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屋里,秦諾去了洗手間洗了把手,身上的雞皮疙瘩還沒褪去。
當夜幕降落,屋內變得昏暗無比,客廳的燈泡早就壞了,只能借助屋外進來的點點散光,勉強看清楚些。
一臺老式電視機放在大廳里,秦諾試著打開,電視機的光能驅趕部分黑暗,讓人心里踏實一些。
但嘗試幾次都沒成功,以為是線路問題,拆開后殼才發現,里面的線路早就被咬斷了,一只電的焦黑的老鼠,死在了線路板上,還散發著惡臭。
秦諾搖搖頭,蓋上了后殼,干脆回到房間里。
房間內,秦諾翻找著那些衣柜抽屜,希望能找到更多有關于秦烽家人、以及表演系那幾個小鬼的東西來。
搜尋了一番,無果,秦諾又去翻找那些書本,驚悚游戲的npc都有寫筆記的習慣,如果能找到秦烽的筆記,那必然事半功倍。
可找了半天,除了一些涂涂畫畫的課本筆記,沒有任何可以值得查看的東西。
“終于遇到個不喜歡寫筆記的角色了?”秦諾將凌亂的書本陳列回去,無奈之下搬了張椅子,到陽臺里坐下來,靜下心來。
一盞油燈放在圍欄上,秦諾捏著那枚月牙吊墜,手指搓拭著,目光在其上來回地端詳。
“月牙是骨頭制成的。”血眼鬼突然出聲。
“骨頭?那你為什麼不早說?”秦諾問道。
“感覺不是什麼重要得信息,就沒說了,結果發現你這笨腦袋看了半天,都沒看出來。”血眼鬼漫不經心地說道。
秦諾有些無語。
“骨頭制成的禮物,驚悚的禮物……扭曲的愛……”
“我記得之前扮演梁子肅時,有個看不見的女老師也喜歡送這個東西,兩者之間難不成存在什麼關系?”秦諾喃喃自語,眼睛點點瞇起。
“八音盒與第一個角色存在聯系,月牙吊墜與第二個角色存在聯系,這里面似乎在暗示著自已什麼?”
巨大的迷惑,各種離奇的猜想,在腦海里徘徊,揮之不去,使得秦諾的眉頭一點點緊皺起來。
或許是在驚悚世界待的時間太長了,昏暗而陰森的環境,總能讓秦諾很好地靜下心來,去思考問題。
他就這麼坐在陽臺里,就連那盞油燈的燈芯都熄滅了,都沒有察覺到。
直至墻上陳舊的老鐘敲響了,秦諾才把飄到不知何處的心思拉回來。
重新點燃燈芯,燈光讓秦諾看清了墻上的鐘點數。
“十二點后了,該去黑鴉鬼校了,那幾個被詛咒的小鬼一定會出現。”
“我也是表演系的一員,即便輟學了,也沒有影響,學習歸學習,表演歸表演,這是兩碼事,回學校只是為了公會,嗯,這很合情合理。”
秦諾給自已找了借日。
只是這里面,仍令他困惑的是,為什麼大福能回家,而唐柔不能,那其它的孩子呢?
是詛咒的問題,還是那校長在暗中有目的地操控?
秦諾穿上了那雙方便行動的縫補運動鞋,正打算出門,門卻敲響了。
開了門,并不是家里的大人,而是李倩倩。
李倩倩那梳理的柔順的頭發,又變回亂糟糟地凌亂,藏在頭發下的臉,顯得有些黯然神傷。
但在秦烽面前,她很快將這些情感隱藏了起來,瞧見了秦諾的鞋,問道:“你要去哪里?”
秦諾搪塞道:“回學校,落了些東西。”
“學校那邊,你爸媽怎麼說?他們真的這麼狠心?”李倩倩指的自然是輟學這件事。
“有些事我該看的很清楚,生在這樣的家庭,上學本就是奢望,不如早些當家,早些成長,擺脫這個地方。”
秦諾平靜地說道,他在想說的這些話是不是太成熟,這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該有的臺詞嗎?
所幸,李倩倩沒有異樣的神色,臉上似乎帶著一絲笑意:“你能看得這麼開是件好事。”
“老實說,你說的這些話,跟之前開導我的一個老師很像。”
秦諾不動聲色,順著她的話問道:“老師叫什麼?我認識嗎?”
“我不知道他叫什麼。”
李倩倩搖搖頭,臉上的黯然悲傷掩飾不住,牙齒輕咬淡紫的嘴唇,低落地說道:“他突然消失了,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。”
“明明他的房間里,什麼東西都還在,那只鸚鵡也沒有帶走,但就像是從未存在過似的……”
第197章 夜晚行動,能屈能伸
李倩倩的話,讓秦諾感覺后背有些發涼。
這丫頭迷戀上一個人后,真就這麼嚇人嗎?此前他扮演梁子肅的時候,明明什麼都沒有察覺,結果李倩倩已經對屋內的擺設都一清二楚了?
她是什麼時候進去的?
李倩倩沒有注意到秦諾微表情的變化,臉上的表情,還沉浸在悲傷中。
“唯一對我好的兩個人,都離奇的消失,我應該往好的一面去想,但直覺告訴我,他們或許都遭遇了不測……”
“小烽,你說我是不是害人精?”
秦諾心說你是不是害人精不知道,但倒霉是真的,每次都遇上我扮演的角色。
“害人精這個詞語本身就是用于誹謗另一個人的貶義詞語,姐姐不用這麼傷心,只是剛巧碰上他們都離開了而已,說不定某天就回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