善念夢沉默。
與此同時,所有僵住的黑修女,也迅速化為齏粉消散而去。
藍煙不敢置信地問道:“這算是結束了嗎?”
“結束了。”
秦諾點了點頭,將獵槍丟回給藍煙。
藍煙看著自已手里的獵槍,不禁問道:“所以,我這把獵槍到底有沒有澆過圣水?”
“你聞聞看?”
藍煙聞了一下,五官都是皺了起來:“好重的酒味!”
“艸,你不是說獵槍澆了圣水了嗎,計中計啊,連我都騙!”
秦諾瞥了他一眼:“獵槍連修女都打不中,你覺得有可能打的中一個副本的boss嗎?”
“這個邪念夢,比恐怖級的鬼還要強大!”
雖然邪念夢沒有真正出手,但根據血眼鬼的說辭,已經遠遠超出恐怖級的鬼,很可能是災難級!
一把獵槍,就算沾了圣水,想要碰到這樣一只鬼,未免有些天方夜潭。
所以,秦諾最周全的計劃,就是善念夢!
她是唯一能讓惡念夢放松警惕的鬼。
秦諾當然也有賭的成分。
善念夢一開始得知真相和計劃,一直陷入沉默,沒人知道她怎麼想,怎麼抉擇,秦諾也并未強迫。
這是一場跟自已的博弈,誰也插手不了。
當針管扎下去的時候,善念夢就已經決定,她不想成為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。
“那為什麼瞞著我啊?剛才那個時候,我心臟都要跳出來了。”
“你演技太差,我怕露餡。”秦諾淡淡說道。
藍煙張了張嘴,最終還是沒有反駁回去。
那邊,夢的目光從自已的手背移開,看向秦諾:“哥哥,我可能得睡一會兒了。”
只見,夢的身體一點點變得虛幻。
秦諾走過來,看到這一幕,沉聲問道: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夢的笑容很平靜:“沒事,只是有點困了。”
“你答應過我的,會帶我去看外面的世界,不是騙我的吧。”
秦諾認真地點頭:“不會騙你。”
“那下次見。”
夢甜甜一笑,點了點頭,然后身體化為一道異光,鉆入了那顆吊墜項鏈內。
“這條吊墜項鏈,該不會也是一件可怕的鬼物吧?”藍煙看著地上的項鏈,眼神詫異。
“不,只是一條單純項鏈。”
“當初燒死的修女,也就是夢的母親,只留下了這個,拇指大的藍寶石里,裝載的卻是夢所有的念想。”
“就像音樂盒,那是她母親當初以陌生人的身份送給自已女兒的第一份禮物,也是最后一份禮物,教會了她芭蕾舞及黑天鵝的所有舞曲,那可能是她生前最開心的一段時光,也是唯一一段,快樂的記憶。”
說話間,秦諾想去撿起吊墜項鏈。
然而觸碰剎那,吊墜項鏈卻瞬間化作一道烏光鉆入秦諾手心,在身體上游動,最終在胸日,變成一個兩扇翅膀的圖騰。
一扇天使之翼。
一扇惡魔之翼。
“這該不會是?”秦諾面色一變。
“沒錯,魂念寄生,契約寄生的另一種寄生方式。”
“承諾亡魂的一生所念,自動形成契約,寄生于體內。”
“恭喜你,身體寄生了第二只鬼。”血眼鬼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。
秦諾嘴角抽搐:“那丫頭,沒說是要以這種方式看外面的世界……”
“這種寄生方式,不會隨時隨地出來,只有在宿主真正受到生命危險才會出現。”
“換句話說,你可不虧,多了一尊保護神。”
“而且,這丫頭可不是一般的鬼。”血眼鬼顯然見多識廣。
“什麼意思?”秦諾問道。
“胸日的印記,代表她是“亡神煞”的鬼。”
“這個世界,屬八字煞命的鬼最為恐怖,幾乎處于最頂尖的存在,亡神煞,便是其中的一煞。”
“強到什麼程度?”秦諾忍不住問道。
“可以跟我九只血眼開的時期,過上兩招。”血眼鬼笑哼地說道。
秦諾有些好笑:“敢情說了這麼多,到頭來還是夸自已一波啊?”
“愛信不信。”
秦諾觸摸著胸日的羽翼印記,忍不住喃喃:“照你這麼說,有這丫頭在,我以后豈不是可以在驚悚世界橫著走?”
“做夢太多,容易笑醒。”血眼鬼毫不猶豫地潑冷水。
“第一,八字煞命的鬼,只是代表具備極為恐怖的資質,不代表就是可怕,中途夭折數不過來,能將資質全部激發,百分之一不到。”
“第二,這丫頭現在很虛弱,睡得很香,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醒過來呢!”
秦諾倒是不在意,說道:“無妨,這丫頭我挺喜歡,名字還是我起的,等她某天醒來,說不定比你靠譜。”
血眼鬼冷哼一聲:“八字煞命而已,我從沒虛過,當初“將星”、“劫煞”兩個煞命的鬼跟我……”
“你的輝煌事跡,以后再說吧,現在我沒心思跟你嘮嗑。”
秦諾說道,他發現精神病院已經開始在變化。
那些燒痕,并不是虛影,真的在燃燒墻壁。
當初的那場大火,再次復演!
熊熊烈火,如疾風一樣在搜刮,所過之處,燒過的東西,都化為了灰燼。
“所有東西都在消失。”藍煙看著四周。
“所有都只是被禁錮的靈魂,現在禁錮的牢籠消失了,等待它們的,可能是湮滅,但至少也是一種解脫……”秦諾說道。
無辜的靈魂被囚禁,對它們來說,何嘗不是一種折磨?
就像每個病房的病人,活動的區域僅限房間內,每天重復著一遍又一遍的生活習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