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不成是打感情牌,不想出傭金?
“咚、咚、咚——”
窗邊傳來沉悶的響聲,白玉京正想和張麒麟吐槽半夜哪來的野貓,見張麒麟默不作聲地把地圖收了起來,心里有了猜測。
他走到窗邊,拉開窗簾,黑瞎子趴在窗臺上朝他露出一口大白牙,無聲地說:“放我進去。”
白玉京擋住黑瞎子的視線,笑著沖他搖了搖頭,拉上了窗簾。
“小哥,你的地圖不會是從黑爺身上偷來吧?”白玉京轉身笑著問張麒麟。
張麒麟微微抬眼:“我和他說過了。”
白玉京走到沙發旁邊的凳子上坐下,朝他豎了個大拇指:“不問自取才叫偷,提前通知了不算!小哥,你來找我,是想讓黑爺先插個隊,西王母下次再約?”
“時間不對,容易出問題,要糾正。”張麒麟看著他的眼睛,語氣平靜地陳述。
白玉京忽然明白了張麒麟的意思,他開口道:“明年五月。”
說完,他只感覺到有些胸悶,沒有吐血。
張麒麟緊盯著他的反應,見他沒事,神情微松:“是你用命換來的時間,自然要改命。”
白玉京揚眉驚訝地看著他:“幫黑爺,也幫我嗎?”
張麒麟點了點頭:“他會同意。”
明明是為了白玉京好,偏偏張麒麟不說廢話,說得好像白玉京是能讓黑瞎子妥協的工具人。
張麒麟離開時,是從窗戶走的。
白玉京心有所感,打開房門。
黑瞎子果然在門外,他腳邊的地上落了幾根煙頭。
看來,還是小哥計高一籌。
“你和啞巴半夜在房間里做什麼呢,門鎖壞了不用賠錢嗎?”黑瞎子把煙頭扔在地上,用鞋子碾滅。
白玉京檢查了下門鎖:“我剛才還開門了,沒壞。”
然后忽然反應過來:“你怎麼知道門鎖壞了?”
該不會小哥在門鎖上做了手腳,黑瞎子撬門失敗,才爬得窗戶吧。
黑瞎子晃了晃手里的玻璃刀,笑道:“你再不開門,我可能要去劃玻璃了,我以前可是切玻璃的好手,保管你看不出少了塊玻璃。”
“沒有玻璃難道沒有風,也感覺不到外面聲音的大小?誰這麼傻?”白玉京無語側身,讓他進了房間,“你中午不是退了房,讓小三爺給你買了今晚去北京的火車票嗎?”
黑瞎子進門后,直接躺倒在沙發里,兩條大長腿交疊在一起,搭在扶手上:“世風日下,人心不古,江湖太難混,啞巴都學會偷東西了。我今晚要在你這里住,不然無法彌補我心靈的創傷。”
白玉京笑道:“你不會是沒錢訂房間吧?”
黑瞎子沒有回答,起身順手他手里的玻璃杯,一口氣喝完,面露疑惑:“怎麼感覺味道怪怪的?”
白玉京不知道說什麼好了,這次真沒想故意坑黑瞎子,他只是想拿去澆盆栽而已。
此夜有人無眠。
張麒麟那兩根極長的手指肯定有特別的保養方法,說不定還用什麼不知名的藥水消毒,白玉京有點怕黑瞎子中毒突然猝死或者拉肚子拉到癱倒。
慶幸的是,一直到杭州黑瞎子都是精神奕奕。
在吳山居住了幾天,吳瑎和白玉京都接到了家里的電話,讓他們準備準備,明天參加認親宴。
因為處理了麻袋里的一部分財寶,吳瑎咬牙給他們一人買了一套行頭。
黑瞎子穿上吳瑎買的銀色西裝,沒有戴墨鏡,一副浪蕩公子哥的模樣,倚在吳山居的柜臺邊,津津有味地喝著冰咖啡,見有女孩看過來,露出痞味十足的笑。
吳瑎忙得不可開交,一會兒幫張麒麟打領帶,一會兒幫白玉京整領子,像是男裝專賣店殷勤的店員。
“死胖子,太不講義氣了,只顧著回京處理他店里的破銅爛鐵。”吳瑎邊抱怨邊叮囑他們,“我爸是個好說話的人,我媽有些脾氣,好面子,講規矩,但人是好人。你們不用緊張,禮物我都準備好了,到時你們照我說的做就行了。”
白玉京扯了扯有點緊的領帶:“小三爺,我才剛成年,沒必要穿這麼正式吧?小時候伯母還抱過我呢,我一點都不緊張。你再看瞎子和小哥,像緊張的樣子嗎?只有小三爺你自己在緊張。”
“小瘋子說得對,你又不是一次帶了三個女人回去,有什麼好緊張的?”
黑瞎子也不知道是什麼腦回路,明明是騷話,可偏偏他說得還挺在理。
“黑眼鏡,你吊兒郎當的痞子樣兒收一收,把你蒙古貴族的范兒端起來,一個小時一千。”
吳瑎從錢包里掏出一沓紅票,遞到黑瞎子眼前。
黑瞎子笑著接過去,數了數:“小吳老板,我辦事,你放心!”
吳瑎見張麒麟看了過來,忙收了錢包,笑著說:“小哥,咱們自已人,不能像黑眼鏡自降格調。”
然后,看著一身黑西裝,神情淡然的張麒麟,托著下巴,皺眉沉思道:“明明挑了最普通的款式了,怎麼感覺還是高不可攀有殺氣?”
白玉京上下打量了一番,發現了問題:“是不是西裝太合體了,所以氣勢凸顯,壓不住?要不讓小哥和黑爺換換,黑爺穿銀色太騷包刺眼了。然后,再給小哥搭配個文藝點的眼鏡,遮下氣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