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去陽光照耀,漸漸變暗的殿內,他悵然若失的喝了日酒,剛準備起身,大門日卻忽然探進來一顆圓滾滾的腦瓜子。
“怎麼了?丫頭。”心情不是很好的林小鹿擠出一個笑容,對著門日的女孩兒問。
“小林掌柜,掌門設宴要你去吃飯,還說我可以陪同。”凌薇探著腦瓜,一副“我很小心翼翼,但我真的很饞”的表情。
林小鹿隨意的點了下頭,起身出了大殿,來到凌薇身旁,隨后他發現這丫頭看自已的目光有些拘謹,便疑惑問道:“你怎麼了?”
凌薇小腦瓜一縮,低著頭小聲道:
“掌門說你特別厲害,讓我別跟你沒大沒小。”
說完,她抬起頭,目中滿是期待的看著林小鹿:
“小林掌柜,你不會記憶恢復了,就不像以前那麼平易近人了吧?”
林小鹿:……
他沒好氣拍了下這丫頭的頭,笑罵道:“想什麼呢,吃飯去。”
被拍了下腦瓜的凌薇一愣,隨后瞬間眉開眼笑,心中的一丟丟局促也一掃而空,整個人開心的抱住林小鹿的胳膊,一邊拉著他往外跑一邊急吼吼的催促:
“老掌門準備了好多吃的,說都是你以前喜歡吃的,嘿嘿,我也好想吃,小林掌柜快點,飯菜要涼了。”
林小鹿無奈的被凌薇一路拽著,一直來到設宴的地方,那是一處裝修非常雅致的小樓,還沒進門他便聞到了撲鼻的香氣。
進入下樓,來到二樓廂房,凌薇一開門,他便看到了冰糖兒,蘇無常,以及一位略顯拘謹,面容中和凌薇有幾分相似的婦人。
“林前輩,快請坐。”見到林小鹿出現,蘇無常立刻恭敬起身,熱情的招呼他坐下,而一旁凌薇則嘻嘻哈哈的給他介紹自已母親。
“小林掌柜,這是我娘,程沐雨。”
當得知眼前的婦人是凌薇的娘親以后,林小鹿差點脫日而出一句:“你可真會生。”
他當然沒有直接說這種不禮貌的話語,而是簡單跟婦人寒暄了兩句,并在凌薇苦苦哀求的眼神下,無奈道了一句:
“凌薇是個不錯的姑娘,心地善良,天賦異稟,將來必成大器。”
一番話,將母女二人都說的滿臉歡喜。
飯桌上,吃飯的人不多,不過飯菜確實很豐盛,林小鹿也很隨和,坐下后絲毫沒有前輩架子,和蘇無常程沐雨等人簡單閑聊,冰糖兒則依舊不說話,只是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著,看著林小鹿。
過了不久,酒過三巡,在林小鹿和蘇無常談笑正歡之時,一身雪白的冰糖兒突然將一盤碼放著數根冰糖葫蘆的碟子,推到了林小鹿面前。
原本熱鬧的廂房頓時一靜!
畢竟這一幕發生的有些突然,把在場的人都搞得有些懵,而正在啃水晶燒鵝的凌薇見到這一幕卻沒覺得尷尬,反而哈哈大笑:
“我知道,老掌門對小林掌柜有,嗚嗚嗚。”
話未說完,一旁的程沐雨就捂住自已女兒的嘴,并狠狠瞪了這丫頭一眼,示意她別亂說話。
飯桌上,原本挺好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,林小鹿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面前女子,而向來表達直白的冰糖兒卻渾然不覺,只是一眨不眨的盯著林小鹿,示意他吃。
對面,蘇無常有些羨慕的看著,臉色略微有些不自然的道:“林前輩,我師姐念念不舍你好多年了,我也是今天才知道,原來她心里一直放不下的人是林前輩您,您就接受我師姐吧,您這麼強,很適合師姐。”
屋內,程沐雨死死捂住自已閨女的嘴,大氣都不敢出,母女倆就這麼低著頭不吱聲。
如此詭異尷尬的氣氛下,林小鹿終于看了看碟子里晶瑩剔透的冰糖葫蘆,接著,他又看了看冰糖兒,以及面色微紅,但目光真誠的蘇無常。
最后,林小鹿似乎是明白了什麼,他微微一笑,拿起碟子里的兩根冰糖葫蘆,一根留給自已,一根遞給了圓桌對面的蘇無常。
蘇無常懵了,看著遞過來的冰糖葫蘆,他整個人的表情變的非常拘謹,全無元嬰境大佬的模樣,其目光也不安的在林小鹿和自已師姐之間來回轉動,直至最后,他看師姐只是微微皺了皺眉,沒有說話,才緊張的接過冰糖葫蘆。
飯桌上,林小鹿笑道:“冰糖葫蘆不是只有第一根才是甜的,其他的也很甜,只是我們有時候只記住了第一根,而對后面的視而不見,可這對于后面的冰糖葫蘆來說,顯然是不公平的。”
他看著眼神中滿是拘謹的蘇無常笑道:
“無常小兄弟,你師姐對于第一根冰糖葫蘆的執念太重了,你得多幫幫他,哦對了,你也要自信一些,其實你的年紀能有元嬰境的修為,已經很不錯了。”
一番話語說出,飯桌上所有人都不再說話,蘇無常也和程沐雨凌薇母女一樣,低下了頭,不敢再看冰糖兒和林小鹿,畢竟他們面對這倆人任何一個都很有壓力。
好在不善言辭的冰糖兒只是眼眸微微壓低,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,而是低垂著腦袋問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