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去而復返,悄然追上陸遠的唐瑛與伏壽!
而她們身后,卻另有一個京城禁軍裝扮的老者,為將士們押送!
此人半邊臉紅腫未褪,正是獨行出京,執意面見陸遠的閔貢!
可惜閔貢先被陸遠羞辱,出京后又不說目的,卻偏偏遭遇了揚州軍中的滾刀肉周泰,自然少不得毒打!
唐瑛深知閔貢依舊主掌大量繡衣吏情報,此行必有深意,這才去而復返!
不過親自相勸周泰幾句,卻也救了閔貢一命!
否則閔貢天大深意,碰上混不吝的周泰,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條!
而陸遠要想探尋閔貢來意,最終也只能問路無門!
反而京城極容易因為閔貢之死,大起戰端,壞了揚州軍大局!
此刻親衛軍前軍已到扶風,后軍主力卻還在奔行之中!
周泰錘了閔貢一頓,也正策馬在唐瑛和伏壽身側,一本正經!
“夫人放心,這老家伙死不了!”
周泰隨手甩去拳頭上的鮮血,信誓旦旦:“末將知道輕重,總會在主公問完話后,再送他上路!只是主公軍令,是將夫人送到虎賁騎中,之后輾轉通過虎牢關回揚州!而今夫人執意前來,末將就難免違背軍令了……”
他雖是滾刀肉,但長期在陸遠身側,卻也絕非愚鈍不堪!
對于閔貢來意,卻不說原因,他倒并不在乎!
畢竟他出身錦衣衛,有的是方法令人開口,甚至求死不得!
反而以他看來,這個老家伙此時前來,絕無好事!
倒不如讓他斬了此人,一絕后患,免得主公分心!
可惜唐瑛說此人關系京城大局,不能亂來,他也只能悻悻作罷!
只是唐瑛原本已經前往虎賁騎,卻因閔貢執意前往扶風,讓他很是為難!
畢竟將夫人送到大軍后方,是主公軍令!
他如今違背軍令,少不得一頓軍棍!
大戰在即,這一頓軍棍,就極可能耽誤了他關中建功!
可這是主公夫人,地位有別,他本就無法強行將人送走!
何況唐瑛追隨主公,南征北戰,他也極為敬重!
之前他揚州受難民危機,唐瑛就已到軍中,甚至還要遠早于公孫離!
先是南征交州,之后北上荊州,西進益州,奇襲徐州,最后轉戰南中!
這位唐夫人早已得他揚州軍認可,深受將士們愛戴!
如今他違背主公軍令,要想不被主公責罰,就只能依靠這位唐夫人了!
“周將軍放心,此事我自會向將軍說明,他不會遷怒于你!”
唐瑛微微頷首,不動聲色:“只是閔貢其人,不比尋常細作!他既然在此時出京,必然已經心存死志,你不必用錦衣衛的方法試探!如今此人已被拿捏在手,不妨先送到前軍,聽聽他的言辭!”
周泰當即神色一凜,鄭重其事:“多謝夫人成全!”
他自然懶得理會閔貢性情,抑或繡衣吏的尋死手段!
既然此人不可殺,否則容易壞了揚州軍大局,那也只能先行送到前軍!
反正他違背軍令一事,夫人愿意為他說情即可!
“周將軍,我與小妹騎術尚可,無需你親自護衛!”
唐瑛含蓄一笑:“如今沙場建功之際,周將軍還該盡早奔赴前軍才是!我與小妹此次前來,只是擔心閔貢另有陰謀!將軍不知其人,我與小妹卻深知其陰險,將軍也必不會為此事責罰于你!”
周泰臉上橫肉一蹦,濃眉緊皺,略顯遲疑,撓著頭皮干笑:“可是主公若是知道,末將怠慢了夫人,哪怕末將沒犯軍令,他也必會以其它因由,責罰末將……”
揚州軍中,將士們軍令以外,始終并無森嚴等階!
哪怕黃忠武藝再高,軍職再是顯赫,也會被周泰帶著張遼,高順,太史慈群毆!
甚至陸遠這位揚州軍主將,平日之間,也沒少被眾將非議!
周泰自然了解陸遠性情,心頭不順,還哪管他犯沒犯軍令!
“周將軍多慮了!今時不同往日,將軍絕不會責罰于你!”
唐瑛微微側目,忍俊不禁:“將軍雖然著眼全局,親自主導東路防線,卻依舊令你執掌親衛軍!這并非他無人可用,而是揚州軍制已成!你隨他沙場百戰,他無法為你獨立一軍,就只能給你功勛榮耀!”
她常伴陸遠左右,自然對此事看得極清!
何況夜間糾纏,她哼哼著相問,也知道陸遠更多計劃!
其中以周泰才干,陸遠試探多次,還是無法令其獨自領軍!
因此陸遠也只能帶在身上,給其尊崇榮耀!
“末將……懂了!”
周泰臉色一頹,一時五味雜陳,也不知是悲是喜,略作沉吟后,訕訕一笑:“多謝夫人提點,末將這就奔赴前軍,免得主公行軍,我部快馬都追之不及,此時還不知后軍多了個京城閔貢!”
他并未遲疑,當即縱馬如飛,奔赴前軍!
無論如何,他也總該先將閔貢,唐瑛,伏壽之事稟明!
唐瑛看著周泰離去,不由輕舒口氣!
隨即打量兵道兩旁的斥候軍營帳,若有所思!
伏壽卻輕輕一拽唐瑛衣角,神色踟躕:“姐姐,閔貢此時出京,會不會與我們有關?我思來想去,他能拿捏將軍之處,恐怕就只有我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