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你追我逐,到了此時,已經距離親衛軍將士極近!
畢竟之前大軍相距只有三里,他上前叫陣,又靠近了一里!
武斗中心雖然留有余地,但戰馬馳騁,卻也只是幾息!
馬超被周泰的罵陣,氣得暴跳如雷,一心追殺,自然沒有察覺!
反而是張遼等人,卻已經飛速抵達中心戰場!
大量親衛軍將士,同樣在跑馬間急速接近!
隨著周泰話音落下,大量親衛軍將士,同時端起了軍弩!
一桿桿軍弩斜指,在跑馬間驟然發射!
一支支利箭破空,此刻卻已成鋪天蓋地之勢!
周泰依舊在回身大罵,同時縱馬狂飆!
張遼等人卻已及時勒馬,同時看向周泰,同樣破口大罵!
唯有馬超看著黑壓壓一片的利箭,當即頭皮一麻!
神色在瞬間變幻,由森然殺機,變得怒不可遏!
只是身手卻毫不猶豫,二話不說,猛地一勒馬韁!
他此時是前沖之勢,親衛軍的利箭,同樣帶著將士們的俯沖之威!
如果他依舊追殺,只會自行沖到利箭群中!
即便他自恃武藝,也絕不敢在上千支利箭中求生!
甚至親衛軍還在縱馬前沖,三段式射擊,空中利箭未落,第二輪利箭已經射出!
哪怕是張遼等人,如果沒有及時勒馬回返,也必然會遭受池魚之災!
周泰一路狂飆,也同樣是為了避開利箭!
萬一哪個不開眼的,把仰射的軍弩放低點,他也得躲避利箭!
當然千鈞一發,親衛軍將士,還無人會如此大意!
此刻利箭所指,皆是馬超!
生死攸關之際,馬超猛地狠狠一抱戰馬脖子!
戰馬兩只前蹄高高揚起,伴著一聲高昂嘶鳴,兩只后蹄在地面猛地一錯步!
整個馬身尚在空中,就已在后蹄發力之下,完成了轉向!
馬頭調轉,前蹄墜地,戰馬已經返身面向西涼軍陣營!
未有絲毫喘息,戰馬縱身一躍,兩條后腿擦著前腿的縫隙狂飆!
一路煙塵卷地,如同沙塵暴一般,迅猛非凡!
“噗!噗!噗!”
一支支利箭同一時間,當空墜落,殺機四溢!
最前方的利箭,幾乎直貼著馬超的馬屁股,狠狠釘入泥土!
箭尾顫顫,余勁未銷!
不過親衛軍已經出動,第三輪,第四輪利箭就已接連不斷!
反而親衛軍是帶著戰馬前沖之勢,始終保持在沖鋒之勢中!
而馬超卻是匆忙轉向,戰馬卻無從蓄力!
不過這等寶馬良駒,自有靈性,好似同樣感受到了后方危機!
一路后腿插著前腿中間發力,一躍數丈,風馳電掣而去!
一支支利箭不斷貼著馬屁股,“當!當!當!”墜地!
甚至偶有利箭逞兇,在馬屁股上劃出道道血痕!
戰馬吃痛,亡命奔逃之間,也是一陣蹦蹦跳跳!
馬超來也匆匆,去也匆匆,只是早已沒了來勢時的英姿!
反而灰頭土臉,面目猙獰,卻還好似帶著一絲委屈!
畢竟他出身武勛貴胄,從未想過,天下竟能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!
而這個不知死活的關外狗賊,偏偏就是如此不要臉!
先是言語粗鄙不堪,毫無大將風范,誆騙他出營一戰!
之后又是一副狂徒行徑,激將他縱馬追殺!
最后明明被自己追殺的面無人色,卻還是大言不慚!
甚至整個揚州軍都同樣不要臉,竟然真在大軍陣前失信,毫不顧忌武斗規矩!
好在揚州軍還在追殺,離他西涼軍已經越來越近,此仇終究能夠得報!
一群弓騎兵沖擊他們槍騎兵陣營,簡直是自尋死路!
“爹爹!”
馬超氣急敗壞,聲嘶力竭:“千載良機,一戰殲敵!”
他已經看到,整支西涼軍皆已蠢蠢欲動!
而且大軍本就嚴陣以待,準備就緒,只差一道沖鋒軍令!
只是他爹爹馬騰立身軍前,卻不知還在猶豫什麼!
反而是周泰這個狂徒,竟然還在后方大言不慚!
“馬兒,老子早就說過,今日要把你打得叫爹為止,你快多叫幾聲!”
周泰眉宇猙獰,仰面大笑:“老子也曾說過,要把你打得親爹認不出來,后爹不敢相認!你看看西涼軍前,那個不理你的,到底是你親爹還是后爹!是認不出來,還是不敢相認!”
馬超回身,惡狠狠看了周泰一眼,終究沒有回話!
他出身高貴,論起罵陣,百十個他也比不過一個周泰!
平日身邊見聞談吐,也沒有如此粗鄙之人!
好在親衛軍已經勒馬,他終于性命無憂,不至于枉死在小人之手!
馬超匆匆返回軍陣,在馬騰面前重重喘了幾口粗氣,臉色鐵青,咬牙切齒:“爹爹,如此時機,為何還不出戰!”
“陸扒皮身在后方,就等我軍沖鋒!”
馬騰同樣怒火沖天,胡須亂翹:“陸扒皮一慣卑鄙,如此行軍,必有依仗!想來這個莽夫周泰,就是他的誘餌!一旦我軍脫離集結軍陣,發起沖鋒,必會為其大軍糾纏!”
馬超怔了怔,緩緩吐了幾口濁氣,終于咬著牙惡狠狠道:“如此粗鄙之人,還可擔當大將,想來正是如此!”
……
揚州軍營,同樣是一片臉色鐵青!
唯有周泰眉飛色舞,好似揚眉吐氣一般!
“你們看到了吧,這ʝƨɢ就叫回馬箭,比什麼拖刀計好用一萬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