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泰抹著額頭冷汗,言之鑿鑿:“老子并非不敵他,但老子有上萬兄弟,腦子也比他好用,憑什麼與他武斗!”
張遼,高順,太史慈幾人默默無語,只是臉色陰沉!
畢竟他們都是周泰麾下,著實不好出言頂撞!
廖化卻已自成后勤軍,沒什麼顧忌,一臉不屑道:“你還要臉嗎?”
“老子怎麼就不要臉了?老子哪里說錯了?”
周泰臉色一繃,振振有詞:“老子要把他打得喊爹爹,他就得乖乖喊爹爹!老子要把他打得親爹認不出來,后爹不敢相認,他爹馬騰就是沒敢回話!這就是計謀!誅心之計!”
輸人不輸陣!
他當然不會承認,自己差點被馬超嚇尿了!
不過好在將士們來得及時,終究沒讓他陣前被捅!
只是西涼軍為何沒有沖鋒,他卻始終想不通!
而且主公也不知為何,現在還在后方調動大軍!
他剛想到此處,陸遠就已縱馬而來!
“滾出去,組織后勤軍扎營!”
陸遠一馬鞭揮出,面沉似水:“下次再敢陣前犯險,就到南嶺養馬吧!”
第644章 關中大戰(十一)
夜色已深,揚州軍營!
陸遠正在沙盤前靜坐,推演當下關中時局!
沙盤上小旗林立,不過扶風之地,卻只有三支!
親衛軍,西涼軍,長安城內的韓遂亂黨!
這是當下關內明面上的勢力,一目了然!
至于揚州軍其它三路伏兵,卻還引在暗中!
此刻沙盤上的三支大軍位置,也已極為清晰!
韓遂亂黨三萬,盤踞長安城內,始終不見動靜!
馬騰的西涼騎兵三萬,駐扎于長安城外三十里!
如此距離,顯然馬騰與韓遂之間,既是互為犄角,也在互相戒備!
一萬親衛軍則已退居二十里外,扎營于一道深深的壕溝后方!
好似正在與馬騰,韓遂等六萬騎兵對峙!
當然陸遠志在拔釘子,揚州軍也從不會與敵對峙,自然會另有動作!
而軍帳當中,周泰則在忙忙碌碌!
絲毫沒有在意陸遠的一馬鞭,也早已忘了陸遠的厲聲呵斥!
反而如同一個小廝一般,殷勤伺候!
“主公,廣州葡萄酒,獐子肉!”
周泰提回食盒,大咧咧在陸遠對面落坐,眉飛色舞道:“主公,你看到馬超那匹戰馬了嗎?絕世良駒,與末將最是相配!”
陸遠掃了眼周泰,大碗喝酒,大口吃肉,一言未發!
“主公,這不是沒危險嗎,你何必耿耿于懷!”
周泰徑自吃著獐子肉,喋喋不休:“我軍不屑武斗,這還是主公定下的規矩呢,末將也就是奉命行事而已!而且末將早有謀略,當時就是要誘敵深入,出其不意,一舉干掉馬兒!”
陸遠狼吞虎咽,風卷殘云,這次卻是看都懶得看了!
“主公,之前大黃與紅臉關羽武斗,劉備不是也壞過規矩嗎!”
周泰灌著葡萄酒,支支吾吾:“大黃一招敗關羽,差點兩招取關羽狗命!最后還不是張飛出來救場,劉備還埋伏了數百長矛兵,差點干掉大黃!這種破事,本來就沒有規矩!”
陸遠終于微微抬眸,漫不經心道:“可還記得,我讓你去叫陣時的軍令?”“主公說要拔釘子,先要把釘子釘在此處!”
周泰搖頭晃腦,振振有詞:“此事末將明白,主公是要替文丑牽制西涼軍!可末將準備干掉馬超,這不也能牽制西涼軍嗎!雖然沒成,但西涼軍也一樣不敢妄動啊……”
陸遠心不在焉,耐著性子道:“你可知道,西涼軍為何沒敢妄動?”
“末將明白,是主公虛張聲勢,嚇退了西涼軍!”
周泰咧嘴,干巴巴一笑:“西涼軍馬騰膽小如鼠,主公何必顧忌!何況我軍前方還有火油壕溝,可保我軍萬無一失!主公還不如將夫人接來,也免得末將在此照顧飲食!”
他啰嗦半天,實則這才是他的目的!
畢竟他是親衛軍統領,豈能在此做著小廝軍務!
何況以他看來,此刻西涼軍也的確不足為慮!
至于韓遂亂黨,他則根本沒有放在眼里!
“混賬話!兵行詭道,豈有萬全之理!”
陸遠臉色一沉,恨鐵不成鋼道:“你既然身為親衛軍統領,就總該明白,我雖能以虛張聲勢退敵,但軍前弄險,此計可一不可二!”
這畢竟是他親定的親衛軍統領!
即便無法讓其獨領一軍,但他也沒準備再調軍職!
總歸是追隨他南征北戰的兄弟,就總得給其尊享與榮耀!
只是教導這廝兵爭之道,卻是任重而道遠!
周泰眉頭緊皺,遲疑道:“可兵爭之道,不就是全靠陰謀詭計嗎!小白臉領兵,也正是因為一肚子壞水,才被主公委以重任……”
“自古陰謀,可以得逞一時,但豈能得逞一世!”
陸遠面沉似水,敲著桌案訓斥:“我軍今日所行,實則如同做賭!雖然虛張聲勢,震懾住了西涼軍!但長安城內韓遂亂黨,如果有人不計后果沖出,我軍前鋒兄弟,如何護得周全!”
虛張聲勢,可以震懾聰明人,但卻擋不住亡命徒!
反而長安城中,韓遂勾結的一眾亂黨,皆是亡命徒!
而且這些亂黨自有嫡系,并不真正以韓遂為主!
如果當時他們腦子一熱,沖出長安,必能一舉看透親衛軍虛實,后果不堪設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