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細雨絲飄進房間,打濕了淺藍棉布窗簾,白玉京感覺到一陣涼意襲來,在意識里對系統說道:“我怎麼對溫度這麼敏感了?”
系統提醒道:“應該是更加融入這個世界了。”
白玉京沒有多想,現在只想穿個羽絨服。
他收起玩笑的心思,勸道:“小哥,你先ʝƨɢ陪我們去圣王坪看一下,我總覺得五哥的計劃不怎麼行,不知道會不會出事?”
張麒麟停手說道:“進不去。”
“啊?”白玉京驚訝道,“轟不出一個出口嗎?剛剛開會時你為什麼沒提醒?”
黑瞎子揉了揉手腕:“說了有人信嗎?我們又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人多勢眾的隊伍了,這個時候潑冷水,打擊士氣不說,人家也不會輕易相信,甚至出了麻煩事,他們也只相信自己的判斷。”
從黑瞎子手中奪的筷子在張麒麟手里轉了幾圈:“不用守著,我和你們一起去。”
白玉京笑了笑:“什麼守著,我怎麼聽不懂了?看黑爺跟著你,我有點好奇才跟上來而已。”
“小瘋子,挺會甩鍋啊。”黑瞎子話雖如是說,臉上卻沒有任何介意的神情。
下午兩點半,大雨滂沱,白玉京穿著綠色軍大衣,坐在卡車里打著瞌睡。
吳瑎伸手扶了下他的頭,他瞇著眼睛對吳瑎笑了笑。
吳瑎打趣道:“難得看你這麼沒精神,我還以為你有了白澤血,就不用睡覺了。”
“大白弟弟,白澤血分公母嗎?你這癥狀我怎麼感覺像是懷了一樣?”
白玉京再次被胖子的腦回路刷新了認知,神特麼白澤血分公母。
他懶得睜眼,直接反問道:“胖哥怎麼推測的?以前懷過?”
“哈哈—”吳瑎笑著伸手拍了拍胖子隆起的肚子,“這不是正懷著嗎?人家懷的是哪吒,他懷的是王炸,懷了二十年還沒生呢?”
白玉京忍不住笑了起來,睜開眼看向胖子。
“討厭!”胖子翹起蘭花指點了下吳瑎,“你大侄子還沒生出來,你怎麼就把名兒取好了?”
“哎呦我去!”
“臥槽,死胖子,你離我遠點。”
吳瑎和白玉京笑成一團。
“跟我斗,小天真,胖爺我天賦異稟,你比不了。”
胖子裹緊大衣,眼睛彎成了月牙,神情得意。
“說實話,白五挑的出發時間挺好的,我看了天氣預報,這幾天都有雨,是很好的掩護。”
吳瑎笑著開始說正事。
胖子卻反駁道:“好個屁!雨這麼大,站車門口解決生理問題,人家還以為你是龍王呢?”
“你給我好好說話!”吳瑎欠身捶了下他的肩膀。
“那不提神話,胖爺我換種科學的說法,天氣這麼潮濕,我們在車廂里呆幾天,到時等別人一打開肯定會問,咦,人呢?然后黑眼鏡就開始薅蘑菇,準備發家致富。”
胖子說著,從背包里拿出幾包肉干,遞給白玉京和吳瑎,“黑眼鏡老家的特產,一袋500克,只要五百塊。”
“不吃,沒錢。”吳瑎果斷搖頭,然后說道,“你怎麼還和他混呢,不怕財運被吸走嗎?”
胖子感嘆道:“人啊,就怕被比較,和黑眼鏡在一起,我感覺自己是財神爺轉世。”
白玉京迷迷糊糊地聽著他們的對話,再次睡了過去。
“大白,大白,醒醒,快醒醒,你到底怎麼了?”
吳瑎的聲音在耳邊回蕩,白玉京艱難地睜開眼。
“我睡了多久?”白玉京再沒感覺到不對,就是傻子了。
“一天一夜。”吳瑎擔憂的看著他,“你哪里不舒服?”
白玉京打起精神回道:“冷,困,其他沒什麼感覺。”
他發現胖子不在,又問道:“胖哥呢?”
這個時候必須不斷提高專注力,避免再次睡過去。
他從空間里拿出一把刀,想放血保持清醒,卻被吳瑎奪走。
反應力也減弱了,白玉京皺緊眉頭,發現事情很不簡單,可能不是催眠。而且從他淘沙以來,基本沒中過什麼幻術。
吳瑎從口袋里摸出一盒清涼油,放在白玉京的鼻子前:“先試試這個,我們正停在路邊休整,胖子去找小哥了,馬上回來。你別用自殘的手段,不然一會兒小哥來了,我怎麼向他交待?”
他話音剛落,沉重的車門打開,穿著雨衣的張麒麟、黑瞎子、胖子,挨個跳了上來。
“快關門,大白冷!”吳瑎高聲提醒道。
張麒麟脫下雨衣,接過胖子遞過來的毛巾,隨意擦了擦,才貓腰走到白玉京身邊,兩根極長的手指碰了碰他的額頭,然后搭在他的手腕上,低聲問:“哪里不對?”
白玉京咬了下舌頭,保持清醒道:“伊祁一族可以讓麒麟血脈的你失憶,他們會不會也有對付白澤血脈的手段,白澤血脈千年未出的原因是什麼?”
“你懷疑伊祁長青?”張麒麟拿出一把匕首,在白玉京的指尖扎了一下,擠出幾粒血珠,仔細觀察了一會兒,說道,“血沒問題。”
白玉京感覺放血好像確實好了點,有種想抽干全身血的沖動,如果換作以前的他,估計會做出一些駭人的舉動。
即使是現在,他心里還有一種想法,放一半留一半也能活,沒什麼大不了。
但這些想法都被他壓住了。
算準他自殘保持清醒,又無限放大他內心想要放血的想法,確實很了解他的心理沖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