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門跪在階下瑟瑟發抖。
他覺得自己太倒霉了,秦風過去的時候,自己剛好值守。
結果就碰到了這倒霉差事。
現在大王臉色如此難看,八成是要兇多吉少,給秦風那臭小子陪葬了!
嬴政靜靜看著竹簡上的字,陷入了沉思。
“秦風這個臭小子…….是真的能忽悠啊!把扶蘇世界觀弄崩塌了之后,硬生生又給他重塑了一遍!”
“現在扶蘇居然寫奏章,要求跟著蓋聶學劍術,跟著王翦學兵法,跟著秦風學知識……”
嬴政臉色難看,是因為哭笑不得。
這都是什麼事!
不過相比較之前那個柔弱不堪,滿口之乎者也的扶蘇,現在這個似乎也不錯。
有點像自己年輕時候的模樣了。
那年冬,大雪。
太后垂簾聽政,嫪毐弄權,所謂的大王嬴政 ,不過是個傀儡。
可正是因為長子扶蘇的誕生,宣告嬴政成年,令他重新掌握大權!
曾幾何時,嬴政對自己的長子滿懷希望,他就仿佛是新生的自己。
可是后來,因為扶蘇的母后難產而死,嬴政處理政務又疏于管教。
漸漸的扶蘇竟是變得怯弱,開始學習儒術。
但如今,似乎又回到了正軌。
一切還不晚。
【溫潤如玉,謙謙君子的扶蘇,不會最后變成個肌肉猛男吧?不會吧不會吧?】
【哈哈哈!這樣其實也好,到時候被賜死的時候,希望他能夠反抗一下,不要白白便宜了二世皇帝!】
嬴政大概已經有些思路,扶蘇從小就孝順、仁慈,絕對不可能做大逆不道之事。
即便扶蘇被人蠱惑,起兵造反,那自己也絕對不可能賜死他。
頂多是軟禁而已,畢竟他是自己最喜歡的兒子。
既然自己不可能賜死扶蘇,那必然是秦風口中的二世皇帝!
問題來了,二世皇帝究竟是何人?
他為何要賜死扶蘇?扶蘇在被賜死的時候,為何不反抗?
嬴政總算是壓下了將秦風吊起來抽的沖動,決定靜觀其變。
【嗯,到時候我一定要先跑路!然后找機會殺回來,再報答始皇帝的知遇之恩!】
嬴政一陣無語,秦風這個臭小子啊!
寡人對他這麼好,這麼信任,居然總想著跑路?
不過還記得回來報答恩情,哼!還算可以!
嬴政朝著趙高招了招手,說道:
“去,派人去趙地將蓋聶找來。”
“諾。”
趙高有些摸不著頭腦,蓋聶是誰?找他干啥?
但這些話他可不敢問,只好先退出宮去,打探消息。
就在趙高剛剛來到望夷宮宮門的時候,正好碰到一身玄色戰甲的秦風,熱情的迎了上來:
“老鄉啊!好久不見,甚是想念吶!”
說著,不著痕跡的從袖子里劃出十兩黃金,恰好落在了趙高的衣袖中。
趙高頓時笑的熱情起來:
“想念,你這是來值守了?”
“是啊,身為大王的郎中,必須值守禁中,確保大王的安全。
對了,您這是去哪兒呀?”
趙高嘆了口氣,說道:
“大王讓下臣去找一個叫蓋聶的人。”
秦風有點心虛,這實際上是他慫恿扶蘇這麼干的。
因為他剛來就得罪了儒生這個群體,往后的日子里,人身安全堪憂。
畢竟儒生們可是投資了公子扶蘇好多年,這屬于政治投資,相當于在押寶太子,下一任大秦帝國的掌舵人。
結果沒想到,秦風半路突然殺出來截胡。
不僅僅是把扶蘇公子帶偏了,甚至把儒家吃飯的家伙都給砸了,這能不是死仇嗎?
秦風裝模作樣的關心道:
“那您有頭緒嗎?”
趙高嘆息道:
“有什麼頭緒啊,蓋聶八成就是鄉野村夫,再加上趙地新附,上哪兒找去啊。”
秦風沉吟道:
“小弟當年在趙地,就是咱老家的時候,聽說過這麼一個人。”
趙高頓時眼前一亮,一抬手,那十兩黃金又不著痕跡的從袖子溜出來,跑到了秦風的袖子里:
“老鄉,這次一定要幫幫我呀,趙高感激不盡!”
秦風笑道:
“太客氣啦!我在趙地的時候聽說,蓋聶乃是榆次縣的劍術宗師,此行可以派人前往榆次尋找。”
趙高遲疑道:
“劍術宗師?那恐怕是不好請啊。”
秦風湊近一些,悄聲道:
“所以說,不要直接請蓋聶嘛!你先請他一家老小,什麼老爹老媽老婆孩子,只要請來了這些人,還愁他不來嘛?”
趙高頓時眉開眼笑,思路打開了,豎起大拇指道:
“秦大人你夠陰的呀!到時候我再派一百強弩手去,就不信請不過來!”
秦風客氣道:
“趙大人謬贊啦!還是趙大人陰啊!祝趙大人馬到成功!”
兩人相視一笑,十分陰險。
等送走了趙高,秦風這才來到望夷宮前。
此時,宮門口已經左右兩邊,各站了一個少年。
而且這兩個少年都有一個共同點,那便是鼻孔朝天,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紈绔模樣。
秦風很清楚,這些郎官一個個都是貴族子弟,都是來鍍金的,傲氣的不行。
所以他也沒打算客氣,徑直走過去,準備先聲奪人,囂張道:
“你們叫什麼?干什麼的?哪家子弟呀?”
一聽這話,兩個年輕人頓時轉過身來,上下打量起秦風,滿臉的不服氣。
左邊的少年面向清秀,聞言,昂首驕傲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