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長鞭甩出,卷住連接紅燈籠的絲線,一排十幾個紅燈籠全被他的鞭子帶跑。
其他人以為他只拿一個燈籠時,沒想到黑瞎子和胖子迅速接應白玉京,白玉京卷起所有的燈籠奔向入口,瞄見所謂的守衛,停了下來。
“今日鬼市,除了我的人,閑人免進。”白玉京一口氣毀掉數只紅燈籠,等黑瞎子和胖子趕到,一人分了一只。
進去之前,胖子回頭看了眼黑壓壓的人群,心有余悸,疑惑地問白玉京:“怎麼不清場了?”
“只有咱們三個進來,其它人只能散了,不就清場了嗎?”白玉京理所當然地回答,“吹血大俠,你該不會以為我說的清場,是把所有人都殺了吧?”
黑瞎子提著紅燈籠走在最前面,回頭道:“毀燈也沒好到哪里去,鬼市開了這麼多年,搶名額最嚴重是殺人,從沒聽過毀燈!”
“是啊,這等于別人邀請你去做客,你當著主人的面,把其它人的請帖 都撕了,只允許主人請你自己吃飯。砸場子再別致也是砸場子啊。”胖子走在最后感嘆。
白玉京卻語氣淡然地說道:“難道不是請客的人不懂待客之道?既然是請我吃飯,為什麼要請別人?他只記得客隨主便,卻忘了賓至如歸,我一會兒會時刻提醒他們的。”
“這里可是人家的地盤,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,到時人家一擁而上,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咱們淹死了。”黑瞎子明知勸不動白玉京,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提醒,他在心里安慰自己,萬一小瘋子聽進去一句半句呢。
“眼睛?那讓他們全變成瞎子,他還能找到我們嗎?”白玉京隨口回道。
他心里還沒有具體的計劃,當他看到紅燈籠上面的絲線時,想到了以前看過的蓮花教戲法,有些不確定的想法。
蓮花教被汪家人掌握,這不是個好消息。
下水道里四處充斥腐爛難聞的氣味,為防止中毒,胖子和黑瞎子面具下都戴了防毒面具。
等到他們走到臨時搭建的鬼市街,兩邊的店鋪門簾居然還遮得嚴實,沒有要開業的意思。
“這店鋪難道是假的?我們進錯了地方。”白玉京話剛出口,手里的鞭子就朝其中一間店鋪揮去。
泡沫一樣的建筑瞬間坍塌,他甩了下鞭子,語氣充滿了失望:”這就是鬼市?脆弱地不堪一擊。”
“白玉京,今日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。”越來越多的人從店鋪里走出來,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住。
白玉京把臉上的面具扔進污水里,摘下雨衣上的帽子,笑道:“喲,汪家還真舍得下本錢,這麼多人想和我同歸于盡呢?”
“你們猜我今天給你們帶了什麼見面禮?”白玉京從背包里拿出一個透明的小魚缸,里面裝滿了金光燦燦的丹藥,“就知道你們要和我玩同歸于盡,所以我把所有的完美尸蹩丹都帶在了身上。我死無所謂,我更怕的是看不到你們臉上驚訝懊悔的神情。開始吧,汪家的老鼠們!”
“小瘋子,你這次玩得太大了。”黑瞎子和胖子遞了個眼色,伸手就去搶白玉京手里的小魚缸。
白玉京牢牢護住魚缸,還是被黑瞎子搶走了一顆。
黑瞎子咬牙塞進嘴里,咽了下去:“根本不ʝƨɢ是什麼丹藥,就是金箔巧克力。
他只是不想死,故意詐你們。”
忽然,汪家人里面有一人沖出來,一掌打在黑瞎子的后背上,黑瞎子剛吞進去的尸蹩丹,又從嗓子眼里吐了出來。
黑瞎子急忙接住,伸手去奪汪家人手里的引燃物。
“黑瞎子,你和張麒麟未免太自私了。你們能長生,卻寧死不讓世人長生。你們沒有權利替世人做決定。”之前打到黑瞎子的汪家人,與黑瞎子開始交手,并對汪家人下達命令,“所有人后撤,先毀了手里的易燃物,再抓白玉京,保留全尸,生死不論。”
白玉京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逝,然后從雨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個火折子,露出了笑容:“你們真的蠢,我既然算到你們會用同歸于盡的辦法,自己怎麼可能不準備呢?”
“奪下他的火折子,他懷中的魚缸不能有失。”
又出現兩個隱藏在暗處的汪家人,其中一人高聲道。
另一個人則咒罵道:“瑪德,早聽家里人說你是個瘋子,沒想到會這麼瘋,老子還真沒見過敵人都不動手了,自己卻不想活,非要同歸于盡的神經病。”
胖子抽出劍擋在白玉京面前:“你他娘的,罵誰神經病呢?想長生的廢物點心!大白弟弟快點火,胖哥變成鬼心里也舒坦。”
“滾!”胖子被一腳踹飛,豬八戒的面具掉在污水里,他嘴里吐出一口血沫,掙扎著站起身,繼續去攔那兩人。
但抱著魚釭的白玉京行動不便,汪家兩人配合十分默契,他手里還未點燃的火折子被打掉。
奇怪的是,他手里的魚缸始終抱得特別穩,丹藥一顆也沒滾落出來。
往后撤的汪家人里,突然騷亂起來,幾聲長嘯傳來,汪家兩人臉色微變,相視一眼,攻勢更加猛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