡強顏歡笑,試探道:“只是末將此番前來,卻還不知其中緣故,心中著實踟躕……”
他已經落坐,卻是如坐針氈!
直面陸扒皮,一時也無暇顧及長安!
只擔心自己處境,會不會也淪為張松一般!
天將降大任于斯人……
“你只是恰逢其會,與張松完全不同,不必多慮!”
陸遠揮手指向桌案上果蔬,樂呵呵道:“先來嘗嘗蜀地特產,皆是陸某開山修路所得!其中無用朽木,只能做柴燒水,不過像荔枝樹這等奇珍果樹,卻可以四季常青!”
他們在蜀郡林中圍獵,大肆修路!
雖然只有一段,卻也得了無盡奇珍!
百姓們上山采集果蔬,與大軍交易!
將士們也都有了口福,可以嘗到荔枝,葡萄等多種特產!
其中荔枝,則正是一騎紅塵妃子笑的荔枝!
經金牛道北上,直入長安,到達楊貴妃口中!
當然陸遠此刻提及,顯然另有深意!
“將軍善待百姓,愛惜奇珍,末將敬佩之至!”
賈詡吃著荔枝,卻食不知味,略微遲疑道:“只是將軍治下,百姓無數,奇珍異寶,取之不竭!末將只是一任祭酒,卻不知以何立身!”
他自然聽懂了陸遠的言外之意!
有用才能活,無用就只會被劈柴燒水!
他有心騎墻,卻也不知陸遠需求什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