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足足行進了半個時辰,才堪堪來到山頂。
入目之處,山坳之中,無數簡易的木屋星羅棋布一般,布在盲山之中。
就在此時,突然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音。
秦風帶著人往旁邊草叢一鉆,壓低嗓音道:
“隱蔽!”
很快,那個猥瑣男人和婦人便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。
婦人半張臉都腫了起來,跟豬頭一樣,哭喪著臉罵道:
“不讓你綁這粗壯女子,你非要綁!
誰知道這女子竟是如此巨力?明明是能癱軟三天的藥,竟是一天半就過去了效果。
若不是繩子捆的結實,恐怕就把咱們活活打死了!”
猥瑣男人也沒好到哪去,嘴角烏青,帶著絲絲未曾擦干的血跡。
但他瞪了婦人一眼,不甘示弱的罵道:
“你懂個屁!有勁兒買家才喜歡呢!
你沒看見里長家的傻兒子?看的口水都留下來了!
這一趟居然賺了兩百個錢,挨一頓打也值了!”
女人一聽兩百個錢,頓時便住嘴了。
臉上甚至還帶上了些許笑意,畢竟干著這種缺德的活計,所謂的不就是多賺幾個錢嗎?
可惜,報應來的有點快。
兩人正準備下山回家,先避避風頭的時候,突然旁邊的草叢里飛出一只大腳,重重踹在了猥瑣男人的臉上。
只聽得他慘叫一聲,當即倒飛了出去,重重摔落在地上。
嘴一張開,混合著血沫,吐出來三顆染血的牙。
“你們作甚!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,居然動手打人!”
秦風一拳狠狠搗在尖叫的婦人小肚子上,頓時婦人就閉嘴了。
整個人跟煮熟的大蝦一樣,蜷縮著身子倒在地上,面色因痛苦而變的扭曲,漲的通紅。
董翳整個人都驚呆了,看著滿是殺氣的秦風,仿佛不認識了一般。
平日里這個上官雖然很不著調,但并沒有傳說中的性情暴戾,胡作非為。
反而行事風格與那些貴公子并無兩樣。
直到今日,董翳才想起來,咸陽侯的名號,也是秦風實打實的殺出來的!
不說新鄭血戰,就說陳郢之戰,堅守野狼峪,死戰不退。
那便已經顯露出他性格中的狠辣!
你可以說他慫,嫌麻煩不喜歡擔責任。
可若是逼急了他,那是會跟人拼命的!
猥瑣男人驚呆了,看著滿臉煞氣,不斷靠近的秦風,連忙說道:
“好漢饒命!好漢饒命啊!
我身上有一百錢,全給您,只求繞小人一條狗命啊!”
說著,他將一包裝滿一百秦半兩錢的包裹丟了出來,整個人匍匐在地上,不住的磕頭。
秦風咧嘴一笑,露出白森森的牙齒。
他反手緩緩抽出董翳的佩劍,放在了猥瑣男人的兩股之間,淡淡說道:
“一百錢只能買一條命,兩百錢可以買兩條命。”
猥瑣男人咧著嘴,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,求饒道:
“好漢,小人就一百錢呀,實在不行,這娘們就送你了。”
“啊!你個沒良心的狗東西!”
猥瑣男人話音落下,那婦人便尖叫一聲,瘋了一樣撲了上去,伸著長長的爪子,撓花了猥瑣男人的臉。
秦風就在旁邊靜靜看著這場鬧劇。
兩人足足打了一刻鐘左右,眼看竟是遍體鱗傷,不相上下。
秦風便干凈利索的一劍揮在了猥瑣男人的兩股之間。
頓時一聲慘叫傳來,血流如注!
婦人頓時就嚇尿了,趴在地上瑟瑟發抖,哭嚎道:
“這個畜生懷里還有一百錢,好漢不要殺我呀!”
秦風拍了拍婦人的肩膀,安撫道:
“老實交代的話,我可以饒你一條性命。”
“小人一定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啊!”
“很好,你們是不是拐賣女子,賣到盲山?”
“是是是!小人鬼迷心竅,為了賺些錢,便做了這昧良心的活啊!
盲山村上上下下一千多人,三百戶,幾乎家家戶戶都買了媳婦!”
秦風面色鐵青,強忍著憤怒,輕聲問道:
“人都是你們從別的地方拐來的?”
婦人已經嚇傻了,一股腦的全都交代了出來:
“不是啊,不只是我們,還有其他地方的人伢子。
小人只是拐賣了十一個女子啊,而且這事兒是里長劉山授意我們干的!”
秦風沉聲問道:
“里長劉山?他可是大秦任命的官吏,居然做這等骯臟下作之事?
你知不知道誣陷朝廷官員的后果?”
婦人匍匐在地上,渾身顫抖道:
“小人不敢污蔑啊!
盲山村重男輕女,女娃大都被丟棄。
再加上此地極為貧困,根本沒有女子愿意嫁過來。
所以為了保證傳宗接代,劉山就帶著村民通過各種途徑購買女子啊!"
秦風的臉色愈發難看了:
“為了傳宗接代,就毀了別人的家庭?
為了傳宗接代,就讓別人家破人亡?
好啊!很好!”
秦風大步向著盲山村走去,同時淡淡道:
“殺了他們。”
“啊!”
他手下的那些老兄弟們自然是極為聽話,手起刀落,直接讓這兩個人販子尸首分離!
溫熱的血滴灑在董翳的臉上,讓他大腦一片空白。
“大......大人,會不會有些不合.......不合規矩了?
是不是交付有司論處比較好?”
秦風冷冷看了董翳一眼,令他如墜冰窖,道:
“我的規矩,就是規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