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這個老卒黃忠,行事太過猥瑣,根本不像尋常領兵武將!
之前就是伏兵在外,趁著韓遂剛出城,當即出兵搶下了西城門!
全體討逆軍也未曾一戰,只是迅速布陣,徹底堵死了長安退路!
直到此刻才前來叫囂,想要一戰!
“酒鬼張飛,你胡子呢!當閹人了?”
黃忠縱馬逡巡,眉飛色舞:“聽說小白臉追殺你時,你還醉的不省人事呢!果然褲襠沒鳥,辦事不牢!你要是不敢獨戰,就叫上那個紅臉的一起,老子何懼!”
張飛氣得嘴角亂抖,來回縱馬踱步!
被迫剪了胡子,是他心中大痛,卻被這廝挑破了!
只是他與關羽一樣,也是緊緊攥著長矛,一言不發!
大哥已經說過,他們沒進去長安城,就已是生死攸關!
此時他若亂來,就會害死大哥與二哥的性命!
何況這個老卒黃忠,的確武藝不凡!
之前這廝一招敗他二哥,還是他出手,才沒讓這廝兩招取他二哥性命!
不過之后這廝追殺,卻根本不懼他們兄弟聯手!
甚至如果不是大哥提前布下伏兵,傷了這廝戰馬,他和二哥恐怕也難逃毒手!
畢竟這廝不只刀法無雙,騎射同樣稱雄天下!
傳言這廝出山以來,除了呂布和他二哥,從未有過一合之敵!
甚至對陣呂布時,都為了赤兔馬,始終沒盡全力!
而且得到的盧馬和龍舌弓后,就更是氣焰囂張!
可恨他有心拼命,也總得顧及大哥和二哥性命!
“一群鼠輩,沒一個帶把兒的!”
黃忠老臉開花,無不得意:“韓遂,聽說你連砍十幾個結義兄弟!這次與大耳賊同盟,準備何時砍他?他麾下可是有十四萬大軍啊,值得一砍!”
韓遂猛地回身,惡狠狠瞪了黃忠一眼!
這廝剛剛隨手一箭,險些將他當場釘死!
幸好戰場混亂,他麾下跑到身后,才讓他逃過一劫!
不過這廝能在馬上,一百二十步外開弓,簡直驚世駭俗!
傳言呂布開龍舌弓,箭無虛發時,也是要立足地面,借助腰腿之力!
只是當下這廝言語挑撥,用心險惡,著實歹毒!
哪怕他現在沒心思砍了大耳賊奪權,這大耳賊恐怕也要心存忌憚了!
何況他還的確有心!
“劉備,你們還在那密謀個屁,看看老子胯下戰馬,搶你的!”
黃忠春風滿面,得意洋洋:“當然這馬本是荊州張武的,之后才被你所搶!這世道也就是如此,搶來搶去!不過張武只有一匹馬,韓遂卻有三萬匹!你們兄弟干掉他,應該不難!”
劉備側目看向黃忠,一臉不耐,重重喘了口粗氣!
這廝挑撥離間,計謀不高,但是此刻卻正中要害!
他們大敵當前,當然得同仇敵愾,絕對不能內訌!
不過韓遂這廝生性卑鄙,恐怕早已看中了他麾下十四萬大軍!
正巧他也一樣,看好了韓遂的三萬精騎!
本來他們心照不宣,還可合謀破敵之策!
可被這廝挑破此事,他和韓遂無論如何,也總會心生芥蒂!
張飛豹子眼怒瞪,惡聲惡氣:“大哥,這廝已經離城千步!不如咱們一擁而上,直接斬了這廝,免得他在此呱噪!”
關羽長刀一提,當即投去目光,顯然心有意動!
劉備面沉似水,心頭暗自計較,一時并未回應!
任由這廝在此挑撥,他與韓遂的確難以真正聯手!
大敵當前,他們若是不能同進同退,只會被揚州軍逐個擊破!
只是他還需等待消息,看清揚州軍部署!
之前一萬五千青壯北上,結果黃忠從中殺出,反手還占了長安城!
這般殺敵速度,形同屠戮,顯然此路不通!
只是不知西逃武威,南下益州,或東進京兆,哪一路生機更大!
只要稍等一時片刻,就必會有親兵帶來詳細消息!
“想什麼呢!一擁而上,就能斬殺這廝?”
韓遂卻是一臉無奈,開口否決:“世人只知揚州軍趙云,卻不知揚州軍真正的第一高手,正是這個兵痞無賴!只不過這廝行事猥瑣,毫無大將之風,才沒人愿意提及!”
張飛短須一翹,氣急敗壞:“咱們四人聯手,三萬精騎護衛,還不能斬殺這廝?俺看你是被這廝斷了退路,嚇破膽了吧!”
“生死攸關之際,老子豈會妄言!”
韓遂老臉鐵青,咬牙切齒:“老子被困城中良久,終日琢磨揚州軍各部戰將!哪怕是趙云在此,老子也愿放手一搏!可是對陣這個兵痞,毫無勝算!老子這才甘愿放棄長安!”
他是生于憂患,被典韋堵在長安城后,就始終在尋找生機!
相比于他人只知揚州軍兵強馬壯,他顯然了解更多!
這個兵痞不只武藝高強,騎射無雙,關鍵還是不要臉!
他們哪怕一擁而上,出其不意,也絕難一擊必殺!
反而這廝絕不會與他們武斗,只會逃回大軍,以整支討逆軍獵殺他們!
這時,黃忠欠揍的語氣再次傳來!
“你們一群蠢貨,小命都快丟了,竟然還在猶豫!”
黃忠老實巴交一笑:“我揚州十六萬大軍,四路合圍已成!典韋一到,你等必將死無葬身之地!老子給你們指條生路,向東路逃竄!主公兵力薄弱,那才是你們唯一生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