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別難過呀,尚未及冠,便為十一級爵,前途不可限量啊”
秦風滿臉無奈,你個老小子狗嘴里可算吐出來一回象牙。
范曾淡淡說道:
“既然賞賜之事說完了,咱們便商量一下韓地如何維穩吧。”
熊啟點頭道:
“本君初來乍到,尚不了解情況,各位暢所欲言。”
范曾身為三川郡守,自然是當仁不讓:
“韓國覆滅時日尚短,韓人思故國之情濃郁,再加上大秦一向寬待韓國貴族,方才出了這等大亂。
韓地廣闊,韓人新附未久,官府需要與韓人貴族合作,才能平復韓地。
可如今新鄭大貴族幾乎全都參與了叛亂,被一掃而空,大獄之內人滿為患,該如何是好?”
熊啟點點頭,沉吟道:
“聽聞衡陽君韓成、韓襄王庶孫韓信識大體,未曾參加叛亂,可扶持此二人與官府合作!”(注:不是戰神韓信,是韓王信。)
范曾緩緩點頭:
“此二人確實識大體,下官與他們談過,身為韓王室之人,只想要守護韓地百姓平安,愿意與官府合作維穩。”
秦風聞言,當即露出嗔怪之色:
“二位怎麼不早說呀?那什麼韓成、韓信都被我送回上林苑了!”
【哼哼!這兩個人可不是省油的燈!裝的十分乖巧,等天下大亂之時,此二人積蓄力量 ,于韓地叛亂!】
【兩個禍害!老子沒閹了送進宮去就不錯了!】
范曾頓時皺緊了眉頭,質問道:
“秦將軍,您在新鄭抓人,為何不通知下官?
下官乃是三川郡守,好歹有知情權吧?”
秦風連忙賠笑道:
“不好意思!實在是不好意思呀!
那張平不是要被送到上林苑挖大糞嗎?我怕他孤單,就給他找了兩個伴兒,一起勞作健身。
要不我現在去讓人給他追回來的?”
說著,秦風看向黑牛,大聲說道:
“快!把韓成和韓信追回來!就說誤會他倆了,給我磕一個,這事兒就算了!”
黑牛皺緊了眉頭,用力搖了搖頭,沉聲道:
“舟車勞頓,俺怕他們水土不服,回來再折騰死了!”
秦風煞有介事的點點頭,看向范曾,無奈道:
“您也聽到了吧?我兄弟說怕折騰死他們。”
范曾當即倒吸一口涼氣:
“咱們是官府!是秦吏!不是悍匪!
韓成、韓信究竟如何冒犯了秦將軍?請您說明白!”
秦風眼看范曾油鹽不進,臉上的笑容便漸漸散去,淡淡道:
“我覺得他二人日后會造反,有問題嗎?”
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!《秦律》之中哪條法律說他們有罪!”
秦風臉色緩緩陰沉下來,沉聲道:
“六十耳順!”
熊啟頓時大驚失色,連忙攔在兩人的中間。
他在上林苑可是聽李信說過這啥意思,若是范曾挨上六十個大嘴巴,恐怕半條命就沒了呀!
“抓了就抓了,小事而已,不過就是再重新扶持幾個貴族罷了,二位何至于此呀!”
秦風輕哼一聲:
“我有一個人選,韓仲德才兼備,可擔大任!”
熊啟疑惑道:
“韓仲是誰?為何不曾聽說過?”
范曾臉都黑了,嘴唇蠕動兩下,終究是沒說出來。
還是楊熊尷尬的說道:
“一個......一個人才,人稱韓國上將軍、新鄭戰神、煙柳閣炮王、老婦殺手。”
熊啟沉默半晌,問道:
“還有其他人選嗎?”
秦風冷冷說道:
“以前有,現在沒有了,因為都被我送去上林苑挖大糞去了!”
那還選個屁!除了炮王沒別人了唄?
熊啟以手扶額,無奈道:
“就他吧。”
秦風滿意的點了點頭,韓仲這小子,早就已經被調教好了。
作為一個眼線安插在新鄭,再好不過!
范曾看了一眼秦風,沉聲道:
“最后一個,也是最重要的問題,那三萬叛軍該如何處置?”
秦風一愣,疑惑道:
“我之前已經給大王遞過奏折了,大王沒有說如何處置嗎?”
熊啟緩緩搖頭道:
“大王未曾交代,只說由我全權處置。”
秦風心里頓時就明白了,大王在試探熊啟!
可拿著三萬人的性命來試探,是否有些太過了?
“那您打算如何?”
熊啟的眼眸漸漸堅定起來,他沉聲道:
“坑殺之!”
范曾在一旁沉聲附和道:
“既然他們拿起了武器,殺死了大秦士兵,那便不再是百姓!不再是需要守護的臣民!他們是敵人!
大秦對待敵人,唯有梟首或坑殺之!”
秦風長長呼出一口氣:
“這三萬人其實有更好的用途,比如打散作為勞役,去修橋補路,運送糧草。”
熊啟冷冷說道:
“若是如此的話,那趙地之人造反該如何?也赦免?
魏地之人造反又如何?難道我大秦將士就該被肆意殺害?而那些兇手卻不受懲罰!”
“我不是那個意思......”
秦風一時間有些啞然。
是啊,坑殺三萬人聽起來很殘忍,但也是他們手上先沾染了秦人的鮮血!
對待百姓,大秦從未曾屠城。
可對待敢于反抗的敵人,大秦也從不曾手軟!
秦風沉默了,那些反叛韓人的命運,就此決定......
.......
咸陽宮內,嬴政靜靜看著奏章。
李斯快步進來,急聲道:
“大王 !昌平君、三川郡守范曾坑殺三萬韓人反賊!”
嬴政握著竹簡的手稍稍一抖,沉默半晌,轉而平靜道:
“令昌平君南下吧,鎮守陳郢,安撫楚民,為伐楚做準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