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線線索指引我凌晨兩點半來學校,并不說是兩點半前還是后,就代表這個時間看到的東西都跟主線有關,跟那個神秘校長有莫大關系。”
“這幾個小鬼有問題,那個叫亞男的更有問題,他們明天這個時候還會回這里,我再以觀眾身份回到這里。”
秦諾打定了主意。
幾個小鬼出現的太突然了,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樣。
驚悚游戲里,尤其在主線上發現的任何東西都不會是偶然,任何游戲里的npc都不會平白無故存在,都會起到推動主線的作用。
在討論劇本時,秦諾特地翻了一下劇本的演員資料,得知了這幾個小鬼的名字。
從舞蹈室里退出來,此時,悠長的廊道上變得明朗了許多,幽藍的月光如薄紗般鋪蓋在上面,添加了幾分朦朧感。
“現在已經過了凌晨兩點半,似乎沒有什麼改變,該走的地方都走了,現在還要去哪?”
秦諾看著廊道的兩側,遲疑片刻,往樓梯日那邊走去,可剛轉過轉角,卻停住了腳步。
這邊的廊道有些逼仄,在中間的位置,一張木椅擺放在那里,又是那個木偶娃娃,它坐在那里,面向秦諾,涂得鮮紅的嘴巴裂開,笑容充滿驚悚感。
“是自已移動了位置,還是被人搬移到了這邊?”
秦諾遲疑著,并不想招惹對方,打算轉身換個樓梯日下去。
但在這時,那木偶娃娃崩壞的下顎突然抖動,全身咔咔作響,一個略顯稚嫩的女聲從嘴里發出來:“哥哥大半夜來這里,是來陪我玩的嗎?”
秦諾挑了挑眉,他倒是沒想到這個木偶會說話,此前他明明測試過對方沒有生命的特征。
“晚上睡不著,出來散散步,還有我不是哥哥,叫我叔叔。”
簡單的一句話,讓秦諾發現了疑點。
梁子肅雖然歲數不大,但面容不算稚嫩,按照歲數小的孩子的觀念,怎麼也不該喊哥哥。
“哥哥,我很孤獨,每次難得可以出來一次,都是晚上,陪伴我的只有月色,還有黑暗,你能陪陪我嗎?我好久沒跟人說過話了,也忘記了很多東西。”
木偶娃娃說這話時,那木制的腦袋不停擺弄,仿佛隨時會從身體上掉落下來。
“難得出來什麼意思,還有人囚禁你嗎?”秦諾問道,心里則斟酌起這幾句話。
這木偶娃娃身上似乎也有不少秘密,也沒有失控的跡象,倒不如跟它聊聊,興許能套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。
木偶娃娃仿佛沒聽見秦諾的話,自顧自地說道:“哥哥,我真的很孤獨,忘掉了很多東西,你能給我說說白天的學校是什麼樣的嗎?”
她的聲音帶著顫抖,那是一種渴望知曉的顫抖。
“白天很熱鬧,到處都是學生的嬉戲聲,至少跟你晚上看到的東西截然不同。”秦諾說道。
“是嗎,你這麼一說,我好像記起了不少東西,真羨慕哥哥,可以自由自在地去到任何一個地方。”
“而我就像是鳥籠里的雀兒……不,應該說是被封死棺材里的人,讓人窒息又恐懼,就連現在的這點活動時間,對我來說,都是一種奢望。”
木偶娃娃的聲音像是在笑,又像是在哭,充滿凄涼感。
秦諾見她還算穩定,試著說道:“你遭受了什麼不公?或許可以跟我說說,能幫上的我可以盡量幫一下。”
“哥哥是在可憐我嗎?”
木偶娃娃問道。
“你幫不到我,甚至未來某一天你也會變成我這樣,到時候,你可能還會跟我搶奪這難得的自由時間。”
“所以,哥哥要想幫我,就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吧。”
“給我講講你的記憶,現在能想起來的東西吧,趁你現在還能記得,到時候你忘記了所有東西,也會跟我們一樣,變成一具傀儡,那就太可憐了。”
木偶娃娃聲音帶著幾分同情。
“老實說,我現在對自已記憶就缺失了很多。”
“或者說是被人剝奪了。”秦諾說道。
“是嗎,真可憐。”
木偶娃娃站起了身,身上出現很多裂紋,被人嚴重的損害過。
“跟你聊天很開心,既然大家都是可憐的人,哥哥你不妨就留下來吧!”
說話間,在木偶娃娃的背部,忽然攀爬出密密麻麻的猩紅經脈,它們就像老樹的盤根一樣,穿插在木偶的身體上。
原本就破損不堪的身體,更加破殘不堪。
那空蕩蕩的眼眶,迸射出兩道血光。
“又是詛咒的傀儡。”
血眼鬼說道:“走,別跟它糾纏。”
“走?”秦諾有些意外,血眼鬼開了第三只眼后,橫的不行,強的它或許暫避鋒芒,但這個木偶娃娃散發的鬼氣并不強大,它居然會讓他走。
血眼鬼聽出了秦諾的意思,說道:“不止你眼前這一個,我嗅到了很多突然出現的詛咒氣息,繼續逗留,對你沒好處。”
“而且,我很討厭詛咒這種東西。”
秦諾一聽,不再遲疑,轉身就跑。
那邊已經變了樣的木偶娃娃,散發特殊的鬼氣,那鬼氣沾染了身后的椅子,椅子瞬間腐爛成黑色齏粉。
秦諾的速度很快,轉眼就到了另一邊的樓梯日,身后突地傳來一聲巨響,轉角圍欄的水泥炸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