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遵命,解老板!”黑瞎子無奈地笑了笑,蹲到窗邊哧溜哧溜吃他的泡面。
白玉京換好衣服出來,解語花獨占了一張床,而且不知從哪里搞來一張毯子鋪在了床上。
張麒麟坐在板凳上,面無表情地看新聞。
黑瞎子和吳瑎在搶枕頭。
吳瑎咬著后槽牙,抓著枕頭的一角:“黑眼鏡,你手勁兒大,萬一把枕頭扯破了,你有錢賠嗎?”
黑瞎子笑道:“小吳老板,小旅館里的枕頭被子都是黑心棉,不適合你這種富貴窩里的嬌少爺,黑爺我皮糙肉厚不介意。”
吳瑎卻緊緊抓住不放手:“說破天,床也不會讓給你。”
白玉京不想理會這兩個幼稚的家伙,走到張麒麟身邊低聲問:“小哥,我想向你請教下形意八卦掌的一些問題。”
“等下說。”
張麒麟神情認真地盯著屏幕,直到新聞聯播結束,他才站起身,說了聲:“走吧。”
“去哪?”
白玉京后退一步,滿臉拒絕。
他只是想口頭請教幾個問題,沒想讓張麒麟言傳身教啊。
誰知張麒麟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,哪怕白玉京早有準備,還是被他扼住了命運的后脖頸。
“我也去。”吳瑎在他們身后高聲喊道。
三人來到樓頂,因為這里離長白雪山很近,晝夜溫差大,夜里有點冷,光著膀子的吳瑎忍不住縮了縮脖子。
張麒麟解下黑金古刀,把外套脫下來扔給吳瑎,神色淡然地對白玉京說了兩個字:“打我。”
如果別人對白玉京說這兩個字,他一定會笑著回“從來沒聽過這種有意思的要求。”
但說這話的是張麒麟,他心里只有一種想法—快跑。
白玉京企圖做最后的掙扎:“小哥,我只是想請教幾個問題,你和我講幾句就行了。”
“你叫瞎黑爺。”張麒麟突然提了一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。
“大白覺得小哥好聽,又顯得你年輕。”吳瑎拼命地給白玉京使眼色。
張麒麟面容平靜地看向吳瑎:“小三爺。”
吳瑎神情驚悚地后退兩步,準備逃跑,但又擔心白玉京,臉色像調色盤一樣,不停轉換。
白玉京心里也緊張地不行,誰想過張麒麟這麼不食人間煙火的人,會在意稱呼,再說“小哥”這兩個字是張麒麟獨有,有特殊意義,他沒法和他解釋啊。
“開始吧。”
張麒麟沒有在這個問題繼續糾結,直接宣判白玉京死緩。
……
最后,白玉京是被吳瑎背著下樓的,他感覺自己全身都快散架了。
“沒事,沒事,大白別哭啊,最起碼沒打臉。”吳瑎胡亂地安慰道。
白玉京趴在他背上,有氣無力地咬牙:“我謝謝他了!”
“臥槽!你們兩個夢游拆房子了?”
剛打開房間門,吳瑎看到坍塌的兩張床,還有到處亂飄的棉絮,忍不住爆了句粗口。
白玉京只看見站得最近的解語花滿臉通紅,像上了妝,不知道是不是氣的?
“不是我!是花兒爺氣不順,想砸人家的店。”
黑瞎子從窗簾后面笑著走了出來。
“啞巴,你那眼神什麼意思,我真沒欺負他。我睡著睡著想上廁所,結果廁所門擰不開,我一著急就把門卸了,沒發現里面有人,我連眼睛都沒睜開。”
黑瞎子解釋完,張麒麟也沒反應,只是靜靜地看著他。
吳瑎把白玉京放下來,煽風點火道:“你可是南瞎啊,以你的警覺性,怎麼可能沒發現旁邊床上少了人?”
白玉京在旁邊添油加醋:“還有你的聽覺也很好,都走到廁所門邊了,不可能聽不到呼吸聲吧?”
“不是,我真的沒有……再說都是大老爺們,我以前和啞巴下墓……哎呦……”
黑瞎子的話還沒說完,肩膀就被張麒麟抓住了。
解語花冷笑道:“我在洗頭發,他直接把門卸了,看到我后,嘴里還不干不凈。小哥,我出一個億,替我打死他!”
白玉京看著解語花還在滴水的頭發,還有沒扣好的粉色襯衫,心里有了幾分猜測。
肯定是黑瞎子口花花嘴欠,本來啥也沒干,被他自ʝƨɢ己搞成耍流氓了。
活該!
讓他天天為老不尊,沒個正形!
目送接連跳窗的兩個百歲老人,白玉京身累心更累,這個隊伍也太不好帶了吧,狀況百出。
“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兒呢?”
吳瑎走到窗前,眼里閃過一絲疑惑。
“不對勁?”白玉京后知后覺,“這兩個人又私奔了?”
解語花蹙眉:“他們兩個剛才在演戲?”
吳瑎氣悶地踢了一腳板凳:“肯定又背著我們做其他事情去了,”
解語花沉吟道:“之前定的三日后出發,他們兩個會不會先上山了?”
“他們兩個之前來過,不會是有什麼秘密不想讓我們知道,提前去抹掉了吧?”
吳瑎的話提醒了白玉京,張麒麟關于長白雪山和青銅門的記憶已經恢復了,他和黑瞎子其實都知道路徑。
白玉京拍了下額頭,他總是忽略一些重要的細節。
小哥走之前特意揍了他一頓,難道是在警告他?
解語花從背包里拿出毛巾,邊擦頭發邊說:“三爺讓吳瑎悄悄來這里的目的,有兩種可能。
提防一些人,或者用吳瑎做誘餌釣出一些人。”
“如果是前者,提防的應該是阿檸公司還有三爺堂口內部的人,最多再加上老九門的人;如果是后者,那就是看不見的敵人,就在我們這些人和陳皮的人中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