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試探著問張麒麟:“小哥,你們家族的信物是六角青銅鈴,應該有遏制的辦法吧?”
張麒麟卻淡淡地回了兩個字:“沒有。”
“別亂動腦筋了。青銅門后的青銅神像鎮壓著隕玉城的老怪物,誰知道 其它青銅神樹是不是在鎮什麼了不得的玩意兒。就算你真的拔出來,也不可能有什麼能讓你許愿的燈神,最大可能的是放出十惡不赦的大魔頭。”
黑瞎子不知道從哪來摸出一捧瓜子,津津有味地嗑著,很有村頭大爺的風范。
白玉京卻覺得自己做不到,可以讓白天霖動用更多先進的科技手段試試,不知道張家的研究記錄都還在不在?看來還要去張家古樓找找才行。
他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,便果斷離開了。
黑瞎子站在窗前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, 關上窗戶嘆了口氣:“不能再這樣壓著他了,再這樣下去遲早要出大事。”
然后,他轉過頭肅然道:“現在可以告訴我伊祈古族選人是怎麼回事了嗎?他們真把自己當皇上了,誰身上還沒有留點人皇的血?強調血統的人,都他大爺是吃人的惡鬼。”
張麒麟說:“你必須保持清醒,如果我出了問題,殺了我!”
“話說得輕巧,我知道我家族那點破事時,讓你殺了我,你怎麼不動手,還破天荒地哼歌給我,你都不知道我一個音樂專業的,聽你這個五音不全的啞巴哼歌有多難受……現在,你讓我殺了你,是不是想聽我唱歌……黑爺我唱歌要錢……”
“再說殺了你?那我也得打得過啊。不過,連我都打不過你,你也沒指望上的人了……啞巴……你要是不在……我真的是遺世獨立……偏偏我沒你長得好看……什麼傾城傾國……和我搭不上……”
黑瞎子躺在張麒麟的床上,拉了被子蓋在身上,然后胡言亂語,漸漸闔上雙目睡著了。
坐在凳子上閉目養神的張麒麟,睜開眼睛盯著黑瞎子看了一會兒,起身去隔間洗漱,然后穿上外套選了張靠椅,靠在椅子上迅速入睡。
此刻他們以為壓抑著自己的白玉京,已經翻過了吳叁省家的墻頭,馬上走出街口。
這時,街口突然凌空襲來幾只紅燈籠,兩個高大的紙人栩栩如生,穿著新郎新娘的禮服,越過白玉京,朝吳叁省的宅院飄去。
白玉京雖然見過封連城的紙人,但封連城的紙人特別單薄,是折出來的,眼前這兩個卻是有骨架扎出來的。
“扎得這麼好,為什麼要畫這麼丑的妝?好好的作品被妝容毀了。”
白玉京擋住他們的去路,紙人不敢進前,任由他打量。
“你們和封家同出一脈嗎?來這干什麼?這家婚沒結成,不吉利,別去了。萬一再把你們克了,鬼夫妻都做不成。要不我送點東西給你們防身,你們再去就沒有危險了。”
白玉京一本正經地和他們講道理,輕輕地劃破手指,嚇得兩個紙人后退十幾米。
只是白玉京緊追不舍,指尖的血珠他控制著沒有滾落,追到他們還說道 :“別跑啊,我這滴血若是浪費了,我會很生氣,后果你們不會想知道。”
手上的血珠甩出去,正中男紙人的后心,紙人瞬間倒地不起。
但整條街卻開始飄散著藍色的霧氣,像極了青銅門大開的時候。
更離奇的是,從街口緩緩走來兩隊手拿石矛,穿著破爛盔甲閉著眼睛的士兵。
“陰兵借道,怎麼會在這條街上?”
難怪這里沒有人居住,形似鬼域。
“小哥—”
看清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張麒麟,白玉京輕喚了他一聲。
張麒麟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,然后把他拉到一邊,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些兵俑看了一會兒,然后一腳飛踢,陰兵像多米諾骨牌一樣,全部向后倒去。
“這點雕蟲小技,就想要搶鬼璽,感覺像是送死的?”黑瞎子披著被子,打著哈欠出現,臉上露出嘲諷的笑。
“搶鬼璽?誰想借刀殺人?”解語花沒穿外套就出來了,不過看上去還沒休息。
白玉京挑眉笑道:“看來二爺手下的人不干凈啊,西湖的水以后是不是要臭了?因為被二爺填尸太多。”
黑瞎子裹緊被子:“啞巴,應該很容易能找到背后之人吧,現在的扎紙匠有這種水平的可不多。”
張麒麟皺眉道:“目的不純 ,像在故意引我。”
“對了!”黑瞎子拍了下自己的額頭,“最有名的那個扎紙匠姓張。依你以前的性子,定要去看個究竟。可惜我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,沒功夫陪他們玩。”
然后,又對蹲在那里研究紙人陰兵的白玉京說道:“不用看了,這種東西如果知道絕竅,學起來很容易。關鍵是人家不肯教。小瘋子,你也別折騰了,剛才我做夢時就在想,既然那個伊祈族人要啞巴一起去圣王坪,不如我們提前先摸清楚狀況。傳說只要找到人皇傳道的真實地點,就會得到指點,世間所有的難題都能迎刃而解。”
白玉京心道,都是一個套路,重啟里也說雷城可以撫平一切遺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