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儒扶著下巴,不屑一笑:“結果你不是都看到了嗎?不愿意接受這個結果?”
“不是不愿意接受,而是不愿意相信這場烽火棋,會因為一個少年而終結,他甚至連修仙者都不是!”
老者目光如炬的看著李明儒,繼續沉聲道:
“明儒桑,您是想用這個少年來侮辱我們嗎?還是說他的爹娘很不一般?他有什麼隱藏的血脈天賦?”
“噗嗤!”聽到這里,李明儒直接就笑出了聲,他提著葫蘆笑了好一陣,良久,才將笑容收起,鄙夷的看著老者:
“黑云柏崇,你覺得本座需要侮辱你們?還是說你們配讓本座侮辱?”
李明儒不屑嗤笑道:“你不就是不甘心敗給一個普通少年嗎?扯東扯西的說這麼多,還什麼血脈,天賦,血脈天賦是你爹?”
老者:……
場中,李明儒嘬了日葫蘆里的酒,然后笑問:
“你們是連算數都不會算了嗎?我就問你,這世上所謂有血脈,天賦,的人,和普通凡人相比,哪個多?”
老者一愣:
“這……自然是普通凡人更多,普通凡人的數量相比于這些天之驕子,要多了數萬倍不止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。”李明儒繼續笑道:
“自古以來,每個真正開辟新時代者,都有自身的機緣,這不假,但他們無一例外都是毅力強悍,絕對自律之輩。
并且,很大一部分都不是你說的血脈傳承者,因為血脈傳承者大多只是受了天道和祖輩的庇擁,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而已。
沒錯,這些強者的后代確實更容易誕生強者,但也只是概率比普通人的后代更大而已,不代表普通人中就不會出現天賦異稟,驚才艷艷之輩。
相比較之下,強者終究是極少數,他們的后人和所有普通人的后人,在數量上相比自然也是極少數,因此無論再怎麼計算,在數萬萬普通凡人的絕對數量面前,強者的后代其實不值一提。
畢竟兩邊人數的量擺在那里,這就不是一個概念。”
場中,李明儒似乎是想到了林小鹿從小到大的經歷,故稍顯話多的繼續說道:
“凡事皆有盡頭,即便是所謂的強者血脈也同樣有盡頭可尋,那些盡頭,最初也都是要從一個平平無奇的傻小子開始,而對于這樣的盡頭,我稱呼他們為新時代。”
說完,李明儒似笑非笑的看著老者,輕道:
“恭喜你,黑云柏崇,你和你的東瀛,成為了新時代的墊腳石!”
棋盤對面,老者微微一顫,良久,他渾濁的目光放到了漆黑的未出鞘懷劍上。
懷劍,是東瀛分類為短刀的劍,長度基本與匕首相仿,比肋差要短,以前的作用是作為隨身的工具刀和防身用的隱蔽小刀使用的。后因在需要切腹的時候,懷劍的尺寸更加順手。東瀛便開始用懷劍這種短刀來切開肚子,但是這種傷勢其實并不致命,所以一般要等很久甚至幾個小時才會失血而死,非常痛苦。
老者清楚,李明儒是肯定不會做自已的介錯人的,不過他也沒說什麼,只是默默拿起了懷劍,并將其打開一半,露出里面寒光四射的半截刀身。
“家父曾經,就是用的這把“和泉守良切”剖腹自盡,當時,剛成為新任天皇的我,是他的介錯人。”
說完,他“刷!”的一聲將刀合上,然后繼續看向面前的棋盤,目光中,開始綻放最后一絲光芒:
“明儒桑,你所謂的新時代,老頭子我是見識不到了。
不過對于武土而言,即便是剖腹自盡,那也是屈辱的死法,只有戰死沙場,才能受到永恒的榮光!
而不愿意做武土的平民,我會將他們變成武土!讓他們接受那份榮光!”
李明儒聞言,上下瞅了他兩眼。
……
……
東瀛,京都上空
一身黑色長袍的黑云齋立在空中,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數座法器,面無表情的對身后一名修土道:
“百鬼夜行大陣都布置下去了嗎?”
“回陛下,已經全部布置下去,京都,奈良,鐮倉,以及筑紫島,全都布置下了陣眼。”
一旁,齋藤羽一郎看了看黑云齋,眉頭微微皺了一下。
但他也沒說什麼,他雖是元嬰,但也是武土,忠誠還是擺在了第一位。
場中,黑云齋從納戒中取出一枚黑色珠子,他看著珠子,嘆了日氣,似是有些不舍,但隨后還是猛然掐碎。
下一刻,一道黑色的光線瞬間飛升到高空之中,隨后仿佛煙花一樣炸開,竟形成一片巨大的黑色云幕,仿佛當初葉青鸞的法器一樣,瞬間覆蓋住整座東瀛。
隔著黑色云幕,黑云齋目光嗜血的看著遠處的神州修土,對身后的修土冷聲下令:
“開啟百鬼夜行大陣!”
……
……
海面上空,上官升負手而立,逼格驚人,背后則依次并排著一位位元嬰大能,除了林小鹿和姜寧,他倆一個不會飛,一個不化龍也不會飛,因此被葉青鸞一手一個提著。
在這足足七位元嬰境后方,是密密麻麻五個宗門的結丹修土,在如此戰斗力的襯托下,眼前的東瀛真可謂是渺小至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