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京只能問背對著他躺著的張麒麟:“小哥,黑爺哪里ʝƨɢ出了問題?”
張麒麟坐起身,垂眸道:“手抖。”
感受到他身上沉郁的氣息,白玉京想到剛才黑瞎子不肯起身去開門。
一個狙擊手、一雙要拿解剖刀的人,手抖,是致命的問題。
白玉京上前抓住黑瞎子的手,并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,疑惑地看向張麒麟。
黑瞎子抽回自己的手,沖他嘿嘿一樂:“啞巴現在心臟得很,他的話絕對不可信。”
張麒麟淡淡地回了一句:“隱瞞會害死同伴。”
“該你說話時,你裝啞巴。不該你說話時,你說得頭頭是道。你不是給我診斷過,還吃了靈藥嗎?難不成你們張家的藥是假藥?”
黑瞎子躺倒在床上,一臉無奈。
“欠債還錢。”張麒麟說完這四個字,又闔目躺下了。
黑瞎子一臉生無可戀:“知道了,知道了,以后黑爺我對你言聽計從,你讓我去抓狗,我絕不去捉雞。這個回答張哥您滿意嗎?”
白玉京立刻放心了,小哥依然是誰都不敢惹的存在。
他將自己的想法簡單說了下,并沒有透露劇情。
張麒麟和黑瞎子都沒有反對,三人在到達下一站時,直接下了車,然后又掉轉頭回到了帝都,跟蹤他們的汪家人一頭霧水,但在給上級的匯報中,推給了白玉京性格的不確定性。
三人不費吹灰之力找到了在醫院當主管的屠顛,解語花的發小。
他眉宇間長得和解語花有幾分相似,只不過眼睛看起來更加陰鷙,如果不是戴了副眼鏡,絕不會讓人想到他是一位技術高超的醫生,更像是斯文敗類的高智商罪犯。
“你們找我?”屠顛一臉興味地看著他們,“我記得你們,我曾是這位綠發小家伙的主治醫師,你們這是來感謝我,還是來投訴我?”
“阿透和梁胭胭,這兩個人你都認識吧?”白玉京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,從桌上的筆筒里拿來支筆,在手上轉了幾圈,又丟了回去。
屠顛臉上的笑淺了幾分:“沒有什麼印象。是我以前的病人嗎,你們準備聯合起來醫鬧?”
“屠主任,今天的病情報告,我已經幫你整理好了。”
梁彎推開門,看到白玉京他們三人時,瞳孔微縮,下意識地想要退出去。卻被黑眼鏡拉進了門。
看到門被反鎖,又對上白玉京似笑非笑的臉,梁彎下意識地解釋:“我最近很忙,出差的名額被人頂了。”
見屠顛的目光投過來,她急忙擺手:“不是的,屠主任,你別誤會,我不是在說你。”
“姐姐,這是另結新歡了嗎?”白玉京微笑著問她,但梁彎卻猛然后退一步,用力地搖頭否認。
白玉京繼續說道:“可我有了其它目標了,她叫梁胭胭,你認識嗎?或者阿透這個名字你聽過嗎?”
沒等梁彎回來,他拿出一條長鞭,抬手毀掉了辦公室的監控,然后抽向屠顛:“我討厭別人碰我的東西,就算你是小九爺的發小也不行。我查出來那只占了阿透所有時間的貓是你送的。所以,你可以去陪那只貓了。”
屠顛臉色微變,不知從哪里拿出幾把手術刀飛向白玉京。
黑瞎子拔刀擋下所有的手術刀,不好意思地笑道:“小孩子只是占有欲比較強,何必下此狠手?”
“我建議他去看精神科,而不是在我這胡攪蠻纏。”
屠顛面色陰冷地盯著白玉京。
白玉京輕哼一聲:“如果你不是小九爺的發小,我早就用鞭子把你打成一攤爛泥了。”
口口聲聲提及解語花,簡直是在往屠顛的心上捅刀子,他眼里的殺意仿佛凝成了實質,要把白玉京千刀萬剮。
白玉京微微皺眉,準備再給他一鞭子時,張麒麟突然出手。
踢了下軟倒在地的屠顛,黑瞎子朝張麒麟豎了個拇指:‘厲害。反正我不敢打斷小瘋子發瘋。’
張麒麟看了一眼有點失望的白玉京:“話多貪玩。”
白玉京無辜地眨了眨眼,然后朝呆愣地梁彎露出齜牙咧嘴的獰笑,嚇得她想要驚叫,然后反應極快地捂住了自己的嘴。
“姐姐,你是自己跟我們走,還是想被打暈帶走 ?”白玉京感覺無趣,不耐煩地問道。
梁彎立刻說道:“我,我自己走。”
回到別墅,原本趕去機場的解語花、胖子和吳瑎,已經坐在客廳里等他們了。
看到被五花八綁,嘴里還塞了一團紗布的屠顛,解語花站起身,皺眉問道:“出了什麼事,他招惹你們了?”
“小九爺,你不是想調查那件事嗎,直接問他就行了。”白玉京開門見山地說道,“我早就提醒過小九爺,重情義,也要對事分人。有時候你不是不明白,只是不愿深想。”
解語花臉色不太好看:“我知道了,他是解家人,交給我處置吧。”
“花兒爺,要不是為了交給你處置,小哥他們也不會費力把人帶回來?胖哥我雖然不是大家族的人,但我聽說過,你們這些大家族的家法,折磨起人來,比十大酷刑都狠。”
胖子像只胖蚯蚓扭曲著身體,半躺在沙發上,說話抽氣個不停。
白玉京坐到他身邊,戳了下他的背,他差點從沙發跳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