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無論如何,她還得找這混蛋問個明白!
“末將此外疑惑,就是廣州了!”
周瑜一如既往,清清淡淡:“主公,你到底有多久沒看廣州政務了!你可知如今廣州,到底是何情形?益州這批百姓再進廣州,廣州恐怕很快就將人滿為患了!”
陸遠怔了怔:“人滿為患?”
他的確疏于政務,不太關注官府事宜!
不過以他想來,廣州之大,多少人都塞不下!
何況廣州作為他揚州的生產基地,還有多項事宜亟需民力解決!
其中農耕,兵器,果酒,宣紙,炭筆,香皂,折扇,都需民力!
他也匆忙找起官府公文,想看看廣州實情!
可惜也只找到了最近一份,沒來得及被周泰銷毀的官員調動!
揚州軍奪下益州,荀攸任職益州牧!
他揚州官府卻空出了蘭陵縣令,綿竹縣令兩個實權高官!
不過最新公文,卻是安南及柔佛的郡治縣令名單!
安南即是越南,柔佛即是馬來西亞,如今皆在他揚州治下!
其中衛旌出任安南郡治縣令,步騭出任柔佛郡治縣令!
不過柔佛郡治縣令步騭前,還有一人大名,張昭,卻是已經被涂改掉!
這是陳群風格,匯報公文向來條理清晰,卻不會因一字之差重寫!
對于衛旌和步騭,陸遠倒是稍有印象!
但是內事不決問張昭,這個大內總管的名聲就極為響亮了!
陸遠一頭霧水,卻也只得抽絲剝繭,逐個細問,稍稍遲疑道:“這個張昭,怎麼回事?”
“張昭是徐州官員,隨我軍攻克徐州,而進了我揚州為官!”
周瑜漫不經心:“末將倒也不知詳情,只知張昭之前頗受陳群器重,之后陳群覺得他為人太過茍且,罰他種地!想讓他和蔣干一樣,自力更生后能有所改善!”
他語氣淡淡,繼續道:“不過張昭在南海郡種地期間,大肆揚言我揚州應該放棄徐州,割據長江以南自保!否則北方兵馬到來,我揚州必然土崩瓦解,千里根基毀于一旦!”
陸遠稍稍錯愕:“如此茍且?”
“主公,人各有志,何必理會這些瑣事!”
周瑜興致缺缺:“末將之前倒是忘了這個鼠輩,如今看到這份公文,想來是陳群有心調任他前去柔佛,中間不知何故,才讓陳群改了心思!”
公孫離語氣淡淡:“我軍攻克益州,他稱我揚州在長江以南已經穩固,可以歸降朝廷!哪怕朝廷視天下諸侯皆為反賊,也無法對我揚州下手!如此占據朝廷大義,才是長治久安之道!”
唐瑛若無其事,接口道:“恐怕還是廣州客商太多,龍蛇混雜!他被京城人說動,以為天下再亂,朝廷也早晚能犁庭掃穴,恢復大漢!到時他身在揚州,就是反賊,這才為此惴惴不安!”
伏壽心不在焉,繼續道:“他是言稱早晚要降,不如早降!只需將軍質子于京城,我揚州就可高枕無憂!陳群這才對他心灰意冷,讓他繼續種田了!”
“如此鼠輩,也是罕見!只要我揚州不滅,他就的確只配種田!”
陸遠聽清前因后果,想著這廝竟然要他質子于京城,也當即不屑關注,隨意點了點公文上的步騭和衛旌,漫不經心道:“那麼這兩人呢?”
對于步騭和衛旌,他都略有印象!
想著步騭被打發到了馬來西亞,總感覺有些大材小用!
“步騭和衛旌同是徐州人,不過年前就已逃難到了我揚州會稽郡!”
周瑜心不在焉:“步騭是圣人門徒,因此比較講理,喜歡下跪!之前末將在會稽郡造船時,親眼見他跪在山陰縣豪門焦矯家門口,還給末將講了一番圣人道理,窮人就該下跪!”
他興致蕭索,繼續道:“我軍奪下會稽郡后,焦矯被我軍砍了頭,他又轉頭跪我軍,還給陳群講了番圣人道理,弱者就該下跪!之后陳群罰了他種地,可能現在好些了吧!”
他是想讓陸遠關注下政務,尤其是廣州情況!
不過陸遠真關注起這些瑣事,他自己也興致寥寥!
這些鼠輩,簡直比賈詡還要不堪,也不知陸遠為何會問起他們!
唐瑛卻忍俊不禁,噗嗤一笑:“此人我倒有所了解!陳大人并非要重用他,只是臨時補缺,計算下稅務而已!而且他言行已被蔡叔父記于《史記》,將軍有興趣一看便知!”
“沒有重用就好,免得帶壞了我揚州民風!”
陸遠放下公文,看向周瑜,隨意笑道:“我此次等你過來,也是有事安排,正與廣州有關!不過如今廣州,到底什麼情況?”
他心頭暗罵,東吳皆鼠輩,果然不虛!
隨便提出兩個,就趕上兩個這麼晦氣的!
當下也是興致缺缺,無意再問及官員情況!
反正有陳群把關,不至于鼠輩橫行就好!
也好在他揚州骨干,不曾有鼠輩竊居高位!
反而文官多數來自潁川,武將匯聚于天下各地!
“如今我揚州治下,共計百姓三千五百余萬!”
周瑜來了興致,指點沙盤道:“不過我軍兵不血刃,奪下豫州后,主公讓豫州與益州百姓皆前往廣州,廣州百姓應該超過了兩千五百萬!這還并未算那五百萬開山青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