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瞎子剛想說確定,就看到一輛吉普車出現,解語花和吳瑎從車上走了下來。
“你們沒幫胖子解決麻煩?”黑瞎子笑著問道。
吳瑎的眼睛還有點紅腫,沒好氣地說:“小花讓人幫胖子吸引了一些注意力,誰想到他在一群大媽大姐的關切下迷失了方向。連我們的信號都沒有看到,說不定等我們回去,他已經成了別人家的上門女婿了。”
解語花看著湍急渾濁的河水:“現在是什麼情況,小哥去哪了?”
黑瞎子手搭涼棚看向不遠處的溝渠:“你們聽說過地下鬼城嗎?”
“是汴京地下的城撂城嗎?”吳瑎很自然地想到了自己專業上的知識。
“確實是在古汴京比較有名,不過指的不是城撂城遺址,而是“無憂洞”、“鬼樊樓”。也叫地下鬼城。”黑瞎子自然地提及這些古代歷史常識。
吳瑎順著他的視線看去,狐疑道:“你該不會是想說,帝都的下水道里也有無憂洞、鬼樊樓吧ʝƨɢ?”
黑瞎子笑了笑,沒有回答。
解語花卻肯定地答道:“地底有黑市,三天一開市,每次從凌晨兩點到五點,只有三個小時,過時間會有專門的清道夫處理滯留的人。聽說那里什麼都能交易,包括壽命。里面有位活神仙,有人成功續命。”
“又是神仙?”白玉京臉色不太好,徑直朝溝渠走去。
黑瞎子急忙跟上他:“你現在過去也沒用,黑市不開,很難找到入口。你誰都可以不信,難道還不信啞巴嗎?你說你是被奪了命,不是病。花兒爺和吳瑎不清楚,關心錯了。但啞巴會判斷錯嗎?他很清楚,而且他做的一切都有跡可循。
他從來都是做多說少的人,不是嗎?”
吳瑎也上前勸道:“大白,我錯了。我不該只顧著自己的難過,沒考慮你的心情。我以后什麼都聽你的,你不想找神仙,咱們就不找了。但命咱還是要保守點,不要再揮霍了。小哥好不容易才給你續上的。”
“大白弟弟,你若是生我的氣,可以打可以罵。可有事別自己解決,你雖未叫過幾聲小花哥哥,但在我心里,我就是你的哥哥。”解語花一如既往地溫和,讓白玉京心里有點小小的內疚。
他好像成了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孩,他十分清楚,自己能說出那些話,全是因為他有了可以任性表達自己的權利,這個權力就是身邊這些人賦予的。
白玉京想著吳貳白的電話,迎著河風,緩緩道出原因:“我媽應該是被水晶體寄生了。有人故意引誘她,她想要救我,寧愿犧牲自己,被人利用了。只要能治好我的病,像長神仙一樣越長越高,對她來說并非無法接受。她大腦被種水晶體后,能用眼睛看到病灶,更讓她深信不疑,現在沒人能動搖她的信念。”
吳瑎不敢相信地反問:“你說阿姨被水晶體寄生了,如果把水晶體取出來,阿姨還能活著嗎?”
黑瞎子沒想到白玉京是因為他媽媽中招在難過,并不是誤會他們把他當成了木偶。
可是這種情況,似乎更加棘手。
“現在唯一的辦法,就是不讓你媽媽試著給別人治病。”黑瞎子提醒他 道,“只要不去治病,應該能控制身體的生長速度,而且她有了一定的年紀 ,你看假的長神仙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。”
白玉京點了點頭:“我知道。我媽現在沒有什麼危險,她是個謹慎的人,見不到我,她不會給別人治病的。她怕給別人治,就不能再給我治了。有人動到了我家人頭上,我不會明里報復。但會讓他們生不如死。”
“如果那些人看到麻袋里是梁彎,會不會再轉身回頭抓一次假神仙?”吳瑎按了按太陽穴,“怎麼頭有點懵懵的?”
“你不會是剛才在花兒爺家哭得太厲害太投入,大腦缺氧了吧?”黑瞎子抓住他的手腕,忽然臉色一變,“怎麼回事,好像是中毒了?”
話音剛落,吳瑎就暈倒在白玉京的懷里。
“先回去,凌辰三點再來。”白玉京抱起吳瑎,往吉普車那邊走。
吳瑎卻迷迷糊糊地抓著白玉京的衣服說:“大白,一定是梁彎下的毒。昨晚我無意間撞見了她在洗澡,然后我看到了她背上的鳳凰。”
坐上車,白玉京準備割腕給吳瑎喂點血,卻被吳瑎抓住手腕阻止了。
“你忘了我吃了麒麟羯,雖然時靈時不靈,但尋常毒素奈何不了我。我現在只是頭暈,神志十分清醒。你先聽我說,我懷疑這是針對小哥的圈套,梁彎的第二人格覺醒地比我預料得更早。”
吳瑎強撐著沒有閉上眼睛,將自己的分析講給白玉京聽。
黑瞎子翻開他的眼皮瞧了瞧,微微皺眉:“毒素很強,并沒有得到抑制,難道你全靠毅力和意志力在撐著嗎?吳瑎,吳瑎,吳瑎……”
吳瑎依舊在喃喃自語:“梁彎有問題,我告訴小哥了。明天見到大白,一定要早點告訴他,不能讓他叫姐姐叫得上頭,再出現其它狀況。”
“他的意識混亂了,還以為是昨天。”白玉京換手握刀,劃開右手手腕,把血喂給吳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