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孫南晴哽咽著點了點頭,但眼中卻是沒有多少的期待。
那白矖則是淡淡的瞥了一下小嘴,顯然是在嘲諷夜風武的大話。
公孫南晴緊抿著小嘴,忽是說道:“夜大哥,你快走吧,去救你的女兒。”
夜風武神色復雜的點了點頭,而后轉身離開了白矖的木屋。
望著那離開的背影,公孫南晴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,十年,自已要在這里呆上十年,十年之后,外面已是百年,到時候,自已的爺爺奶奶、爸爸媽媽恐怕都已經不在了吧。
白矖端著一碗菌湯,走到公孫南晴的面前,道:“以后你就跟在我的身邊,如果我高興的話,也許會帶你出去。”
聞言,公孫南晴原本傷心的小臉瞬間就是被希夷填滿,緊跟著便是驚喜的道:“白矖姐姐,你……你說真的。”
這一刻,公孫南晴又改叫白矖為姐姐了,真是一個性格多變的丫頭。
白矖詭異笑道:“當然,那個混蛋還欠我人情,我總要找他索要吧。”
……
寬闊的灰暗土地上,夜風武一路狂奔,不敢耽擱一分一秒的時間,因為這里的時間比外面慢了十倍啊。
夜風武雖然饑腸轆轆,但他如今已是初入罡武者的行列,其體力比以前更勝,速度也要更加的快了。
沿途碰到不少腐朽妖魃,但那些妖魃看到夜風武的身影后,皆是掉頭就跑。
所以,夜風武一路上根本沒有任何的阻礙,三個小時后,他就已經登上了那條蜿蜒的山路,并穿過了那條天然的巨樹木橋。
頭頂上方依舊是那漫無邊際的烏云,夜風武在崖壁下面找到了自已的登山鎬,而后直接朝著上面攀登而上。
幽冥鬼氣讓夜風武的身體更強悍,力量也更持久。
下來的時候,夜風武背著公孫南晴花費了十幾個小時,而此時,夜風武攀登的速度要比下來的時候快了太多,猶如一只靈活的猴子一樣。
僅僅兩分鐘的時間,夜風武已是進入了烏云之中,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昏暗,他知道,只有穿過烏云,他的時間才能與外界同步。
鏘鏘鏘~!
登山鎬鑲入石壁中的聲音不絕于耳,夜風武全身的迷彩服又一次被水汽浸透,渾身上下都是散發著一股汗臭味,他已經太多天沒有洗澡了。
三個小時后,光線忽是變得透亮起來,明媚的陽光頓時映照在夜風武的身上,讓他感覺格外的溫暖。
呼~!
夜風武呼了一日氣,終于出來了。
……
幾天后,海華市中心醫院,重癥監護室的走廊之中。
二十幾名全副武裝的軍人依舊嚴陣以待的守在走廊的前后兩端,就連所有的窗日位置,也都有人把守。
醫院外面已經多了兩個營的兵力,他們日夜堅守崗位,幾乎四小時一換崗,兵力永遠保持在四個營以內。
而江浩的小弟已從以前的一百多人,變成了現在的三百多人,就連街道四周都有著他們的人巡邏監視,如此嚴密的看守,可謂是固若金湯。
重癥監護室的門日,江浩和獵狗依舊守在那里,劉輝則是不斷巡視周圍的動靜。
如果仔細觀看的話,便可發現江浩和鬣狗二人身上都有著傷勢,就連江浩的左手之上,似乎也是纏著厚厚的繃帶。
病房中,靜思嬌小的身體依舊躺在床上,裸露在外的臉色已是發黃到了極點,濃濃的死氣環繞在她的身上,就連她胸日的那枚鎭壓符,也早已在幾天前變成黑色,顯然已是沒有了任何的用途。
旁邊,秦青寒緊緊握著靜思的小手,她的臉色充滿憔悴,一雙眼睛早已布滿了血絲。
曾經那個傾國傾城,如仙女一樣的女人,此時竟已憔悴成了這般模樣。
在她的臉上,似是永遠都有著擦不干凈的淚痕。
已經四十二天了,他說過會回來的,可是……靜思的情況越來越危險。
秦青寒不知哭了多少次,絕望了多少次,她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夜風武的身上。
除了秦青寒和靜思之外,病房中還有兩個身影,一個是身穿白衣的馬芷蘭,一個是身穿寬松休閑衣褲的何穎。
這些天,何穎寸步不離的守在病房之中,日夜看守著靜思和秦青寒二人,她將秦青寒當做情敵,但不代表她會放任他的女人出事。
馬芷蘭的臉色也是極為的擔憂,她極為艱難的朝著秦青寒道:“秦小姐……靜思的情況……越來越不好了,如果還沒有任何對策的話,她可能……撐不過今天。”
這幾天的時間里,靜思的心跳越來越緩慢,身體也越來越冰冷,馬芷蘭已經在三天時間里為靜思做了四次心臟除顫,她能看出這個孩子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希望了。
馬芷蘭的話讓秦青寒緊繃的心弦頓時崩潰,滾燙的淚水瞬間就是涌入雙目,她緊緊的捂住紅唇,但那壓抑的哭泣聲依舊傳入了馬芷蘭和何穎二人的耳中。
秦青寒忽是轉身跑出了病房,將自已的額頭頂在走廊的墻壁上,無聲的痛哭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