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仍舊沒有發火。
然而正是這種冷暴力,讓竹下俊更為自責,“將軍,關于皇協軍第4混成旅的事……我很抱歉!”
“這是我整理出的近期我軍清鄉掃蕩中的戰果,其實除了晉綏軍358團一帶,我們在別的地區還是取得了不錯的收獲。”
“竹下君,你是在安慰我嗎?”
巖松義雄陰怒道:“一整支混成旅,哪怕他們是一群愚蠢的豬,也不至于沒有拿下358團一兵一卒的戰果,何況還有武藤大隊長親自督戰,可現在就連我們的大隊也全被殲滅,你不認為其中另有蹊蹺嗎?”
“哈衣!”
竹下俊點頭道:“卑職以為,第4混成旅應是內部出現了叛徒!”
“據情報部門調查,第4混成旅旅長鐘云鶴,曾在晉東南擔任皇協軍獨1師2團的團長,并且曾率兵掃蕩八路原先386旅的獨立團。”
“可在那次戰役之后,他銷聲匿跡,與皇協軍上級失聯,一直到前段時間掃蕩結束又莫名其妙的出現,并被皇協軍高層委派到晉西北地區,恰逢我軍與偽正府簽訂合作協議,組建第4混成旅,因此他才被派上用場。”
“從種種線索來看,鐘云鶴極有可能是八路的內線,潛伏在皇協軍內部。”
“這其中不免有我軍情報部門的失職,以及皇協軍監管不力的因素,但在我看來,八路安插在我軍的內線遠不止鐘云鶴一個!”
“哦?說下去。”
巖松義雄這才打起了精神。
“在鐘云鶴之前,山本君和筱冢將軍還在的時候,其實就曾發生過幾起疑似八路內線潛伏我軍的事件。”
“根據我從以往的檔案中調查,發現曾在早期晉東南地區,皇協軍第8混成旅駐守的萬家鎮隊伍中,有一名偽軍軍官疑似與八路串通一氣,導致八路只用了十分鐘時間便攻取萬家鎮,并繳獲當地所有的物資補給和一支騎兵營。”
“隨后這個軍官又混入了萬家嶺據點,一直到新一團也就是如今的合成旅轉移晉西北,先后又接著出現了安化縣、馬關據點失守等事件,這些事件當中,都有那名軍官的存在。”
“所以現在可以初步確定,那名軍官也是八路的內線,甚至除了他和鐘云鶴,還大有人在!”
竹下俊提醒道:“造成這一局面的,很大因素是皇協軍內部制度的寬松,據我所知,一些偽軍高官十分喜歡斂財,所以許多偽軍軍官常常以送禮的方式謀取高位,出現買官賣官,甚至倒賣我軍援助的各種武器裝備等惡劣事件……”
聽著竹下俊有根有據的解釋,巖松義雄贊同道:“確實如此,皇協軍本就是一幫爛泥扶不上墻的家伙,那麼對于這種現象,竹下君可有遏制的解決方法?”
竹下俊搖頭。
“沒有?”
“不,屬下是認為,沒有這個必要。”
竹下俊:“對于買官賣官這類事件,其實沒有真正的根治方法,就算明文規定,也會屢禁不止,而且不光是皇協軍內部,包括晉綏軍和中泱軍等也有。”
“可將軍反過來想,既然這種事無法根治,為何不加以利用?”
“在華夏有句話,叫做堵不如疏,疏不如引,意思是治水時一味堵封不如合理疏導,面對一時難以解決的事物,處理者最好不要直接封殺壓制,而應采用引導的方式將事物納入正軌,從而避免因堵封造成的更嚴重反彈,同時也有利于掌控整個局面。”
“喲西。”
巖松義雄夸贊道:“看來竹下軍對華夏的文化確實很了解,那依你的高見?”
“利用這些棋子!”
竹下俊:“我已經下達命令,對我軍和皇協軍內部可疑人員進行暗中調查監督,但并不準備直接肅清,因為他們可以成為八路的線人,同時也能被我們利用,從而進一步掌握敵人的動態。”
巖松義雄:“欲擒故縱?”
“哈衣!”
竹下俊補充道:“除了鐘云鶴,之前我請求平田隊長策反的那名358團營長錢伯鈞,想必也已經暴露被358團清除。”
“所以目前除了那名偽軍軍官,便剩下獨立團的朱子明。”
“而距離獨立團的團長李云龍結婚還有一段時間,我們雖然無法現在就利用朱子明取得戰果,卻可以利用那個偽軍軍官做文章。”
“我今日收到消息,在河源縣城駐扎的平田隊長,兩日后將舉行生日宴會,而那名偽軍軍官,似乎還是平田君的親信,也在河源縣城。”
“如果我沒猜錯,這名軍官已經將平田君生日宴會的事傳遞給了八路,依照八路的行事風格來看,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!”
“我明白了!”
巖松義雄喜道:“你是要利用這個信息,在河源縣城設伏,給八路設下一個局。”
“螳螂捕蟬,黃雀在后。”
竹下俊:“我請求將軍下令,加強對河源縣的防備力量,最好調集重兵將河源縣城暗中保護起來,然后請君入甕,甕中捉鱉!”
啪!啪!
巖松義雄拍起了手,“竹下君,看來你在帝國士官學校和泊林軍事學院沒有白學,更沒有辜負帝國的精心栽培!”
“既然如此,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去辦吧,務必要借助平田君這次生日宴會,給八路唱一出好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