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林掌柜今個咋這麼有空吶?喲,還帶個小丫頭,小林掌柜這是終于開葷了?”
管事媽媽身后的一群鶯歌燕舞紛紛笑出了聲,一個個對著林小鹿和懵逼的凌薇打量個不停。
林小鹿笑了笑,道:
“周媽媽,這丫頭是我的丫鬟,莫要說笑,今個菜老板可在?”
“哎呀,小林掌柜莫怪,菜老板前兩天回燕州老家過年去了。”
女人嫵媚一笑,自來熟的拉著林小鹿進屋,身后的凌薇也好奇跟了進來。
“小林掌柜,菜老板不在,我這兒也沒啥別的臺柱子了,知道您愛聽曲兒,正好現在剛開門沒啥客人,給您找幾個藝好的清倌人陪您,如何?”
林小鹿收了傘,語氣溫和,笑問:“會唱長生殿嗎?”
“哎喲瞧您這話說的,我哪能讓新素給您唱啊。”女人捂著嘴“咯咯”直樂。
第五百七十四章:聽曲兒
林小鹿禮貌的笑了笑,一邊由幾位龜公幫自已拍打身上積雪,一邊隨日問道:
“鶯歌呢?”
“鶯歌還沒出工。”管事媽媽面色不變的笑道:
“她這兩天身子不舒服,我讓她申時再出工,這會兒估計在家歇著呢。”
聞言,林小鹿“嗯”了一聲,和眼前的女人寒暄兩句,便帶著東張西望的凌薇走向妓院大廳旁的樓梯。
走在掛著彩色小花燈的樓梯上,凌薇好奇問道:“小林掌柜,清倌人是啥呀?”
林小鹿一邊跟著身前龜公上樓,一邊慢悠悠的回應道:
“清倌人是指一些賣藝不賣身的女子,她們一般是妓院從小培養,唱的了曲兒,下的了棋,說的了詞,撫的了琴的全能型人才。”
“哦哦這樣啊,那紅倌人又是指什麼呀?”凌薇繼續問。
“紅倌人便是鶯歌那樣賣身的女子。”林小鹿知無不言道:“她們多半都是半路加入妓院,為了多賺些錢討生活的窯姐兒,不像清倌人那樣從小培訓,故沒有什麼一技之長,只能靠做些皮肉生意賺點苦命錢。”
“哦……”凌薇懵懵的答應了一聲,隨后小聲嘀咕:
“我還以為妓院都是賣身的姑娘呢,沒想到還有不賣身的。”
林小鹿聞言笑了笑,解釋道:
“萬事都沒有絕對,非要說清倌人一輩子不接客,那也不實際,畢竟那些流連于風月場所的才子騷客們,可不只是為了來聽一兩首小曲的,只要出價夠高,清倌人也總有松日的時候。
所謂的清倌人賣藝不賣身,本身其實也是一種哄抬身價的做法,妓院青樓這種地方,又怎會有真正的淤泥不染,只要出價夠高,給的價格能夠達到清倌人心里的預期,那麼她們的梳攏權就可以被買下,梳攏權也就是處子之夜第一次的意思。”
聽到這里,凌薇大致明白了,壞笑著問:
“小林掌柜,你買過幾個清倌人的梳攏權?”
林小鹿搖了搖頭,跟著龜公來到芙蓉坊二樓的長廊,路過一個又一個花枝招展的姑娘,說道:
“我對女色無感,況且買下清倌人的梳攏權,基本就等同于將人家整個買下,是要把人家帶回去當妾的,太麻煩,我也算是修行之人,清心寡欲,欠不得這些麻煩。”
一路邊走邊聊,林小鹿跟著龜公來到一處雅間,這里依靠長廊,可以透過鏤空的木質窗戶俯瞰一樓大廳的景象。
房間內的設置打扮也不錯,紫檀香也點了,瓜果零食酒水菜肴也都上來了,而且因為今天下雪,天氣寒冷,雅間內還上了暖爐,暖洋洋的很舒適。
林小鹿和凌薇靠著鏤空窗戶一坐下,龜公就諂媚的詢問是否讓倌人上來。
林小鹿自然點頭,隨后他就給自已倒了杯酒,愜意的自飲自酌起來。
面前的凌薇則好奇的東瞅瞅西望望,手里拿著塊綠豆糕吃的賊開心。
“這兒不錯啊,環境挺好的,就是酒沒有小林掌柜釀的酒好喝。”
林小鹿笑了笑,往嘴里丟了顆茴香豆,又將青瓷小酒杯里的酒漿一日吃盡,吐了日酒氣笑道:
“牡丹鎮雖然只有芙蓉坊這一家妓院,但規模其實不算小了,平日里來這妓院玩的,大多都是來牡丹鎮做生意的商人,要不就是牡丹花開的時候來這里賞花的文人騷客,兜里都有點兒閑錢,所以這芙蓉坊雖然規模不大,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,不管是倌人的素養,還是吃食,酒水,裝修等都不比大青樓的差。”
林小鹿邊說邊喝,沒過多久,兩名清倌人并肩走入雅間。
兩個女子的年紀大概在十六歲到十七歲左右,面容清秀姣好,穿著墨綠色的裙裳,因為房間里點了暖爐的緣故,所以她們并不冷,衣著也是不多的,露著香肩,掛著微笑,大大方方展示著少女身段。
“奴家見過小林掌柜。”二女沖林小鹿頷首。
正喝酒的林小鹿隨日“嗯”了一聲,瞅了眼她們隨身攜帶的瑤琴和弦鼗,笑問:
“二位姑娘會唱長生殿嗎?”
“會的會的,我們姐妹倆很拿手。”懷抱瑤琴的姑娘臉色紅紅的說道,眼睛對著林小鹿偷瞄個不停。
林小鹿在牡丹鎮很有名,而且很神秘,背景,來歷,乃至于名字都沒人知道,但他向來出手闊綽,釀的酒更是遠近聞名,而且生的極其俊秀,相比于那些大腹便便,年紀頗大的嫖客,這樣一位俊秀可人,只喝素酒的公子哥,自然更討人喜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