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吃著荔枝,大義凜然:“吳王夫差,就是末將同鄉!末將無論如何,也不會讓我揚州再來個西施,徒增隱患!哪怕做個被主公厭惡的伍子胥,也在所不惜!”
吳越爭霸,實則更像兩個村霸,帶領村民斗毆!
他能知道這段歷史,也只是因為出身九江,與吳越古地不遠而已!
此刻卻也剛好大言不慚,賣弄一番!
陸遠心中疑惑頗多,自然懶得理會,直接看向張郃,笑呵呵道:“長途跋涉,邊吃邊聊!倭國戰事如何?”
“回稟主公,倭國戰事已定!”
張郃神色一震,眸光雪亮:“我軍自神戶與北海道兩地登陸,以合圍之勢,盡滅倭國三十萬駐軍,未留隱患!”
陸遠心頭一喜,繼續追問:“我軍情況如何!”
張郃暢快一笑:“主公放心,敵軍木制的軟弓長矛,根本刺不透我軍將士的外罩甲胄,更何況將士們還有內襯軟甲!此戰我軍犁庭掃穴,未傷一兵一卒!”
周泰撓了撓頭皮,遲疑道:“倭國人不知兵法,明顯打不過,還這麼跟你硬碰硬作戰?”
“他們倒是做了些壕溝陷阱,土墻掩體……”
張郃掃了眼周泰,言簡意賅:“不過我軍登陸,與異族作戰,何需以身犯險!那麼多倭國奴隸,既然倭國都未把他當人看,難道我軍還要把他們供起來不成?”
他本無意理會周泰,更無意解釋此事!
畢竟與異族作戰,多有齷齪血腥,骯臟手段!
只是念及主公可能有此疑惑,這才耐著性子解釋一下!
雖是三言兩語,卻也了言明一切!
顯然倭國本體各種防御,皆在他揚州大軍的逼迫下,以倭國奴隸掃清!
哪怕有倭國士卒手執木弓,藏身陷阱,也會有倭國奴隸被揚州軍逼迫著擋在最前,毀掉倭國軍隊的一切防御布置!
甚至極可能是倭國士卒,倭國奴隸同歸于盡,而他揚州大軍在后以利箭犁地,坐享其成!
在場眾人都是久經殺伐之輩,很快想到了其中種種可能!
只是陸遠本就只在意結果,對這些血腥手段,實則本無意詢問!
此刻見周泰多言,讓他無法佯裝不知,也不ʝƨɢ禁惱羞成怒!
“你別打岔,再廢話就滾出去!”
陸遠輕斥周泰一聲,隨即看向張郃,再次追問:“倭國百姓還有多少,如今何在?”
他沒再追問倭國戰事詳情,依舊佯裝不知!
也未急于召見周瑜和倭國女王,畢竟事情得一件件詢問!
“回稟主公,倭國尚存百姓四百萬,如今已進吳郡!”
張郃面不改色,依舊言簡意賅:“為了保全我軍將士,倭國百姓難免有所傷亡……”
帳內幾人齊齊倒抽一口涼氣,忍不住多看張郃兩眼!
周泰更是忍不住一個激靈,心頭一陣嘀咕!
難怪大軍遠征,異域作戰,未傷一兵一卒!
這他娘的才是殺星啊,一戰滅國,竟然讓倭國死了二百余萬百姓!
公孫離緊了緊懷中繡春刀,輕輕吐了口濁氣,心頭思量與周泰相仿!
相比起來,好似周瑜前往幽州,手段還算柔和!
陸遠卻是稍稍沉吟,為這些民力有些心疼!
如果多得這二百萬民力,足矣補齊他揚州治下,一州之地的礦產采集!
不過大軍異域作戰,他不知詳情,倒也不會為此苛責張郃!
反而張郃能讓大軍完整歸來,功莫大焉!
陸遠定了定神,繼續問道:“倭國物資幾何,可曾帶回?”
兵爭之本,無非土地,人口,物資!
如今土地已定,人口已歸,也只差倭國物資了!
“主公見諒,末將心憂關中戰局,并未帶回倭國物資!”
張郃神色稍稍尷尬:“不過末將已經將倭國金銀銅料,存糧,礦產,盡數存放神戶!只要海軍走上一趟,月余時間盡可取回!倒是倭國內礦產,還需我軍派人挖掘,并非一日之功!”
他出兵遠征之際,揚州大軍還在益州引弓蓄勢,甚至并未封王天下!
不過以他的敏銳,當時就已看出陸遠心思,志在關中!
大軍當時姿態,只是獅子搏兔的最后一個動作,縮回身子蓄力而已!
他這才急匆匆趕回,唯恐錯過關中戰事!
事實也正如他所料,兩月之間,揚州大軍已經盡入關中!
甚至數日平定河東,再無后背隱患!
“礦產,存糧……此事倒也不急!”
陸遠輕喃,隨即疑惑問道:“那個倭國女王怎麼回事?”
如今他揚州早已渡過了難民危機,并無存糧隱患!
何況上海距離神戶,月余即可往返,讓海軍走一趟便是!
倭國內地礦產,則正如張郃所言,并非朝夕之功!
而且倭國也總要作為他揚州的一處海外基地,長期操持!
既要屯田積蓄存糧,也要大肆攫取倭國礦產!
只是倭國女王,以張郃敏銳,本該在倭國解決才是!
哪怕當時礙于倭國民情,也該在歸途中丟到海中!
怎麼會帶到揚州,留下這麼個麻煩!
“主公見諒,末將也是情非得已!”
張郃踟躕一瞬,訕訕笑道:“倭國體制,極像我朝商周時期,不過卻又有所不同,好似更像《史記》中記載模糊的夏朝神話時期!倭國女王就是他們百姓的神明,哪怕奴隸也愿為之赴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