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來趙構通過黃天蕩之戰,穩定了行在,打開了局面,還是會有一些富商,暗中和金人進行買賣交易。
所以現在才會盤查的非常嚴格,一旦發現有人販賣私鹽或者是絲綢等物,而沒有官府的度牒。
那都是可以作為通敵賣國來處理,看守關口的官兵,可以得到一定的報酬。
再加上平日里,稍微為難一些看起來好欺負,還有些錢財的人。
那自然是油水非常足。
“站住。”
萬俟卨就被抓住了。
他穿著馬夫的衣服,看起來并不是大富大貴之人。
可是官兵天天在這里盤查,那雙眼睛,早就猶如看透了人生一樣。
看了一眼萬俟卨,就覺得此人有一些鬼鬼祟祟的。
“你是干什麼的?”
萬俟卨連忙回道:“軍爺,我乃是長安張家的馬夫,前不久回家探親,如今要回長安。”
說完,萬俟卨很是自覺,悄悄遞上去一些錢財。
那官兵掂量了一下,便讓開了。
“嗯,放行!”
萬俟卨走過去之后,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如果等到追緝自己的告示到了這些關口,那他就很難逃出去了。
不過,對地方上還算是熟悉的他,也知道,這些告示就算是真的出現了。
那他也是有辦法,可以逃出去。
關鍵是想要去北地。
那會非常難。
雙方隔著一條黃河,他想要渡河,那是不可能了。
北地去不得。
那就只能先去漢中,一定要比那些追緝自己的傳令兵要快。
然而。
萬俟卨小瞧了陜川之地的民風彪悍。
剛到了洋縣。
就遇上了馬匪,這些在西北之地的馬匪,也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悍匪。
他們常常是趁著官兵退走之后,立即出來搶一波。
搶完之后,就立即退回去,躲起來。
在西北之地這個高原山地上,他們要是躲起來,官兵們還真的不太好剿匪。
在趙構下令剿匪的時候。
四大帥也是通過楚風的指點,得以開始用這些悍匪來訓練新兵,好讓他們見血。
所以地方上的一些山匪,都被剿匪的差不多了。
只剩下一些來去如風的悍匪,這些就算是吳玠這樣的名將,都拿他們沒辦法。
小股先鋒追上去吧。
對方一個陷阱,再加上在這高山上面繞彎子,都能耗死他們。
派遣幾萬人這種大規模吧。
對于邊關的穩定,也有著影響,而且,還不一定能夠抓得到這些散開逃亡的馬匪。
所以剩下來這些,那也是舉步維艱。
萬俟卨本來是跟著一個商隊,當起了真正的馬夫,想要進入漢中,再往南。
從此隱姓埋名。
卻不想,被馬匪給盯上了。
“這細皮嫩肉的,一看就不是什麼馬夫。”
馬匪的頭子座山雕,看著跪在地上的萬俟卨。
“你怕是犯了什麼罪,逃出來的吧?”
萬俟卨看著丑陋卻有些雄偉的馬匪頭子,說道:“不是,我就是一個小小的馬夫,還請好漢高抬貴手,放在下一馬。”
座山雕卻冷哼一聲,“你想要騙過我?如今這外面,追緝的告示,都已經到了洋縣。”
“聽聞,那個叫做萬俟卨的,價值三十萬兩。”
“這可是一筆大買賣!”
萬俟卨驚恐地看著座山雕,想不明白,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份的。
“哈哈哈!”
“看看,這就是朝廷欽犯,也不過如此,老子這麼一炸乎,就露出了尾巴!”
座山雕已經斷定此人就是被朝廷大力追捕的那個罪臣萬俟卨了。
“還是大哥英明,要不怎麼說,連那四大帥之一的吳玠,都拿大哥沒辦法呢!”
座山雕身邊的人,連忙恭維道。
“來人,把此人的腦袋割下來,讓人去官府換了錢財!”
“這一票,搶的值!”
萬俟卨千算萬算,沒有算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方式下被殺死。
更沒有想到。
一個馬匪,竟然在縣城也有探子。
還會對朝廷追擊的人感興趣。
他難道不是應該直接詔安嘛?
這是萬俟卨最后的想法。
等到李光得到了萬俟卨的首級之后,這件事情,也算是得以塵埃落定。
趙構這邊得到了消息。
這氣,也就散了。
人息罪消。
從此之后,朝堂上的彈劾,那必然是小心翼翼。
不然,又是一場烏龍,讓天下人看了笑話。
而對于萬俟卨這件事情,出了彈劾要真材實料,要小心翼翼之外。
還有孤兒院等這樣的福利,也被提出來。
除此之外,還有對于官員升遷的考核,對于官員私德的要求,也開始變得嚴格起來。
當然,為了給大宋官員們一個面子,這件事情還是定性為大金的細作。
萬俟卨也被打上了通敵賣國的罪名。
馬夫張靜因為從犯之罪,被斬首示眾了。
官家則是成了礦工,他的一妻一妾也被充了教坊司。
建炎六年春。
大金的大元帥,整頓大軍,開始沉兵一處,準備從中路直下。
大軍壓境,攻打汴京。
鎮守汴京的大軍乃是韓世忠,得知消息之后。
立即調派人手,防守在汴京城外的營地。
并且書信給陜州的吳玠,讓他找機會過河作戰,吸引敵人的兵力。
還有長安的李彥仙以及東路的岳飛,要找機會,能夠偷襲,那就偷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