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而揚州軍大將參戰越多,就越會影響重甲騎兵的沖鋒軍陣!
甚至趙云如果顧全大局,只會提前讓出重甲騎兵的兵道!
他們可在重甲騎兵,與其它幾路大軍的夾縫中尋找生機,但也極為兇險!
無論如何,都不如趁著此地混戰,逃進京城!
可恨大耳賊已走,甚至根本沒有理會過他意見!
而他在此獨自等待混戰,也必會提前死在那個高順手中!
如今之際,還是得跟著大耳賊一條路逃到黑!
甚至朱儁與楊奉,沖出火海,也只能跟大耳賊合戰趙云!
否則單憑他們兩人,也只能死得無聲無息,制造不出一絲混亂!
韓遂心頭無奈,當即虛晃一槍,縱身撲向一旁戰馬,開口大喝:“青山不改……呃!”
他已經拽上了馬韁繩,本想說句體面話逃亡!
可惜話未說完,就見太史慈已經舉起一張強弓!
一箭破空,毫無滯澀,顯然箭法極為高明!
一箭命中他僅僅露出的半個耳朵,頓時將他的后話全都憋回了肚里!
這廝顯然是個箭法大家,如果在此啰嗦,難免為其所害!
甚至逃跑也得小心一些,免得再被這廝看出破綻!
“你他娘的,喜歡耳朵,何不去射大耳賊!”
韓遂藏身戰馬一側,氣急敗壞:“老子去取周泰與廖化狗頭,你若有膽,盡可阻攔!”
他當然不是廢話,只是害怕這個大胡子再來一箭,傷他戰馬!
當下也是出言威脅,亂其心智!
只看周泰與廖化在這個大胡子心中,到底有多少分量!
話一落下,他也縱馬狂飆,尾隨劉備而去!
好在他賭對了,太史慈聞言,的確并未追擊!
反而匆忙調轉馬頭,直奔周泰而去!
實則對于他們來說,這些去與趙云武斗之人,都是自尋死路!
關中戰場,大軍合圍的巨網疏而不漏,早已編好!
趙云只要讓開重甲騎兵的兵道即可,何必理會他們!
以賽龍雀神速,他們誰能追上趙云!
之后討逆軍,山地軍,無當飛軍南北合圍,他們只會死于亂箭之下!
太史慈戰馬剛動,高順的嘶吼聲已經迎面而來!
“快來統領大軍,謹防禁軍突圍!”
高順語氣中略顯急切,沉聲大喝:“行伍中人,生死自有定數,不可意氣用事!你我軍令是封困東路,不可怠慢!那兩個老家伙要突圍,就放他們去送死!但禁軍士卒,無人可過!”
他們在此地亂戰,實則不足一刻鐘!
不過他們沒有大將坐鎮,全憑各級校尉臨陣指揮!
禁軍卻有朱儁與楊奉帶頭沖鋒,已經突破進了八十步內!
禁軍士卒,甚至已經在憑軍弩,與親衛軍對射!
只是禁軍還需沖鋒,而且軍弩操作復雜,至今只射出了一輪!
不過他們的封困局勢,依舊岌岌可危!
只有將八十步內的禁軍士卒全部消滅,才可保他們親衛軍將士性命無憂!
反而縱馬疾馳,帶著盾牌突圍的朱儁,楊奉兩人,不需理會!
如果與這兩個老家伙近身纏斗,必會放更多禁軍進入八十步射程!
不如讓他們突圍而去,到重甲騎兵面前尋死!
“我知道了!”
太史慈大胡子顫了顫,咬牙挪開在周泰身上的視線,縱馬沖到軍陣前方!
他知道高順說得有理,一切都該以軍令為重!
只是周泰渾身浴血,還拄著繡春刀立在原地,倔強的不肯倒下!
往日高傲的頭顱低垂,眸中再無之前飛揚跋扈的神采,顯然已經奄奄一息!
此刻姿態,明顯是怕一旦倒下,就再難交代后事!
如此時刻,他卻不能近前詢問,心中悲慟難以言表!
“傳令!”
太史慈緊咬牙關,語氣沒有一絲情感:“全軍仰射,斃敵八十至百步!西風正烈,這是天助我軍,殺!”
整個雁行陣左翼將士,頓時心頭一亮,齊齊向上抬起了軍弩!
西風已經吹了多時,可惜他們心系主將安危,一時竟無人想到!
只有太史慈這般騎射高手,才會將感應風向,化為刻入骨髓的習慣!
一支支利箭當即呼嘯西風,在濃煙中穿出道道劃痕,隨即破空而去!
利箭齊發,裹挾著滾滾濃煙,一路東向!
利箭墜落,卻濺射起朵朵血花,聲聲慘叫!
一語軍令,當即改變了戰場形勢!
一輪輪利箭排山倒海,幾輪之間,就已將沖入八十步內的禁軍屠戮一空!
甚至前方一百二十步,依舊有禁軍的瀕死慘叫聲響起!
此起彼伏,隨即與尸骨一起,被大火吞噬!
朱儁與楊奉互視一眼,皆看出了對方的心頭寒意!
大好局勢,就這麼被毀于一旦?
難道十四萬禁軍,準備充足,連拼死一搏的機會都沒有?
“快!沖出火海!”
朱儁一策戰馬,嘶聲厲喝:“為今之計,只有先去與劉大耳合力,在重甲騎兵陣前大戰趙云,才可遲滯重甲騎兵沖鋒,為我軍搶得最后一絲機會!”
事到如今,他也是騎虎難下!
即便知道劉備算計,也正如韓遂所想,只能無奈為之!
否則他們二人,想合力斬殺揚州軍任何一員大將,都極為艱難!
甚至陸扒皮還在靠近,正被親衛軍所有將士關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