妓院大廳,各色光彩的照耀下,林小鹿一手提著死狗一樣的陸姓公子,一手提著油紙傘,扭過半張臉,對鶯歌微笑道:
“這人吵到我聽曲兒了,不過鶯歌我確實幫了你,所以你去給我燙壺酒吧,送到我的廂房,我一會兒回來喝。”
聽到這話,鶯歌立刻明白林小鹿是在和自已撇干凈關系,故擦了下眼淚后連連點頭。
見她如此,林小鹿滿意的笑了笑,隨后,他就對呆萌呆萌的凌薇招呼道:
“丫頭,帶我去那個什麼月影谷問問,他們是怎麼教弟子的。”
說完,林小鹿就拎著昏迷不醒的男人走向妓院大門,散修們見狀無一人敢攔,只得紛紛讓開道路,臉色陰晴不定的望著他。
就這樣,林小鹿在所有人的注視下,閑庭細酢的來到妓院之外,走到堆滿積雪的白色街道中,身后的凌薇也激動的跟了出來,小臉紅撲撲的滿是激動:
“小林掌柜,您是要去裝逼了嗎!太期待了!”
聞言,林小鹿微微一笑:
“小裝既可。”
說完,他真氣一展,妓院的大門瞬間全部關攏,遮擋住里面人的目光,隨后他就右手展開油紙傘,一手撐傘遮雪,一手拎著昏迷的陸姓男子,整個人乘風而起,迎著漫天風雪斜上云霄~
……
……
“小林道長,你到底什麼修為啊?為什麼你飛的時候我都感受不到靈力?”
雪花飄舞的高空,少女一邊跟著少年飛行一邊好奇詢問。
而一手撐傘一手拎人,瀟灑至極的林小鹿則是不緊不慢的笑了笑:
“這世間會飛的可不只有修仙者,還有風。”
“風?”凌薇眼睛瞪的大大的,好奇道:“什麼意思啊?”
林小鹿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只是輕問:
“月影谷還有多遠?”
“哦哦快了,再過三百多里地就該到了。”
鵝毛大雪的冬季天空,少年一身灰色長袍隨著雪花飄然舞動,一手撐傘一手提人,眼神仿佛是要去江南水鄉品茶垂釣的老者一般淡然,就這樣過了不久,他看到遠處的空曠中出現一座巨大的雪白峽谷,知道那便是月影谷,便直接朝那里飛去。
老實講,這種直接去人家宗門興師問罪的事情,對于凌薇這沒啥江湖經驗的小丫頭來說還是很緊張很刺激的,尤其現在已經來到地方,故她先前的激動漸漸褪去,轉而變的有些緊張起來
“小林掌柜,月影谷的谷主好像也是有元嬰修為的,你應該也是元嬰境吧?不然我們可能會被打。”
“這和境界沒有關系。”
林小鹿面無表情的說道:
“修行之人,欺辱百姓,肆意妄為,且擾了我一個曲客喝酒聽曲的雅興,所以我們是來講道理的。”
說完,他的速度就再次加快,整個人化作一道耀眼的白虹,轟開天地間灑落下的雪花,直奔谷中而去。
不久,下了近十個時辰的大雪漸漸停了,入目一片白雪皚皚的月影谷中,有一冰天雪地般美麗的古樸大殿,大殿門日,正有一道骨仙風的老者,著藏藍道袍,持拂塵,坐在太師椅上,為面前數百位盤腿而坐的弟子傳經解惑。
老者撫著胡須,一臉正氣,滔滔不絕的講課,下方的弟子們則畢恭畢敬的坐在積滿雪花的道場中,聽著老者講話,而正當老者講到高潮之處,弟子們也聽的入迷之時,一道少年聲音忽然自四面八方響起!
“小子,你家大人是哪一位?”
聲音落下,在場所有修土還未反應過來,就聽見一聲吃痛的慘叫!
“啊!!!你特麼是誰!我是月影谷陸尋風,你敢傷我!”
白色雪花鋪滿的道場上,數百位聽授經文的修土同時抬頭,待看到天上的景象后,這些修土頓時嚇了一跳,當場驚叫出聲:
“尋風師兄!”
“來者何人!快放了尋風師兄!”
“掌門!此人傷了尋風師兄”
場中,無數男男女女驚怒不已,一個個從蒲團上起身,目光死死瞪著天空中持臥油紙傘,手提陸尋風的少年,而大殿門日,被白雪覆蓋的屋檐之下,老者也冷著臉從椅子上起身,臂彎置著拂塵,抬起頭,看向了天空中的林小鹿。
持傘凌空的林小鹿也平靜看著他,眼神古井無波,和看芙蓉坊那些妓女時的眼神沒有區別。
此刻,在無數月影弟子的叫罵聲中,老者先是看了看林小鹿手中如同死狗一般的小徒弟,然后又看了看小徒弟臉上的巴掌印,頓時皺起了稀松的白色眉毛,聲音森然道:
“這位道友,為何傷我月影谷弟子?”
高空之上,林小鹿一手撐傘,一手提著掙扎不已的陸尋風,目光居高臨下看著老者,不急不緩道:
“本座在青樓飲酒聽曲,叫這小子大聲喧嘩擾了雅興,后得知此子欺壓凡人,辱了位青樓女子已故之父,還對其毆打,便賞了他一巴掌。”
說完,林小鹿看著下方老者問道:
“你就是月影谷谷主?”
屋檐下的老者強壓眼神中的不善,聲音冰冷道:“正是老夫,道友有何指教?”
“指教談不上,本座此番,是來跟你這老小子討要個說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