腳剛沾地,白玉京就感覺到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,但四下環顧后,發現此地荒涼蕭條,街上也看不到幾個人ʝƨɢ。
吳瑎朝開門的老人打了招呼,問了幾句話。
然后,他有些焦慮地看向白玉京:“三叔還沒回來。”
白玉京點了點頭:“那我們先回去再商量吧。”
吳瑎坐上車后,狠狠地拍了幾下方向盤:“總感覺有只手拼命地把我拉去西沙。”
“這里好像被監視了,小三爺之前來時有發現什麼端倪嗎?”
白玉京看到前面不遠處有個中年婦女在往墻邊扔垃圾,長腿還沒邁上車,就直奔那中年婦女而去。
“阿姨,這是私人宅院,你往別人家墻根扔垃圾有點不好吧。”
吳瑎見他步履匆匆,以為出了什麼事,連忙跟了下來,沒想到他竟然說的是扔垃圾這種事。
吳瑎正準備勸他不要計較,正事重要,中年婦女突然像兔子一樣竄了出去。
幸虧吳瑎眼疾手快,伸手抓住了她的針織衫外套。
“白爺,白爺,我錯了,我只是接了個活,來這丟袋垃圾。”
白玉京走上前,還沒說話,對方就直接跪在地上討饒,聲音粗啞猥瑣。
吳瑎看了眼這人的長相,嫌棄地松開手。
白玉京從口袋里拿出一副手套一個口罩,扔給吳瑎。
吳瑎順手接過,戴上手套口罩,走到墻邊將黑色塑料袋拎了起來。
白玉京抬腳踹在跪著的人肩膀上:“叫你千面胡,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。知道爺怎麼發現你的嗎?你特麼把全國大媽的顏值都拉低了。”
跪在地上的人委屈回道:“白爺,真不賴我,這個老女人她原本就長這樣,就因為她特征強別人都不敢看,才好糊弄過去。”
吳瑎倒出黑色垃圾袋里的東西,全是碎紙片,紙片上有的有斷斷續續的線條,有的沒有。
“不知道三叔是不是故意的,墻角的垃圾不是一天兩天堆積的。”
吳瑎又把紙片捧回垃圾袋,有些煩躁:“大大小小估計上千片了,三叔什麼時候變拼圖愛好者了?”
“也許不是給三爺的,這里的垃圾應該會定時清理。”
白玉京又感覺到周圍莫名奇妙的視線,然后心里生起奇怪的感覺。
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街口緩緩走來,正是背著黑金古刀的張麒麟。
白玉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,小哥難道比飛機還快?
千面胡趁他愣神之際,爬起來拔腿就跑,剛好是張麒麟的方向。
“小哥,攔住他!”
白玉京朝張麒麟大喊一聲。
千面胡跑到張麒麟身邊,直接被抓著脖子提了起來,扔到了追上來的白玉京和吳瑎腳邊,暈死過去。
吳瑎提著垃圾袋往白玉京身邊靠了靠:“怎麼感覺小哥憋了一肚子火呢?”
“怎麼可能,小哥這種沒什麼情緒波動的人,怎麼可能會生氣,你想多了。”
白玉京剛說完,就聽到張麒麟低咒了一句,沒聽清,像是在罵臟話。
白玉京和吳瑎相視一眼,齊齊后退了一步,準備逃跑。
“餓了!再敢跑,打斷腿!”
張麒麟瞄了他們兩個的腿一眼,白玉京仿佛感覺到自己的膝蓋在隱隱作痛。
于是,吳瑎開著破金杯帶他們回到了店里。
“老板,你可算是回來了,今天人家來收衛生費了。”
王蒙說完這句話,又轉頭玩掃雷去了,仿佛完全沒瞧見他老板還扶著一個昏迷的人。
在后院大堂坐下,吳瑎先給張麒麟拿了幾個面包,倒了杯水,然后給附近的飯店打電話,訂了一桌席面,讓人送來。
張麒麟無聲地吃著東西,安靜地仿佛沒他這個人。
吳瑎和白玉京默契地沒問他是怎麼到杭州的。
白玉京隨手拿了本書,在長木椅上躺下蓋在臉上,開始冥想。
其實他睡覺時,一直在冥想,釣魚時也是,爭分奪秒地增強屬性。
“大白,大白,別睡了,起來吃席!”
強行從冥想里退出來,白玉京扶著昏昏沉沉的腦袋,迷迷糊糊地問:“吃什麼席,誰死了?”
睜開眼睛,便見吳瑎一臉怨念地看著他:“你說誰死了?我快被你和小哥氣死了!那麼多碎片只有我在拼,你們一個比一個睡得香。”
白玉京伸了個懶腰,看了眼桌上豐盛的菜肴,頓時饑腸轆轆。
等他在院里洗完臉回到桌前,見吳瑎臉上的怨念更深了,忍不住問:“怎麼了,味道不對?”
他皺眉看著滿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,心道,可惜了。
“小哥說他飽了,不吃。”吳瑎白了他一眼,沒好氣地回道。
白玉京嘖嘖了兩聲,坐下開吃。
不知道是不是另一世界里的他看了太多同人文,吳瑎這個樣子讓他想到了深閨怨婦,生怕吳瑎一會兒翹著蘭花指對他說討厭,你這個死鬼,他一個大老爺們可受不住,到時這飯肯定吃不下去了。
吃完飯,白玉京看吳瑎認真地在拼碎片,不得不佩服他解謎的毅力和決心。
見他不停地揉眼睛,白玉京掃了眼閉目養神的張麒麟,無奈地走過去蹲下身:“小三爺,我來幫你。”
吳瑎智商可以,但眼力卻比不過覺醒血脈的白玉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