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像有人從火里沖出來了。”吳瑎忽然小聲提醒。
白玉京身形一晃,朝那個身影追去,有些事他必須要打聽清楚,比如他的名字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黑瞎子拉住想要跟上去的解語花和吳瑎:“冷靜,冷靜!都走了,誰來牽制這些玩意?你們身上全是小瘋子的血手印,他肯定有自己的計劃。”
“他又放血了,我們怎麼沒發現?”
解語花忍不住皺眉,無奈地揉了揉眉心。
他發現自從和白玉京一起淘沙,皺眉的次數變多了,但他卻對這種感覺沒有感到厭煩,甚至喜歡上了幾個人一起解決事情的感覺。
大概是因為,在這個團隊里,他忽然變成被保護關心的人,很多時候都是張麒麟和白玉京沖在前面,甚至連身手最弱的吳瑎也會在行尸攻擊自己時,及時擋在他的身前。
即使他沒有做出什麼貢獻,他們也不會對他有任何的埋怨責怪,他們只會擔心他沒有照顧好自己。
這是他在生意場上體會不到的感覺。
“花兒爺,花兒爺,思考人生呢?我剛才賣力砸墻,砸了一百多下,你四舍五入給一萬就行了。”
眼前出現黑瞎子痞痞的笑臉,解語花又想皺眉了,他伸手蓋在黑瞎子的臉上:“笑得真丑。一萬塊離我遠點。”
黑瞎子從懷中變出本子和筆,笑道:“這里沒信號,您肯定也沒帶那麼多現金,先打個欠條,免得出去忘了。”
解語花微微一笑脫下背包,從里面拿出一沓錢丟給他:“一萬塊!”
黑瞎子不敢相信地反復驗看真假,連胖子也上前湊熱鬧:“花兒爺,你淘沙帶這麼多現錢做什麼?想用錢收買粽子,粽子也不認識紅票票啊?”
“別貧了,下面有情況。”
從張麒麟下去,吳瑎就一直觀察著樓下的動靜。
“那邊走廊炸斷了,過不去。只能從這里直接下了。”解語花拿出繩子系在腰上,“你們先下,我輕功好,最后一個下。”
其他人沒有推讓,快速地順著欄桿繩子爬了下去。
黑瞎子站在下面一層的欄桿上,仰頭朝他輕聲喊道:“花兒爺,我在這給你借個力。”
解語花正想說不用,背后突然一道勁風來襲,他微微偏身躲過,又是一掌朝他心口拍來。
“你敢碰他?”
白玉京冷喝聲傳來,鞭子也隨之而至。
解語花翻身而下,躲了過去,但腳下沒站穩,人從房檐上滑了下去,黑瞎子墊腳伸手支撐住他的腳。
吳瑎和胖子想幫忙,但卻不敢動黑瞎子,生怕他一個站不穩掉下去。
解語花腳尖在黑瞎子手掌上輕點,松開扒著屋檐的手,一個鷂子翻身穩穩地落在了吳瑎身邊。
黑瞎子探出身子,看到了在最上層打斗激烈的兩人。
白玉京剛才看到解語花從欄桿跌下去時,雖然知道解語花輕功好,但心還是提到嗓子眼了。
所以,此刻他打出了真火。
“白玉京,你不是我的對手。你不是來威脅我們張家臣服,我可以放你離開。”
對面頭發花白,臉卻像三十出頭的男人,眼中露出冷厲的光。
白玉京冷笑道:“誰和你說我想走了。沒把你弄死,沒把和小哥長相相似的人清理干凈,我絕對不會走。看著你們的長相,我心里就胳應。還好小哥像他媽媽多點,不然管你們是哪個,全都得死。”
男人臉色陰沉,出手更加狠厲,若不是白玉京有血脈壓制,武器占了便宜,再加上最近高級秘籍修習有成,他還真的招架不住。
他現在主要的目的就是拖住對方,然后套話。
反派果然都話多,又開始嘴炮攻擊:“你們白澤一脈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,動不動就要把人趕盡殺絕。得道多助,失道寡助,所以才會走向滅亡。就算你得到全部傳承,你也只有一個人而已。”
不管打不打得過,白玉京始終對其緊追不舍,讓他這種謹慎的人以為自己有什麼后手。
“說的好像你有兩個人一樣。這地方你的同伙都是行尸,得瑟什麼?什麼得道失道,不就是害怕老大哥太厲害,你們合伙坑了他嗎?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有臉說出這些話?”
白玉京說完這些話,對面的男人突然露出詭異的笑:“誰說我只有一個人?外樓那些人在等我給他們開門。”
“你要背叛張家,和那些老鼠合作?”白玉京不敢相信地看著他,在他看來張家的掌權者骨子里都是特別驕傲自負的人,就連小哥也會偶爾表現出強勢的一面。
沒想到身為張家的大長老,他竟然要和覆滅張家的汪家合作。
白玉京停手,看著他得意的樣子,質問道:“你為什麼仇恨小哥?明明在那場動蕩里,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!”
“嫉妒可以激發內心的魔鬼,但我不后悔。我才是張家最嫡系的一脈,憑什麼他擁有了最完美的麒麟血?我已經找到辦法了,誰也不能阻止我。”
對于男人發瘋地樣子,白玉京只回了兩個字:“腦殘。”
忽然,整座樓開始搖晃,似乎地底有龐然大物在不停地在頂著這座樓,想要把整座樓掀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