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迅速解決關中戰場,他就可轉戰河北,擴大此次戰果!
不過讓陸遠真正振奮的,卻是文丑統領的山地軍戰報!
五日時間,文丑趁著馬騰還在關中對峙,終于成功偷家!
西涼百余萬百姓,如今已被文丑強行遷徙,經過陳倉古道,輾轉進入益州!
此番釜底抽薪之計,可謂大獲全勝!
甚至其中馬騰的家人,馬超的老娘與妹妹,都已到了益州!
她們在西涼身份特殊,卻也被遷進益州,這就意味著西涼境內,必然再無反抗勢力!
而文丑的山地軍加入此番圍剿,這讓他在關中戰場如虎添翼!
反而西涼馬騰收到消息,卻是雪上加霜!
如今西涼軍后勤已斷,只能暫時與韓遂一起,茍延殘喘!
不過此消息一旦在西涼軍中爆發,西涼軍念及家人,必然軍心渙散!
西涼軍內部,也會因此生出不同聲音!
要麼顧及此次勤王軍令,主張與他揚州軍速戰速決,以便回益州搶回家眷!
要麼干脆不理天子詔書,主張直接南進益州,搶回家眷!
當然對于馬騰或馬超來說,家眷意義不大!
自古干大事者,幾人在意過家眷!
何況這些割據一方的諸侯,心志何其冰冷!
而且當下這個時代,首先是男尊女卑,其次則是嫡庶有別!
馬騰的嫡子皆在身邊,絕不會為其它家小所困!
甚至縱觀整個時代,會為家眷束縛的,恐怕只有曹操和袁紹!
曹操沒在意過庶出的曹昂,是因為在此極為注重嫡庶的時代,曹昂的庶子身份,無法整合曹家與夏侯家力量!
不過曹操對于嫡長子曹丕,卻始終有著極高期望,甚至隱忍!
哪怕曹植聲望如日中天,曹沖少年早慧,曹操也從未改變過心意!
而袁紹本身就是庶子,與曹操對待家眷重視的方式,則完全不同!
袁紹對于膝下三子,始終想的是一碗水端平!
可惜無論是對待女人還是子嗣,想法一碗水端平,都是癡人說夢!
當然這些事已經不會發生,此時與陸遠無關!
陸遠真正振奮的,是他釘好釘子后,終于可以拔釘子了!
大決戰來臨之前,他可以先行滅掉西涼隱患,為此戰再添一勝算!
陸遠看完情報,忍不住長長舒了口氣,輕拍懷中伏壽,笑吟吟道:“卸甲,沐浴!”
“將軍要卸甲?”
伏壽怔了怔,俏臉略顯迷茫:“大戰在即,將軍不是從不卸甲嗎?何況沐浴……”
她美眸流轉,忽然俏臉一紅!
這混蛋近日始終一副不近女色的姿態,甚至連曹家三女都未曾見!
當然這混蛋是不想與曹操牽扯,而且誤以為曹家三女,應該與曹操姿容相仿!
只是這混蛋好色成性,又堅持這麼多日衣不卸甲!
如果此時沐浴,豈不是要……
這本無妨,可她姐姐唐瑛還在帳中休息……
這個好色之徒犯起混來,說不定又要亂來……
伏壽想到這,當即咬了咬紅唇,羞答答低語:“將軍,河北亂黨還有兩日即至,大戰將起,你不該懈怠……”
“文武之道,一張一弛!”
陸遠不以為意,老神在在道:“弓弦不可繃得太久,否則難免力竭!猛獸捕獵只在一瞬,捕獵前也要盡量小憩,這是戰術!今夜除了暗哨,我軍將士都會放肆休息,以便放手一搏!”
他緊了緊懷中嬌軀,卻終究不知美人想法!
反而在得知文丑得手后,就已有了計較,決意明日大戰!
當即令周泰安排全軍休整,養精蓄銳!
這是行伍老卒的素養,必須以最佳姿態面對敵軍!
至于枕戈待旦,那只是弱勢之下的無奈之舉!
“可是,這還有軍情未決……”
伏壽俏臉緊繃,遲疑著點向桌案,訥訥道:“甘寧彈劾徐庶,領兵在外,濫殺無辜……”
桌案上還有最后一份戰報,是甘寧所述,徐庶殺降一事!
此戰報已有數日,只是陸遠始終未曾處理!
“這是元直手段,甘寧不懂,不理也罷!”
陸遠漫不經心:“我揚州規矩,的確可以既往不咎!不過剛柔并濟之道,豈能一味懷柔?如果沒有雷霆手段震懾,敵軍豈不都可殊死抵抗后,再以既往不咎的規矩,來我揚州謀生!”
他正是因此,才對甘寧的彈劾視若無睹!
如果沒有殺一儆百的雷霆手段,他揚州規矩就總有破綻ʝƨɢ!
各方諸侯肆意招募青壯,參與討陸大軍!
百姓念及打得過就打,打不過就降,甘愿與他揚州為敵!
如此無止無休,他揚州大軍兵進河北時,需要經歷多少血戰!
還不如殺一儆百,讓百姓明白,沙場殘酷!
今后諸侯募兵,百姓也總該想想,萬一打不過時,揚州軍不納降怎麼辦!
徐庶此時以殺止殺,以武止戈,可謂恰到好處!
“可是……姐姐還在整理錦衣衛情報!”
伏壽嬌軀輾轉,無奈為陸遠解開甲胄,聲若蚊吶:“就算將軍說得有理,一會兒也得先看情報,不能……亂來!”
她粉黛嬌羞,實則倒不介意亂來,只是不想當著姐姐的面!
不過這混蛋一慣強勢,而且說得也有幾分道理,她也無從反駁!
只能說起情報,提醒姐姐回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