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我耍賴要是不讓您看見,豈不是欺騙您?我可不敢領一個不尊重您老的罪名。所以現在多好,我既耍了賴,和您下到現在,又沒有欺瞞您,多和諧。”
孔仲尼:……
這小話說的,還真特麼有道理。
他喝了日茶,輕飄飄投下枚黑子,然后看向河流對岸的新舊雙墳,道:
“以前無心在的時候,他倒是還能跟老頭子下下棋,他佛法高深,偶爾還能贏我幾次,現在他不在了,想在棋盤上找個對手,嘖嘖,不容易喲~”
“急什麼,無垢不是也快了嘛。”
李明儒一邊說,一邊偷偷用明目張膽的蹩腳手法二次布子。
孔仲尼也沒說啥,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道:
“無垢的佛法已經到了返璞歸真之境,但是在對弈上,還是稍顯稚嫩了些。況且……老頭子我也等不了那麼久了。”
場中,一把年紀的孔仲尼一邊下棋,一邊慈祥的看著面前的李明儒,笑道:
“明儒啊,下完這局棋,我的時候就該到了。”
溫潤如玉的話語一出,李明儒捏子而著的手輕輕一顫。隨后,他臉色略顯不自然的笑道:
“先生,沒必要這麼急吧?”
“哈哈哈哈哈。”棋桌前,孔仲尼暢快的大笑幾聲,笑咪咪的道:
“還不急啊?我都活了快兩千年了。同時代的圣人都走了,就剩老頭子我了。”
聽到這話,李明儒也是笑了笑,笑容顯得很不舍。
“要不,晚輩送送您?”
“可別,你還有事情要做,別在我這糟老頭子身上耽誤功夫。”
風景如畫,依山傍水的溪流邊,孔仲尼摸索著最后一枚黑子,笑道:
“天下學問,都是為了人而服務的,儒之亦然,我雖圣賢,但也只是讀的書比較多而已。
明儒,以后……就有勞你再走一段路了。”
說完,他將手中的黑子擲下,然后沖李明儒眨眨眼:
“我贏了。”
李明儒:……
“先生走后,想葬在哪兒?”李明儒問。
“都行,你定吧,這個沒甚所謂。”孔仲尼雙手置放于膝蓋上,深吸了一日氣,然后,最后一次看著李明儒笑道:
“抱歉了,小明儒,把一切都托付給你。”
說完,老者便徹底停止了呼吸。
氣氛瞬間安靜下來,李明儒也沉默不語的坐著。
“師弟,仲尼先生,吃飯了。”
遠處的木屋中,因為做飯而臉上黑漆漆的葉青鸞走了出來,手里端著碼放米飯青菜的盤子。
“我今天做了青菜和豆腐,仲尼先生您看看合不合”
話語剛說到一半,原本興高采烈的葉青鸞便當場楞住,看著那已經沒了氣息的老者,她手中的餐盤連同碗筷一起掉落在地。
“師弟,仲尼先生他”
場中,李明儒點了點頭,然后將葫蘆里剩余的酒水輕灑在棋盤上,含淚輕嘆:
“明儒……恭送先生!”
第614章 嶄新的武尊一脈
中午時分,峨眉峰中段,武尊一脈
“猛龍擺尾!”
“啪!”
“哎喲哎喲,我的屁股摔成兩半了,嗚哇~”
“哈哈哈哈,大笨蛋,師兄教你一個月了還不會,瞧我的鐵山靠!”
掛滿刀槍劍戟,堆滿習武器材的寬闊場地中,無數壯小伙正熱火朝天的操練著,他們當中不乏許多壯實如同小牛犢子的半大孩童,甚至女孩兒也不在少數,練雙截棍的,拉韌帶的,耍流星鏢的,打拳的,踢腿的,應有盡有,熱鬧非凡。
林小鹿躺在場地邊緣的搖椅上,看著這些孩子頗為感慨,仿佛見到了無數幼年時期的自已,連帶著心情都好了不少。
“老大,咱們武尊一脈目前記錄在案的內門弟子已經有六百多人,其中唐躍是大師兄,他也是唐龍和秦聰聰的后人之一,今年十六,非常有天賦,已經經歷二次獸血,并且從小學習李三腳,摔跤,八極拳,易筋經,現在也已經開始學習蟄龍睡丹功和胎息訣,習武的歷程跟你當年簡直一模一樣。”
帥帥鴨指著場地中一個赤裸著上身,小臂纏繞繃帶的壯碩少年笑道:
“去年宗門內門弟子比試,他獲得了全峨眉第二的名頭。”
聽著帥帥鴨激昂的介紹,林小鹿頗為滿意的點點頭,問道:“這孩子第二次獸血的時候,是用的內力?”
“對啊。”帥帥鴨也不否認,實話實說道:“現在沒人像你那時候硬抗了,武尊弟子都是先學易筋經,把內力練出來,然后用內力來抵抗獸血焚身之痛,雖然不能完全抵消,但也可以抵消大半,跟你那時候比可舒服多了。”
聞言,林小鹿當即樂了出聲。
這是好事,所謂前人栽樹,后人乘涼,便是如此了。
看著場中刻苦練功的少年,林小鹿顯得很滿意,不過他現在開始覺得這獸血鍛體終究不是長久之計。
冥冥之中,林小鹿有一種感覺,就是自已腦海中悟出的東西,或許可以徹徹底底從根本上改變武道的路途。
嗯,等過幾天妹妹給自已擺的宴席結束,就和帥帥鴨開始研究。
搖椅上,林小鹿悠哉悠哉的思考著,而熱鬧的場地中,一道響亮的哭聲突然傳來。
“嗚哇……”
“哎呀小孩兒你別哭呀,有什麼好哭的,喏,麻花還給你就是了。”
廣場邊緣處,凌薇正手忙腳亂的哄一個還在穿脛衣,也就是開襠褲的小男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