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覺得白玉京小同志之前膽子大嗎?萬萬沒想到,那都是毛毛雨啊,他哪是膽大包天,他分明是宇宙地主階級想上天打衛星……”
“別扯犢子了!再不說正題,啞巴都要拔刀了,到時再濺我一身血!”黑瞎子伸腳踢了胖子一下,一點拖延的機會都不給他。
胖子見張麒麟直勾勾地看著他,只能把白玉京和他說的計劃合盤托出。
張麒麟和黑瞎子聽完相視一眼,黑瞎子朝他笑了笑,兩人的視線錯開,一前一后離開了帳篷。
“哎,怎麼就走了,還沒說接下來怎麼辦呢?”胖子抹了把頭上的汗,“差點被小哥嚇得尿褲子,大白弟弟,不是胖哥不幫你,實在是打不過啊。”
“阿嚏!”
正在練功的白玉京打了噴嚏,手上的動作都慢了半拍。
“大白弟弟,吳瑎,草原溫差大,還是把外套穿上吧。”
解語花把搭在手臂上的外套,遞給白玉京和吳瑎。
白玉京接過來穿上:“真是奇怪,我已經好多年沒打過噴嚏了。”
“大白的體質一直比我強,我沒感覺到冷,他應該不會著涼吧。”
吳瑎也穿好外套,兩人沒有再練功,招呼解語花去看瘦皮猴子他們挖洞。
荒原的地貌像是被瘋獸啃過,稀疏的植被,裸露在外的沙巖地皮,想要挖深一點的盜洞,很有難度,瘦皮猴子能打包票,也是有真本事的。
吳瑎蹲下身摸了摸挖出來的石頭和沙土:“看這土層,墓藏得很深啊,你們是怎麼找到的?”
“看土層構造就能知道墓深淺,小三爺是南派行家啊。”瘦皮猴子笑著捧了吳瑎一句,臉上帶著幾分驕傲,“我們北派對墓葬風水了解得多,尋墓既快又準。”
吳瑎微微一笑:“如今淘沙生意不好做,天南海北的本事人聚在一起謀生路,才能發財。”
瘦皮猴子眼里的黯然一閃而過,依舊客氣地笑:“小三爺一看就是見識過大場面的人,看事情通透!”
“胖子不也是北派的摸金校尉嗎?他也會尋龍點穴?”吳瑎好奇地問。
正在觀察洞口的白玉京也支起耳朵,等著瘦皮猴子的回答。
瘦皮猴子正想搭上他們,剛好瞌睡來了枕頭,自然是知無不言。
他眼神漸漸放空,仿佛陷入了回憶:“胖爺啊,北派的東西什麼都知道點皮毛,但不精通。他只愛擺弄槍炮炸藥那些玩意兒。胖爺其實也算出身名門,為人粗中有細,有勇有謀,身手靈活,不然也不會得了個“肥貓”的名號,很是風光了一陣子。后來他師傅過世,那段時期到處都很亂,他又不正經學北派的東西和規矩,愛財如命,就受到了師門的抵觸和排擠……”
“瘦皮猴子,趁胖爺我不在,埋汰人呢?你以后改名叫長舌猴子算了!”
胖子大步找了過來,一巴掌拍在瘦皮猴子的肩膀上,直拍得瘦皮猴子矮下去半截。
瘦皮猴子揉了揉肩膀,苦笑著說:“這不是小三爺關心胖爺你嗎?”
“把頭,田七那邊出事了,被幾只狼圍了,還有豺狗站得遠遠的等著占便宜呢。”
瘦皮猴子的伙計突然跑過來說道。
白玉京還在想,難道是什麼黑話?
瘦皮猴子收了笑,沉著臉說:“確定是狼和豺狗?這倆種畜牲怎麼湊一起出來覓食了?”
白玉京一聽,這不是機會來了嗎?
“走,我們跟你去看看。”
他一發話,瘦皮猴子連忙讓伙計帶路,領著人往事發的地方趕。
只見沙石堆上,幾匹狼將瘦皮猴子的兩個伙計團團圍住,也不攻擊,只是兇狠地盯著他們。
“圍點打援?”
白玉京看著不遠處突然又出現的狼群,有些驚訝,聽說狼極為聰明,沒想到還懂得兵法。
他瞥了一眼瘦皮猴子,給胖子使了個眼色,興沖沖地想過去表演個讓狼群唱征服。
還沒挪動腳步,右肩就被人死死得按住。
白玉京回頭看到是張麒麟,瞇眼假笑:“小哥,你也來了。放心,我就過去站站,嚇唬嚇唬它們。”
張麒麟看了他一眼:“別動。”
張麒麟身后的黑瞎子,笑著朝白玉京揮了揮手:“嗨!”
下一刻,張麒麟和黑瞎子同時沖了出去,直入狼群。
“啞巴,打個賭,看誰殺的狼多,輸了的人脫衣服!”
黑瞎子一拳捶在一只狼的腰上,狼身砸在了地上,慘叫一聲沒了動靜。
張麒麟原本也是徒手,在黑瞎子說了打賭的話后,抬手拔刀,身影在狼群穿梭,狼尸成堆落在一起,瞬間清場。
不遠處觀望的豺狗,跑得無影無蹤。
他執刀而立,目光平靜地看向還握著拳頭擺姿勢的黑瞎子:“你輸了!”
黑瞎子露出難看的笑:“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?商量一下,留個褲衩行不行?”
“好。”張麒麟收回刀,淡淡的回道。
瘦皮猴子頭皮發緊,冷汗直流:“這才是小哥的實力嗎?之前打我們時,放大水了啊。”
胖子瞟了他一眼,心道,你懂個屁,這特麼的只是個表演賽!
看到黑瞎子開始脫外套,白玉京的注意力立刻轉移了,幸災樂禍道:“黑爺,善有善報,惡有惡報,不是不報,時候未到啊。”
黑瞎子邊解皮帶邊笑著說:“黑爺我愿賭服輸,澡堂子里泡澡還光著呢,最起碼啞巴給我留了條褲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