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對于白玉京這種心思敏感的人,似乎無用。
解語花能感覺到白玉京對他和別人不一樣,但又不是像對張麒麟那般特殊。
白玉京的態度總能讓他想到一句很文藝的話—像霧像雨又像風,始終若即若離,卻又能感覺到白玉京的真心。
解語花也和比自己小很多的人相處過,比如霍秀秀,他覺得只要不涉及底線他盡力滿足她的需要,這就是他親近的表達。
但在白玉京這里,好像并不是這樣。
白玉京會對看上眼的人好,但又同時拒絕對方的好,根本不想要,也不在乎回報。
這讓在帝都商業圈游刃有余的解語花有種碰壁的感覺。
看著白玉京和吳瑎他們談笑風生,解語花更覺得他和白玉京有隔閡,他想大概是自己在某些地方讓白玉京失望了。
但他卻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對,自尊和驕傲又不允許他去問個明白。
于是,解語花找了個理由,笑著離開了。
“大白弟弟,以前我總覺得你怕小哥,最近我越來越發現你也挺怵花兒爺的?花兒爺,簡直就是善財童子,而且看到他那張臉,我都能多吃兩碗飯,你怎麼有點避之不及啊?”
胖子瞟了眼晃動的帳篷厚門簾,問正玩白天霖手槍的白玉京。
白玉京把拆掉的手槍又組裝好,無奈道:“我也不想啊,小九爺提要求我不忍心拒絕,可我有可能做不到那些要求,所以只能盡量不和他多說話。不然他一笑,問我要天上的星星,我可能都會答應,太嚇人了。”
“你也有這種感覺啊。”
吳瑎感同身受,“小花要懟我兩句,或者假笑時我都能接受。最怕他盯著你的眼睛笑得格外蕩漾,然后說你別怎麼樣怎麼樣,真的沒人能拒絕那樣的小花。”
白玉京深以為然:“還好小九爺是個男人,生在這個時代。不然肯定要被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扣個禍國殃民的鍋。”
解語花站在帳外聽白玉京和吳瑎你一言我一語地吐槽他,俊美的臉上露出釋然的笑,渲染了整個圣王坪的風景畫卷。
白玉京在白天霖這里用過晚飯,和吳瑎、胖子分開,拎著幾罐啤酒往回走。
有巡邏執勤的隊伍看到他,主動和他打招呼,他都樂呵呵地回復,眼睛亮如星辰,臉上卻帶著微醺的醉意。
只是他走錯了路,卻無人指出。
他搖搖晃晃出了營地,一會兒走S,一會兒走之字,竟然往圣王坪而去。
夜幕四垂,薄霧漸起,白玉京突然一個趔趄,整個人從山坡滾了下去。
“這麼快就到了。”他抓起地上的枯草灑在自己身上,“蓋上被被,睡覺覺。”
然后,就閉上了眼睛,呼吸逐漸平穩。
“傳聞他陰險狡詐,會不會是個局?”
“聽說他有潔癖,都這樣了,應該是喝醉了吧。他的懸賞金太高了,富貴險中求。”
“以前咱們淘沙的可沒什麼懸賞,沒想到竟然因為他破例了。”
“你覺得是哪一家牽的頭?”
“除了兩個古族,其他人也不敢動張麒麟的人吧。”
“艸,你不說我都忘了,錢迷眼了。老子不干了,回去睡覺。”
……
白玉京左等右等,跟著他的人竊竊私語了一番,竟然跑了。
他坐起身,拍掉身上的干草和泥土,神情憂傷:“出門沒看黃歷。
現在的人都這麼謹慎了嗎?”
“會不會因為神使不是天運主角,所以他們才不主動挑釁。”
系統在意識里搭話。
“也對,如果是小三爺,刀早就落下來了。”
白玉京聽到不遠處傳來幾聲悶哼,站起身掠向聲音來源處。
“你是懶豬嗎?我都把他們全打趴下,你才過來。”
蚩嬌嬌刀插在地上,手扶著刀柄埋怨道。
白玉京把手里的啤酒遞給她我:“能者多勞,專門給你帶的。”
蚩嬌嬌接過來,打開一瓶,泡沫瞬間噴涌而出,手上衣袖上全沾滿了泡沫。
“這啤酒真好。”白玉京發出不走心的贊嘆,“你嘗嘗看。”
“是嗎?”準備發飆的蚩嬌嬌甩掉手上泡沫,掏出手帕擦干凈后嘗了一口,然后瞇著眼細細回味,“有點奇怪,但還能接受。”
白玉京蹲下身,拿刀捅了一下昏迷的其中一個,對方立刻疼醒了。
看到笑容滿面的白玉京后,驚懼地大叫一聲,又暈了過去。
白玉京皺了皺眉,又在對方腿上劃了一刀。
“不是我,不是我,我只是跟著看能不能撿漏?”
這次對方大叫大嚷,情緒無法安定。
“你挺厲害的嘛,都快把他嚇死了。”
蚩嬌嬌也蹲了下來,抿著啤酒,邊皺眉邊新奇地看著這一幕。
她話音剛落,對方突然雙目圓瞪,頭一歪沒了聲音。
其他被她打暈的人被剛才的大喊大叫驚醒,看到白玉京握著帶血的短刀,一時間腦補了各種情節,然后爭先恐后竹筒倒豆子,把自己混到現在干的缺德事都交待了一遍。
蚩嬌嬌嫌棄地離他們遠了一點。
審問完這些人,蚩嬌嬌看著白玉京就像在看一座金山,眼睛閃閃發光,握著刀柄的手蠢蠢欲動。
“干什麼,想殺了我領賞金?沒聽他們剛才為什麼知難而退嗎?”白玉京暗暗戒備,臉上卻掛著輕松寫意地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