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兩個時辰,陳青源四周的結界破碎了,一股柔和的力量朝著四周擴散。
呼——
陳青源緩緩睜開了雙眼,長舒一口氣,起身掃過全場一眼,淡然自若。
胸口的傷勢已經痊愈,損耗的靈力也已恢復。
換了一件干凈整潔的白衣,站在一個較高的山丘上面,對于同輩眾人的目光毫不在意。
“傷好了嗎?”
傅東柳坐在不遠處,身著黑衣,衣角繡著金絲,盡顯華貴。
要發難了!
眾人內心一緊,仿佛看到了傅東柳即將與陳青源死戰不休的畫面了,十分期待。
“好了。”
陳青源怡然不懼,與之對視,輕聲回答道。
“我的約戰,你還是不敢接嗎?”
傅東柳開門見山,眼神如刀,鋒利無比。
此話一出,全場寂靜。
陳青源面無表情,沉默不言。
過了半晌,西疆的一個妖孽忍不住打破了沉悶的氣氛,破口大罵:“只敢欺負比你弱小之人,卻沒種對強者拔劍。似你這樣的人,也配稱之為當世天驕。”
這句話引起了眾人的議論,他們看向陳青源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,少了幾分敬畏,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的譏諷之意。
如果陳青源當真不敢接戰,那就坐實了欺軟怕硬的標簽,以后在同輩之中沒有什麼威望可言,背地里對他的嘲諷議論肯定多得很。
如果陳青源應戰了,多半會被傅東柳鎮壓,顏面掃地,灰頭土臉,甚至還有性命之憂。
對于嘲笑,陳青源從來都不在意。
之所以不應戰,是因為他真的怕了嗎?
陳青源愛財不假,但絕非膽小之人。
若與同輩一戰的勇氣都沒有,陳青源當初也就不會選擇參加百脈盛宴了。
不戰,不是畏懼,而是沒到那個時候。
木秀于林,風必摧之。
隱忍藏拙才是最重要的。
陳青源一直都很清楚一個道理,沒有成長起來的妖孽,始終只是妖孽,而非強者。
正是如此,陳青源表現出來的實力從不是全部的,頂多就是一半。
沒錯,哪怕是剛剛面對使用了古鏡的楊隨榮,陳青源也未曾動用一大半的能力。
眾人以為陳青源有著這樣的實力,已經是同輩之中的頂尖。殊不知,陳青源還在藏著底牌,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動用。
莫要忘了,除了三丹圣品的根基以外,陳青源還有一柄來歷神秘的銀槍。
很多年前,陳青源在紅衣姑娘的指引下,前往了北荒的死域。那里有著一片墓園,盡頭放著一桿銀槍。
得到銀槍以后,陳青源只是在暗中研究,從未顯露于世。
關于這件事情,就連師父余塵然都不曉得。
劍術,從來都不是陳青源的最強之道。
只是,外人不清楚這一點,認為陳青源的實力已經到頭了,所以才敢這般囂張。
如果陳青源表現出來的實力足可碾壓同輩的所有人,會有人敢嘲諷嗎?
總歸而言,陳青源隱藏地太深了,讓所有人沒有多想。
“也許,我看錯人了。”
傅東柳輕輕搖頭,表示自己將陳青源當成了強勁的對手,乃是一個愚蠢的決定。
第226章 十年后一戰,同輩震驚
傅東柳對陳青源沒有恨意,因為楊隨榮的失敗是自身能力不足,輸了便是輸了,怨不得誰。
他要與陳青源一戰,只是覺得陳青源比較強,視其為對手,僅此而已。
“孬種。”
西疆的眾天驕沒把陳青源放在眼里,大聲謾罵。
一雙雙目光停留在了陳青源的身上,內心輕嘆,都認為陳青源不敢應戰,真是丟人。不過話說回來,換做是在場的大部分人,肯定也沒勇氣與傅東柳開戰。
畢竟,傅東柳可是西疆年輕一輩的第一人,曾經將西疆十八脈的全部妖孽打趴下了,坐穩了老大的位置。
這種實打實的戰績,誰敢小瞧了傅東柳。
“老陳......”長孫豐燁聽著各種不堪的言論,眼睛注視著身側的陳青源,有些心疼。
道塵佛子倒是顯得比較平靜,他曾親眼見到了陳青源身上承載著的古老因果之力,又得到了佛門住持的指點,深知陳青源這個人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。
“傅道友,他只是北荒的一個天驕而已,而你是西疆的領頭人物。如此逼迫,倒是顯得有些以大欺小了。”
梨花宮的王疏桐開口了,看似是為陳青源脫困,實際上在貶低陳青源,讓這場大火燃得更旺。
“有幾分道理。”
傅東柳回了一句。
“無趣。”
帝州的眾妖孽并排而坐,本以為有一場更加熱鬧的好戲可以看,沒想到陳青源一句話都不敢說,真是掃興。
“北荒之人,不過如此。”
即便陳青源擊敗了楊隨榮,也贏不了同輩頂尖妖孽的尊重。因為在場有不少人,都能將楊隨榮擊敗,而且還是以絕對的姿態獲勝,自身不受半點兒傷勢。
呵。
忽然,陳青源笑了。
所有人的面部表情凝固住了,眼神直視著陳青源,略微疑惑,不知他為何發笑。
他這是氣急而笑嗎?
不敢應戰,以此來遮掩自身的尷尬。
很多人都是這麼想的。
陳青源剛剛沉默,不是在思考能否打得贏傅東柳,而是在自問內心,這一戰的意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