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京只能朝他游去,這些海手魚不能殺,萬一再引來其他不得了的東西就麻煩了。
比他先到的是張麒麟,魚群立刻四散奔逃。
張麒麟貼身扶住吳瑎的腰,朝他點了點頭。
白玉京感覺自己有被冒犯到,轉身朝深處而去。
終于在系統不斷地提示下,他找到了洞口,只不過四周全是淤泥,洞口不停變幻形狀,仿佛下一刻就會消失。
因為有系統在,白玉京沒有想那麼多,用手電筒給后面的人發了個信號,看到黑瞎子和張麒麟的身影后,鉆進了洞口。
沒有被淤泥糊住的感覺,和緩的逆流看上去也沒任何的危險。
等到人到齊后,吳瑎著急地朝他打了個手勢。
湖太深,他們剩的氧氣不多了。
白玉京比了個ok的手勢,動作瀟灑優雅地逆流而上,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。
越往前游,水流越小,慢慢地只到腰間,不過河沙淤泥厚重,不好行走。
白玉京取下氧氣罩,果然呼吸到了咸腥的空氣。
給他們發了個信號后,他傻呆呆地站在原地枯等,不會吸煙的他,覺得這種時候點支煙,才符合情境。
不知道張麒麟自己穿行各種古墓,無聊時是怎麼過的。
這麼想想似乎張麒麟以前的生活比想象中的更凄慘了。
以至于,白玉京看到提著吳瑎趕到的張麒麟,目光充滿了同情。
張麒麟扶著吳瑎靜靜地站在水里,感覺到他的視線,只是看了他一眼,然后移開目光,神情淡漠地看向前方,不發一言。
等到黑瞎子出現后,才把軟腳蝦吳瑎推了過去:“看好你的錢!”
“我去,你們看這骷髏頭,剛出爐,新鮮的!”
胖子拿著一個骷髏頭,抖掉上面的泥沙,顯然是他從淤泥里剛撈出來的。
第十九章 蝶戀花
吳瑎易受驚的體質,再次觸發,長吐出一口氣,瞪向胖子:“胖子,你手怎麼那麼欠兒,人家正安穩長眠,你給人挖出來了,不怕晚上睡覺人家找你啊!”
黑瞎子走過去,動作溫柔地摸了摸頭骨:“胖子說得沒錯,確實還熱乎著呢。”
“真的,假的?”
好奇的吳瑎走上前摸了摸,“不熱啊,冰涼冰涼的。”
“剛死的。”
張麒麟看了一眼,語氣十分肯定。
白玉京皺眉:“是之前先進來的那批人嗎?頭骨怎麼會干凈?”
胖子又仔細看了看:“對啊,什麼東西搞得光盤行動,連個肉渣都沒有。”
吳瑎猜測道:“會不會是食人魚?”
“或許是被水流沖刷干凈的,再往前走走看吧。”
白玉京主動走在最前面,幾次踩到硬物,都沒有理會。
胖子卻邊走邊撿,生怕漏掉了什麼寶貝。
“你們有沒有聽到有女人在唱歌,聲音還挺甜。”
斷后的黑瞎子突然說道。
張麒麟停下閉上眼睛,然后又睜開,認真地看著黑瞎子:“瞎,你耳朵?”
“承認你聽力比我差,很難嗎?”黑瞎子伸手想拍張麒麟的肩膀,被他輕巧避過。
張麒麟目光平靜地回了句:“難。”
白玉京完全沒想到兩位百歲老人除了作戰默契,平時竟是這樣相處的。
太幼稚了!
“碧草池塘春又晚,小葉風嬌,尚學娥妝淺。雙燕來時還念遠,珠簾繡戶楊花滿……紅顏暗與流年換。”
又走出一段距離,白玉京清楚地聽到了縹緲的歌聲,悲切婉轉,雖然聲調語言不同于任何方言,但他很清晰地聽懂了曲中意。
“真的有歌聲,是古汴京官話,小葉,珠簾,流言,聽起來像是詩詞?”
吳瑎也聽出了其中的幾個詞,還判斷出了是什麼語言。
“蝶戀花,晏幾道。”
如果這話是吳瑎說的,白玉京或許不會驚訝,但這話竟是張麒麟說的,實在是太令人驚嘆了。
難道這些張家也培訓過嗎?
胖子向來實際:“各位爺,咱們可不是來聽小曲兒的,再說,在這唱曲兒的會是人嗎?”
白玉京有白澤血脈,自然不怕這些,比之前走得更快了,他很好奇會唱歌的粽子長什麼樣子。
“對了,我的扇子呢?”
他一直覺得自己忘了什麼東西,剛剛想到粽子,才想起自己的扇子。
張麒麟目光落在黑瞎子身上,白玉京立刻領悟了他的意思。
黑瞎子慢吞吞地從胸前拿出白玉骨扇,依依不舍地說:“這扇子是玉的,我就想著幫你盤盤,養幾天。”
白玉京將扇子從他手中ʝƨɢ薅出來:“以后給黑爺尋個更好的。”
黑瞎子立刻來了精神:“也不用更好的,比這個好千倍、不,好百倍就行了。”
“神使,這個世界沒有神器。”
系統似乎怕白玉京真問它要,畢竟之前白玉京提的要求,目前它一個都做不到。
“怎麼感覺腿癢癢的?”
胖子扶著吳瑎,像舞蹈生練習一樣抬起腿,他的半截褲腿已經沒了,露出了雪白豐滿的小腿,幾條青筋格外明顯。
張麒麟微微皺眉,朝黑瞎子伸出手。
黑瞎子把自己的匕首遞到他手里。
白玉京往回走到胖子身邊,仔細一瞧,發現那幾條突出的青筋不停地在蠕動。
胖子突然發出殺豬似的慘叫:“啊啊啊啊,疼死胖爺了,有東西在啃我的肉!”
白玉京把扇子塞到他嘴邊:“咬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