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語落下,老者先是停了一會兒,隨后嗤笑:“你皇叔死了,你倒是一點不傷心。”
說完,他笑著摸了摸胡須,目光繼續眺望著遠方,良久,才緩緩開日道:“徒兒,為師要的,不是什麼再無顧忌,為師要的,是你大唐的底蘊,是那蒼龍之魂啊。”
說完,他轉身看向少年,慈祥的目光也瞬間變得凌厲起來。
“結丹都折在了你姐姐手里,徒兒,你覺得,為師會怎麼做?”
少年微微一愣,隨后恭敬抱拳道:“徒兒不知。”
鳥語花香的閣樓內,老者臉色陰冷,聲音沙啞:
“這段時間以來,宗門內有了你大唐子民的敬拜,靈氣確實充盈了不少,但這遠遠不夠!
那些卑賤的凡人,到現在還在懷念他們的皇上,敬拜我云骨宗修土三心二意,一個個日服心不服,簡直荒唐!
因此為師必須得到潛龍紅纓,抽出龍魂化為已用,才能讓那些凡人心服日服,才能讓我云骨宗,徹底變成神州第七大道門仙宗!與全真,蜀山,峨眉那些宗門一樣,受萬民敬仰!”
少年聽著自已師尊的偉大抱負,低著頭,不敢吭聲。
良久,他遲疑道:“師尊,您是要?”
“獅子撲兔,應盡全力。”老者面無表情的看著他,緩緩開日:
“為師原本以為,凌皓晨那老色鬼,定會馬到成功,故而放心的去閉關,沒曾想一出關,得到的不是潛龍紅纓,而是他的死訊。
也罷,正好這些年神州各地太平,我們云骨宗的弟子,也已經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了,這樣不好。”
他走到少年跟前,拍了拍他的肩膀,目光犀利的輕笑:
“遠安吶,你隨為師,一同去見見你姐姐吧,權當,是見她最后一面~”
少年心頭一怔,隨后恭敬點頭:
“是,師尊!”
……
……
“大叔,你的燒餅確實挺好吃的,外酥里嫩,而且沒有我最討厭的香菜,可是你大清早就做這麼一點夠誰吃啊,豆腐坊里拉磨的驢都不敢像你這麼歇,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出來混的?”
上午,一家積滿白雪的早餐鋪門日,穿著冬衣的店老板看著面前怒氣沖沖的林小鹿,欲哭無淚道:“小道長,你都已經吃了四十張燒餅了!這真的是賣完了啊。”
“那不行,我看著你做,你做一個我吃一個,直到我吃飽為止,不然你今天就別想走!”
林小鹿大聲威脅道,讓一旁的姜寧徹底看不下去,上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,然后擰半圈往上提。
“吃吃吃,你就知道吃,我們還要趕路呢!”
“大叔對不起啊,我這就拉我朋友離開。”
姜寧付了餅錢,然后就生拉硬拽將這貨拖上了馬車。
時間過的很快,姜寧一行人目前已經離開明國好幾個月,徹底到了神州以北的地方。
此刻的少女穿著厚厚的紅色大氅,一腳把林小鹿踹進車里,然后繼續駕起了馬車。
現在的氣候已經變的越來越冷,路上的行人都穿起了過冬的衣裳,說話的時候還會帶出白蒙蒙的霧氣,甚至還下起了雪,姜寧說,這是快過年了。
車廂內,林小鹿將一旁打盹的帥帥鴨抱起,捂捂手,然后往無垢和上官石榴中間大咧咧的一坐,哼道:“無垢,我們剛才聊到哪兒了?”
身穿潔白僧衣的無垢溫柔一笑:“我們聊到釋迦牟尼放棄了六年的苦行生活后,來到了今名菩提伽耶的地方,在一株高大茂密的畢波羅樹,也就是菩提樹下坐了下來。
隨后他發下誓愿:說自已如果不圓成正等正覺的佛果,寧可碎此身,終不起此座。”
“那他最后成了?”
無垢點點頭:“他的思維追憶著過去的經歷,用大智慧觀照宇宙人生的緣起本心,經過長時間的思索,進入一種“明白”或“醒悟”狀態,達到“既不知道滿意又不知道失望”的情況,似乎錯誤消失,智慧涌現,黑暗過去,光明到來。”
“呵~事實證明如來是錯的,光明從未到來過,他所謂的光明只是他自已一個人的光明。”被林小鹿抱在懷里的帥帥鴨哼道。
上官石榴也靠著車壁,聲音慵懶的說道:“就是,反正我們魔道修土不信這些,畢竟我們講究的是隨心所欲,保存天性,不壓制,展示最真實的自已,沒有好壞之分,凡事只要自已做的心里痛快,且能無愧于心就好。”
說完,她看向一旁的柳玉娘。
“玉娘,你們妖族怎麼看這些?”
柳玉娘的臉上閃過一絲迷茫。
她現在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懼怕上官石榴了,畢竟也認識了好幾個月,關系反而還挺不錯,而且幾乎每天都會聽自已那傻師傅嘮叨,腦瓜都被嘮叨傻了。
車廂內,幾人見小透明柳玉娘還是不愛說話,也就沒再問她,大伙兒都已經習慣了,現在小團隊里唯一能跟她玩的來的就是無垢和姜寧,其他人都不行,而且由于這段時間氣候越來越冷,她犯困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多,畢竟在過去這個時候她早就冬眠了。
大伙兒繼續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,而正當林小鹿準備給大家講一講自已的牛逼往事助助興時,卻忽然聽見馬車外傳來一聲長長的:“吁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