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夫妻一聽,慘白的面部蠕動的痕跡更加了,像是表達著感激。
“那不打擾了,梁老師。”
兩人微微彎腰點點頭,走出衛生間,當秦諾出來時,他們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“自家的孩子受傷,做父母的怎麼可能不心疼?這兩人肯定也很憤怒,但似乎很畏懼自已,怕遭到自已的報復,才不惜上門道歉。”
秦諾當然很清楚,害怕的不是他,而是梁子肅。
梁子肅做了什麼,讓他們這麼忌憚?
秦諾不得其解,回到了自已的辦公室,坐在辦公桌前,從學校資料里,得到了一份往屆六年一班的學生名單。
秦諾喜歡將一些簡單而又關鍵的東西,記在腦海里,昨晚上表演名單上阿土幾個名字便是其一。
目光掃視在電腦屏幕上,一屆屆的六年一班名單上,足足看了將近半個小時,雙眼都有些生疼,最后從一份十年前的學生名單中,找到了那幾個小鬼的名字。
“十年前,是11屆的表演系學生,模樣和個子都沒變,白天不見蹤影,晚上才能出來,雖然是詛咒在囚禁他們,但沒有什麼痛苦的懲罰,下詛咒的人目的是什麼?”
秦諾一邊心想,一邊將這幾個小鬼的資料都打印了一份,夾在自已的課本里。
“除了那個叫亞男的孩子,其它小鬼的信息都有了,今晚上再回到那個表演室,了解一下那個叫亞男的孩子。”
當工作變得枯燥,時間就會相對的流逝較快,秦諾待在教學樓渾渾噩噩地度過時間,轉眼就到了下午放學時間。
秦諾拿著阿土幾個小鬼的資料,回到了自已的宿舍,此時天色漸黑,陽臺外光線昏暗而朦朧。
秦諾打算先到飯堂吃完飯,結果剛出門,就見柳老師提著一大袋的鮮肉蔬菜回來。
“小梁,這是要去食堂?不用這麼麻煩了,就到老師的屋里頭吃吧,嘗嘗老師的手藝。”柳老師顯得很熱情,或者說梁子肅是他最得意的學生,打開門,邀請秦諾進屋。
秦諾瞥了眼屋內的昏暗,下意識地拒絕道:“不了吧,太麻煩老師了,我去飯堂隨便吃兩日就可以了。”
“你之前答應的挺勤快,現在又不想了,是嫌老師家里臟嗎?”
柳老師的面部就像一張壞死得樹皮,這會兒沒了笑容,有著說不出的恐怖。
“我那孫女,你不是還要看看麼,這點小忙也不肯幫幫老師?”
他提著袋子,站在那里,身形佝僂顯得弱不禁風,散發的鬼氣卻是讓一邊的門框如被白蟻啃食,層層地脫落。
“老師,我只是不想麻煩,怎麼會嫌臟呢?”
“你不嫌麻煩的話,那就嘗嘗老師你的手藝吧。”秦諾笑道。
聽到這話,柳老師的面容緩解了一些,拉開門走了進去。
秦諾跟在后面,也不知道柳老師的視力很好,還是怕光,屋內的燈泡的光線微弱的可憐,只能依稀照亮屋內的布置家具,一些角落盡是漆黑。
“隨便坐坐,老師很快就弄好。”柳老師倒了杯熱水,放在秦諾身前,隨即系上了圍裙,提著那袋淌著血水的新鮮血肉,進了廚房。
秦諾沒有拿起一次性杯子,目光掃視在周圍,屋內給人很潮濕的感覺,還隱隱有著一股霉味,空氣中還似有似無地彌漫一種古怪的臭味。
一面墻上,掛著幾個相框,里面是柳老師和自已家人的照片,說是家人,實際都是只有和孫女的照片,女孩的父母不知所蹤,也沒聽柳老師提起過。
奇怪的是,那相框里柳老師的面容清晰可見,他孫女的面容卻模糊不清,就像是打上了一層馬賽克。
秦諾起身,湊近了去看,依舊看不清女孩的面容,每一張照片亦是如此。
伸手拿下一個相框,輕輕地擦拭,秦諾微微瞇起雙眼。
柳老師從廚房里出來,見到了秦諾的舉動,也沒有生氣,笑呵呵地說道:“那是我孫女的照片,怎麼樣,是不是很可愛?”
秦諾說道:“是挺可愛的,跟老師你有幾分相似。”
柳老師聽到后面那句話,像是非常享受,笑了兩聲,又回到了廚房內。
秦諾將照片掛回在墻上,看著廚房里忙碌的柳老師,問道:“老師,你那孫女呢?怎麼沒見出來?”
“哦,每到這個點數,她都要睡覺,等弄好了飯菜,就帶她出來。”
嗯地一聲,廚房里的菜下油鍋了,柳老師翻著鍋里的菜,回復秦諾的話。
秦諾坐在客廳里,沒有再亂走。
當窗外的天色全黑了,柳老師端著飯菜從廚房里出來,擺放在桌面上。
菜的香味彌漫開來,菜相也十分讓人有食欲,看得出柳老師的廚藝還是不錯的。
秦諾坐了下來,看了身旁的空位:“老師,小孩不能太嗜睡,對身體也是有壞處的。”
柳老師解下圍巾,擦了擦手,搭在椅背上,笑道:“行,我去看看醒來沒,我那孫女以前很愛說話的,不知道怎麼的,現在不喜歡說話了,膽子還很小。”
“待會兒你小聲點說話,可別嚇著她。”
說著,柳老師進了房間,秦諾試著夾了下桌上的菜,沒有什麼怪異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