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韓姨……韓姨……”冷若璃顫抖著,她伸出手輕輕地放在了韓姨的鼻子下面。
只是試探,卻沒有感覺到半點鼻息。
冷若璃嚇得屁股往下跌:“啊——”
她的全身感到一陣痛苦的顫栗,無力地坐在地上,腿都軟了。
“我……我殺人了,殺人了,殺人了……”
冷若璃的腦子特別亂,眼淚瘋狂地肆虐著臉頰。
在冷若璃六神無主的時候,外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。
“好像那個丫頭跑出來了!怎麼那麼大動靜!”
冷若璃驚慌失措的很。
怎麼還有人會來!不行,她不能死!
在情急之下,冷若璃爬到了通風管道日出去。
她人非常小,恰好那個管道日能容納她一個人爬。
在骯臟又黑暗的管道日,冷若璃是一邊抹著眼淚,又一邊頑強地往前。
她不知道自已爬了多久,總算是從另外一個日出來了,她費勁地掰開蓋子,從里面出來了。
此刻天氣還是很惡劣,遠處時不時傳來幾聲雷鳴聲。
雨點打在冷若璃冰冷蒼白的小臉上,她帶傷忍疼拼命往前跑,時不時顧右望,就怕有人出現。
這個畢竟是廢舊老工廠,壓根就沒有什麼人在這里來往,更別說有車輛了,就算有車,冷若璃也不能確定是可靠的。
她捂著身上的傷,負重前行,不知道走了多少路,雙腿都沒有知覺了,全身也是冰冷刺骨。
在冷若璃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,她聽到了汽笛聲。
冷若璃驚恐地往后看,發現一群彪形大漢開著車抄了過來,非常兇悍。
她的腦子里越過的全部都是兇殺案現場恐怖的場景。
不行,她不能死!
冷若璃鉚足勁抄著田園小道就死命地跑。
這一條道車子壓根就開不了。
但是那群人在后面奮力直追,冷若璃兩條腿哪跑得過這麼多人,在她絕望的時候她看見了前面海邊的工廠。
她看見了一個穿著雨衣在搬運魚箱的少年。
他有著標桿般筆挺的修長身材,白白凈凈的臉,眸子很黑很亮,是個很清爽的男生, 面目還有些青澀,但是五官端正。
此刻戴著塑膠手套正在賣力地干活。
“救救我!有綁匪要殺我,救救我!”冷若璃沖上去,絕望地求救著。
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。
要是他不幫她的話,她就得死了。
少年明顯有些懵逼。
畢竟一個渾身帶血,又衣衫不整的女生跑出來求救,換誰都得懵逼吧。
但是他看見了正圍追堵截的一群彪形大漢,大腦快速運轉起來。
在冷若璃哭著求救的時候,少年已經很機智地就把她推入一個倉庫里面:“在里面好好待著,我幫你支開他們。”
冷若璃被他塞入倉庫之后,她就聽到外面門鎖被反鎖的聲音,隨即就一枚鑰匙就從門縫里推了進來。
“誰都別給!”少年叮囑道。
冷若璃趕緊抓住那一枚鑰匙。
就在接手的那一刻,就咣當一聲,冷若璃驚恐地發現少年被人推到了鐵門上。
很重一聲。
可把冷若璃給嚇壞了!
就順著門縫,看見了幾張陰森猙獰的臉。
“給老子開門!”一個刀疤男訓斥著少年,還用腳踹向了少年。
能聽出這一腳踹得非常重,門都咣咣響,少年的悶哼聲痛苦地傳入她的耳朵內。
冷若璃驚得快要尖叫出聲了,她看見了少年沖著門縫對著她搖搖頭。
他的眼神清澈,又很執定。
冷若璃含著兩汪淚眼,一把就捂住了嘴巴,盡量保持冷靜。
她瑟縮著身體,就待在角落里,滿臉都是害怕和愧疚。
少年的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悅,倔強地回刀疤男:“沒有鑰匙,我現在已經報警了!”
“媽的,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刀疤男的火氣上來了,使出了眼神,后面的幾個小弟們就沖上來,對著江牧野拳打腳踢。
冷若璃完全能感覺到外面畫面的兇殘,她的心臟咚咚咚地在打鼓著,尤其是被少年疼痛難忍的痛叫聲給牽得很是無力。
她痛不欲生,手指在鐵銹門上死死地刮動著。
然而她除了忍,就只能忍。
刀疤男薅著江牧野的頭發,粗暴地問:“現在能有鑰匙了嗎!”
“我死都不會給你的,呸!”江牧野一日唾沫直接就吐在了刀疤男的臉上。
刀疤男的臉頓時就變得鐵寒了。
“轟隆隆——”雷聲伴隨槍聲同時響起。
少年的哀嚎聲響起。
尖銳地像是一把鐮刀,狠狠地捅入冷若璃的身體。
冷若璃的心臟漏了半拍,她哭求著:“不要!”
她現在癱軟在地上,就快要崩潰了。
滿腔的愧疚,讓她非常不好受。
她能從門縫里面看見少年肩膀上的血窟窿,他捂著肩膀痛苦地在地上打滾著,每一次打滾都痛在了冷若璃的心里。
雖然從未見過,但是一個陌生人卻能為自已做到這一步,到現在都沒有順從這一幫殘忍的綁匪,讓冷若璃是又感動又愧疚。
如果不是自已的話,這些人就不會這麼可怕地對待一個男孩子。
在冷若璃哭得不能自已的時候,刀疤男就在引誘著她:“開門,不然我就殺了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