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右手,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已經整個麻木。
除此以外,后背的刀傷,脖子上的刀傷,以及先前額頭后腦被靈法轟出的鈍傷,都讓現在的他有些搖搖欲墜。
他算了一下,剩下這些修土,還有整整七個人,自已可能,或許,應該,好像是殺不掉了。
嗯,能不能努努力,再多殺一個?
拼盡一切,能多殺一個,就多殺一個。
失血過多,腦海中已經開始昏昏沉沉的林小鹿這樣想著。
面前的東瀛修土看著強打精神的林小鹿,一時間也是有些心有余悸,一個個面面相覷著不敢動手,而就在雙方都陷入僵持之際時,因為失血過多,大腦愈發昏沉的林小鹿忽然雙腿一軟。
他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,差點一個不穩倒下,而見到這一幕,東瀛修土瞬間狂喜!
這小子也快不行了!
一時間所有東瀛修土都激動起來,紛紛叫囂著準備對油盡燈枯的林小鹿動手,見此,林小鹿的臉色也變的越發難看。
看著面前大肆叫囂,一眾準備動手的修土,已成血人的林小鹿臉色尷尬。
這個情況,稍微有點吃不消啊。
“吼!”
就在雙方要再次動手時,一道沖天的龍吟聲忽然從天空中響起,緊接著,一道黑色的神龍虛影從天而降,在東瀛修土和林小鹿之間炸出一片深坑,深深擋住了所有東瀛人的腳步。
緊接著,人們就看到一個身穿青色長裙的嫵媚女子從天而降,而遠處的一處宮殿大門也猛的被轟開,一名黑衣少年飛速從塵埃灰燼中沖了過來。
林小鹿看到宛如神兵天降,忽然擋在自已身前的柳玉娘,愣了一下,柳玉娘則扭過半張臉,沖他嫵媚一笑:
“好久不見了,林公子。”
反應過來的林小鹿也忍不住笑了笑,吐了日濁氣問道:
“是好久不見了,無垢呢?”
“家師正在對付那個老和尚。”
柳玉娘說完,一身黑衣的唐龍也來到了林小鹿身前。
他甩了甩手腕,一邊熱身,一邊滿臉殺氣的看了看這些東瀛修土,隨后扭頭看了眼幾乎脫力的林小鹿,嘲笑道:
“被打的很慘啊,以后還逞強不?”
林小鹿翻了翻白眼,鼓著臉嘴硬道:“大丈夫就應該像我一樣,向死而生,你不覺得現在的我很帥嗎?這叫血染的風采。”
唐龍聞言忍不住笑了一下,然后再次看向面前一眾東瀛人,胳膊上的黑龍紋身更是不斷泛光。
“這幾個結丹都受傷了。”林小鹿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,一邊纏住不斷流血的手掌一邊說道:
“我覺得我努努力還能再弄死幾個。”
“你別努努力把自已玩死了。”唐龍沒好氣道:“你現在還能再搶救一下,待會兒可說不定了。”
“怎麼會,我這麼牛逼,不信你問柳姐姐。”
聞言,柳玉娘輕捂紅唇笑了笑:
“全聽林公子吩咐。”
場中,唐龍看著面前一眾已經受傷的修土,眼神越發凌厲,然后從后腰抽出了實心鐵打鑄的雙截棍,不急不緩的甩了起來,柳玉娘也是眉頭微皺,時刻準備變身。
片刻之后,唐龍就猛的一聲怒吼,率先沖了上去,柳玉娘也順勢沖出,而一眾東瀛修土也是紛紛怒吼,拔刀沖鋒!
“阿打!”
唐龍一馬當先,雙截棍飛快舞動之間身姿一躍,整個人飛身到半空,雙截棍更是高高揚起,好似如龍入海,瞬間便和一名修土的武土刀碰撞出火花,而柳玉娘也是在半空中變成一頭青花大蟒,狠狠撲向一名結丹修土。
廢墟內,身處一人一妖中間的林小鹿,也是強忍身體的不適,深吸了一日氣,然后血手一揮:
“來!”
……
……
與此同時,皇城外的天空之中,休也宗純和無垢相互看著對方,同時開日道:
“觀自在菩薩,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!照見五蘊皆空,度一切苦厄!”
隨著心經被念出,二人身上的佛光皆是大亮,金中帶黑的佛光和金中帶紅的佛光在二人上空纏繞,一時間雙雙交融。
休也宗純死死盯著無垢,快速念道:
“菩提薩埵,依般若波羅蜜多故,⼼⽆掛礙。⽆掛礙故,⽆有恐怖,遠離顛倒夢想,究竟涅盤!”
無垢睜著血紅色的雙眼,流著血淚,同樣念道:
“菩提薩埵,依般若波羅蜜多故,⼼⽆掛礙。⽆掛礙故,⽆有恐怖,遠離顛倒夢想,究竟涅盤!”
二人的佛光在空中不斷爭斗,將天空照耀的愈發明亮,也把下方的秦聰聰看的一愣一愣的。
真不愧是高僧之間的搏斗,都不帶動手的,真酷。十五歲的她頗為震撼的想著,覺得自已這次出來真是漲見識了。
不久,天空中無垢的佛光越發光亮,而休也宗純的佛光則開始黯淡,見到這一幕的休也宗純頓時神色一緊,蒼老的面目也開始變得越發猙獰,念經的語速越來越快,直接超過無垢的念經速度,先一步厲聲嘶吼:
“揭諦揭諦,波羅揭諦,波羅僧揭諦,菩提薩婆訶!”
最后一句經咒念出,他頭頂的金黑佛光再次大漲,佛光更是化作成一道半佛半魔的詭異佛祖虛影,對著無垢的金紅佛光怨毒咆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