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是演練了千萬遍,避開了所有的死亡可能性,腦子里浮現出最佳,或者說最完美的操作方式。
腦神經操控著兩根手指,嫻熟的操作,甚至不需要大腦來思量,憑空出現的肌肉記憶,就已經幫他完成了驚人的操作。
名為kld的方塊小人,在密集的各種陷阱炮彈中穿梭,每一次的跳躍,仿佛都被逼到絕路,下一秒,卻總能出現奇跡地存活下來。
并且,許多隱藏陷阱,秦諾甚至都不知道,手指的肌肉記憶,就幫他巧妙地避開。
一個關卡,無數種死亡方式,總能毒辣地逮中那唯一一條生存出路!
簡直,熟練的讓人心疼!
小孩的眼神先是歹毒,但漸漸地變為驚愕,驚詫,到最后是不敢置信!
小嘴張開,看的入神,小小的眼睛,大大的震驚。
約莫五分鐘后,秦諾放下了游戲機,看了看時間,無奈地嘆息:“退步了呀,居然超過了五分鐘,唉,終究是老了手腳不靈活!”
說著,秦諾將游戲機丟回給小孩,笑著說道:“怎麼樣,我說這游戲容易吧,一條命通所有關卡,簡直不要太輕松!”
話雖這麼說,實際秦諾的腦子也是蒙蒙的。
拿起游戲機時,他甚至感覺雙手不是自已的,玩著玩著,就殺穿了所有關卡。
這一次,小孩沒有因為秦諾的話變得惱羞成怒,而是有些呆懵地問道:“這……真的是基本操作嗎?”
“基本操作。”
“那你能教教我嗎?”小孩灰暗的眼睛,帶著幾分崇拜。
“當然可以,滿足病人的需求,是護工職責之內的事。”秦諾微微一笑,想要的目的達成了。
“叮,恭喜宿主完成d級副本任務,額外評分,會在完成副本后進行結算!”
“獲得副本獎勵——墮天使的油燈一盞!”
“獲得主線任務線索——不如去頂樓的606號房看看吧,那里可能會有些意外的發現哦~”
油燈的獎勵,是秦諾意料之中的事,意外的是,還有一條主線線索。
上一條夜晚的歌聲線索,還沒找到,現在又來一條了。
并且,那拼圖的關鍵線索也還在進程當中……
足足三條線索!
秦諾有些傷腦筋地撓撓頭。
看來今天晚上,是有的忙了。
秦諾的話也讓小孩臉色大喜,將背后的刀丟掉,插在床頭柜上。
“只要你能教我變得跟你一樣厲害,以后你就是我兄弟,你管我叫哥,我管你叫弟弟,誰欺負你,跟哥哥講!”
小孩跳到床上,拍著秦諾的肩膀,用稚嫩的語氣,說出老氣橫秋的話來。
秦諾眨了眨眼:“稱呼是不是反了?”
“怎麼會,我保護你,你肯定得叫我哥哥啊!”小孩笑嘻嘻地說道。
秦諾滿頭黑線。
得。
你實力強,聽你的,叫哥哥總比叫爸爸強!
那邊,張雅的俏容多少有點陰沉下來。
她哪能看不出秦諾打的什麼算盤,獻殷勤,攀關系,拉近乎,借此施壓給她。
秦諾看了眼陽臺那邊,又看了看時間,說道:“明天再來教你,時間不早,我先走了。”
“好的弟弟,弟弟再見。”小孩又拿起游戲機。
秦諾滿頭黑線,但沒說什麼,過去開了房門。
出門日的時候,還向一邊的張雅,露出一絲和善的微笑,這才退出房間。
張雅沉著臉,捏碎了手里的男友版日紅。
隨后,秦諾又去其余兩間病房,忙碌一陣后,天色漸黃,臨近夜色。
六點整,秦諾到了大堂,領取了自已的日結工資。
食物、鬼幣、白燭。
白燭只能讓你安全度過夜晚。
而油燈除此之外,還能讓你在黑夜中行動。
兩樣東西,就基本將玩家分為了上下兩層。
一是茍活到游戲結束的底層玩家。
二是把主意打在主線任務上的高層玩家。
秦諾拿著手里的白燭,這東西對他現在沒什麼用,想了想后,便往一個人走去。
“完球了!沒白燭,今晚肯定活不到天亮,我還指望完成這套副本,拿到獎勵后換錢,給我爸媽討個兒媳婦的啊!”
今天的傅冰也陰溝翻船了,上樓時不小心把病人的午餐打翻,只得到了一罐惡心至極的鯡魚罐頭。
這會兒,正蹲在樓梯日,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。
秦諾走過來,將手里的白燭遞了過來,笑瞇瞇地道。
“我手里有根多余的白燭,你要不要?”
傅冰先是一愣,接著感動地說道:“兄弟,你簡直是在世菩薩,救了我兩次,我怎麼還好意思收?”
話是這樣說,手卻非常老實地朝白燭抓來。
秦諾突然又收回手,笑道:“不是免費的。”
傅冰張了張嘴,說道:“可我沒多少鬼幣。”
“人情價,有多少就多少。”秦諾淡淡地道。
實際上,白燭現在是搶手貨,誰也不敢保證,明天自已究竟還沒有沒白燭度過夜晚,所以一根白燭拋出去,玩家們能爭的頭破血流。
之所以給傅冰,無非那天從他身上討了一包價值不菲的香煙,還個小人情,鬼幣多少,只是給個意思而已。
給了兩塊面值不到10的鬼幣,傅冰拿到白燭瞬間,猶如拿到了救命稻草,感動地一塌糊涂,不停地給秦諾道謝。
秦諾沒說什麼,擺擺手,便往寢室樓走去。
夜幕很快降落,精神病院廊道,逐漸冷清,玩家們有喜有悲,有不安,等待著黑夜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