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身為族長,他必須要堅守族中的規矩。
如果宋凝煙有了一番成就,女子不掌權的規矩也可稍微改動一下,讓全族之人找不到反駁的理由。
“爹爹放心,女兒肯定能活著回來,也不會丟了宋家的臉面。”
今日,宋凝煙穿著一襲淺色長裙,美艷動人。
“去吧!”
宋修峰露出了少有的慈父模樣,輕聲細語。
在眾族人的注視下,宋凝煙踏上了宋家戰船。
宋家年輕一代的男子,皆用復雜的眼神眺望著這一幕。如果他們能爭氣一些,肯定也能前往帝州參加盛宴,可惜自身能力不足,怨不得任何人。
“真羨慕煙姐姐啊!”
年輕女子的目光充滿了羨慕之色,她們也想如宋凝煙一樣,能為家族出戰,活得精彩,不被家族的條條框框束縛。
“一群爛泥扶不上墻的臭小子,滾回去好好修煉。”
待到戰船啟動以后,族老們怒視著看熱鬧的這群小輩,氣不打一處來。
小輩們縮了縮腦袋,趕忙跑到了各自的練功房,不敢有絲毫的懈怠。
只是,有些東西光靠閉門修煉是無用的。
想要成為真正的天驕,自身的天賦,過人的心性,生死間的磨礪等等,缺一不可。
縹緲宮,云端之上。
懸停著一艘長約十里的戰船,通體暗黑,打造精良,共有七層。
十余位長老護道隨行,以及數百位侍女和護衛。
最強之人是一位大乘期的核心大長老,身著布衣,立于船頭,鶴發童顏,仙風道骨。
“出發!”
大長老一聲令下,戰船的禁制立即啟動,將整艘戰船包裹住了。
船艙內有上百個精致的雅間,活動范圍極廣。
一間擺滿了花草的雅間,陳青源與長孫豐燁下棋品茶,門外有數位容貌極佳的侍女候著。
“還是你們富家子弟會享受生活。”
陳青源看著四周的擺設,十分奢靡,哪里像是外出征戰。
“此言差矣。”長孫豐燁輕笑一聲,緩緩說道:“正所謂,人生苦短,及時行樂。”
“縹緲宮家大業大,你當然可以這麼說。尋常之人,連活命都是一個問題,別提行樂了。”
陳青源非常痛恨長孫豐燁這種富家子,所以他使勁的吃喝,各種靈果拿上來統統啃掉。
“該你落子了。”
過了許久,見陳青源沒有落子于棋盤,長孫豐燁出言提醒。
“累了, 回去休息。”
陳青源并未下完這盤棋,轉身溜了。
雅間內,獨留長孫豐燁一人。
寂靜了許久,一聲輕笑。
“這小子,每次我要贏了就找各種借口,真是賴皮。”
長孫豐燁搖頭發笑,沒有怒意,只有幾分無奈。
“不過,我喜歡。”
過了片刻,長孫豐燁推開了身旁的窗戶,望著漫天云霧,打開折扇,嘴角微微上揚。
北荒的頂尖勢力出發了,其余州域的勢力自然也如此。
東土,天虛寺。
寺廟的一間偏殿內,一個老和尚坐著,一個年輕和尚站著。
老和尚是誰?
東土佛廟的住持,大乘巔峰的存在。其實力之高,絕對是立于當世之巔。
“道塵,此去帝州參加盛宴,你只有一個任務,護住陳青源施主。”
老和尚已經曉得了陳青源會去往帝州的消息了。
“是,師父。”
道塵是天虛寺的佛子,亦是老和尚的親傳弟子。
雖然道塵不清楚老和尚的囑托有何深意,但他沒有多問,只需記住即可。
“以前的百脈盛宴,東土基本上不會參加。這次你孤身前往,想必會碰上不少的麻煩,需要你自行處理,算是一種磨礪吧!”
多年來,東土佛門一直守在原地,不愿招惹是非。現在,老和尚打破了以往的規矩,決定讓佛門改變一下。
既然選擇沾染了青宗的這份因果,那就沒有回避的理由。
“是。”
道塵雙手合十的說道。
“不入紅塵,談何看破紅塵。此行艱辛,平安歸來。”
老和尚雖說擔憂道塵的安危,但必須要放手。
溫室中成長的花朵,長得再美麗也擋不住外界的風雨。
道塵以后要繼承佛門的意志,若沒有歷經重重磨難,締造出一顆無上佛心,如何有這個資格呢。
于是,道塵和尚從東土出發了,一人前行,無人護道。
“阿彌陀佛。”
望著道塵離去的方向,佛門的無數高僧雙手合十,神色莊重。
一陣風,不知從何處而起,卷到了大世五州的各個角落。
州域之間有著極為混亂的星海,法則紊亂,一縷便可鎮殺尋常渡劫期的修士,十分恐怖。
想要安全往來,則需要借助兩界傳送大陣,專門有頂尖勢力做這種生意,每隔一段時間會開啟,入陣者需繳納一定的費用。
陳青源蹭著縹緲宮的戰船,不用考慮趕路的問題。
一場秋雨,淅淅瀝瀝。
幽靜的雅間內,陳青源開著窗戶,看到了雨水滴落到了戰船的結界上面,有幾分悲涼的味道。
戰船的速度很快,短短數日便要離開人靈星域了。
很快,陳青源的眼前畫面一黑,戰船剛才穿過了一個黑洞,現在行駛在漫漫星空之中。
“大爭之世,誰能立于同輩頂峰?”
陳青源負手而立,表情凝重,深邃的目光中帶著幾分難以描述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