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京盯著最后的總額,擰緊了眉頭,余光瞥見微弱的手機信號,心里有了盤算。
狗拉來了船,那個船工出現后看到白玉京,卻死活不肯讓他上船。
吳瑎竟然有點高興:“大白,你可以回去了,二叔要問你,你就實話實說。”
白玉京沒提賬單的事,微微一笑:“有三爺在,二爺不會信這種理由。”
吳叁省輕哼一聲:“跟著老二就沒學點好!”
張麒麟突然抬手指向白玉京,對吳叁省說:“那人怕他!”
吳叁省神情變得肅然,拉著白玉京上下審視打量,又抓著他的手聞了聞:“沒什麼特殊的啊,就是個童子!”
“三爺,你這是什麼手段,看看聞聞就知道大白兄弟是童子了?”
胖奎在旁邊好奇地問。
“要不咱們把船買下來,自己進去?”
白玉京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沓紅票票,在眾人面前晃了晃,悄然轉移話題。
“出門在外,財不露白知道嗎?” 吳叁省劈手奪了白玉京手里的錢,“小孩家帶那麼多錢不安全,我先給你放著,等出去了再給你。”
吳瑎撇撇嘴:“三叔,你能換個搶錢的說辭嗎?”
吳叁省瞪了他一眼,然后環顧一圈說道:“過洞估計要身上有尸氣的人帶著,你們幾個誰吃過實心肉?”
船工那邊已經等得不耐煩了:“你們商量好了嗎?加錢讓你們都上船總行了吧?這磨磨唧唧地,還走不走?”
吳叁省瞇著眼,拍了拍白玉京的肩膀:“好小子,真會來事。”
財帛動人心,船工ʝƨɢ就算感覺到危機感,也想鋌而走險。
吳瑎的目光一直在張麒麟和白玉京身上打轉,上了船后,好奇地問:“大白,剛才那小哥為什麼說船工怕你啊?”
白玉京搖了搖頭:“三爺都沒看出來原因,我就更不知道了。”
“難道真是因為童子?”
吳瑎嘿嘿一樂。
白玉京沒理他,實在不忍心拆穿一個到了四十歲還沒怎麼和女孩子親密接觸的人。
除了偶爾和胖子說點葷段子,從男女那點事的段位上講,吳瑎就是素食主義最強王者。
不一會兒,吳瑎就忘了這茬兒,被周圍的自然風光吸引住了,拿著相機拍來拍去,還時不時地拉著白玉京點評一二。
白玉京也拿出手機隨意拍了幾張風景照。
“一會兒要進水洞,都別再說話了。”
船工提醒后,吳瑎安靜了許多,伸頭往水洞里面看。
感覺不像是來淘沙,而是來旅游的,那神情分明寫著期待下一個景點。
進洞的那一刻,白玉京迅速把那些賬單信息轉發給吳瑎。
然后,用杭州話提醒吳叁省:“三爺,若是他們有問題,這個水洞就是他們動手最好的地點了吧。”
吳叁省點了點頭,朝潘子和胖奎使了個眼色,兩人會意,緊盯著第二艘船上的那個老頭子。
然后,又朝張麒麟打了個手勢,張麒麟默默地往船頭挪了挪。
吳瑎不知道又腦補了什麼,大氣都不敢出,緊張地左顧右盼。
白玉京拿出一塊肉干啃了起來,沒有自熱米飯、自熱火鍋,有點遺憾。
“小三爺,肉干味道不錯,我給你拿點。”
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把軍刀和一大包肉干塞給吳瑎。
吳瑎摸到刀嚇了一跳,繃緊身體:“這洞里氣味難聞死了,我可吃不下。”
他邊說邊眼疾手快地將軍刀藏在沖鋒衣里,然后,趴在白玉京耳朵邊問:“這玩意的長度重量超出托運范圍了吧?”
“放心,咱們坐飛機,裝備沒坐,二爺提前讓人開車送來等著的。”
白玉京開口解釋。
“原來在機場接我們的是二叔的人。看那人穿的衣服,我還以為是機場工作人員。下次讓二叔給我們買連帽小哥那樣的工藝品,安全。”
白玉京不禁感嘆,這個時候的吳瑎真的天真可愛。
還想讓他二叔給他們人手一把黑金古刀,怕不是在想屁吃。
等出去發現背了五千萬的債,看你還天真不天真?
這時,白玉京忽然聽到有聲音在喊:“退,退,退—”
“噓!聽,有人在說話!”
前面的張麒麟忽然一擺手,輕聲叫道。
白玉京又聽到好多聲音在喊:“退,退,退……”
感覺像是有人在不停地朝他扔大媽揮斥方遒的表情包。
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,到底還是被那兩人跑掉了。
“三叔,他們進了上面的洞。”
因為白玉京的提醒,吳瑎的注意力一直在那兩個人身上,直接指出了他們的位置。
潘子拿手電照向上面,看到那些洞,吳叁省罵了一句粗話,走到張麒麟身邊詢問他的意見:“這上面的洞估計是連著的,根本沒法找。小哥你說呢?”
張麒麟卻緊盯著水面:“水下有東西!”
他話音剛落,水里面一大片陰影朝船邊聚攏。
雖然知道這些尸蹩只是路過,白玉京卻不敢掉以輕心。
他握緊手里的軍刀,把吳瑎往身后拉了拉,不知道白澤血脈對尸蹩有沒有用。
吳瑎卻一馬當先擋在了他面前,將軍刀橫在胸前,盯著水面咽了咽口水:“大白,你別怕,估計是蟲子。”
第四章 精致的淘沙生活
船像裝了電輪一樣,開始抖動。
胖奎一屁股坐倒,臉白如紙,欲哭無淚:“三,三爺,我,我害怕,咱回去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