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昏迷,就兩天兩夜。
幸好隨身帶著一個醫師,不然手忙腳亂的黑牛、鐵柱等人,說不得就要連夜攻破周圍的縣城,抓一個大夫過來看病了。
呂雉也沒有什麼辦法,秦風明顯就是勞累過度,強行透支自己精力。
如今實在是支撐不住了,身體潛意識為了保護他,便讓他昏迷過去了。
在呂雉的悉心照料下,秦風終于是醒了過來。
在得知自己昏迷了兩天兩夜后,他一咬牙,嘶吼著命令隊伍繼續前進。
不過還好,這兩天的深度睡眠,讓他身體算是恢復過來了。
看著秦風那副雙目泛著血絲,仿若要吃人的模樣,沒有人敢勸阻。
就連呂雉,都只是張了張嘴,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。
平原津,是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地方。
本就是一個小渡口罷了,可隨著始皇帝陛下的到來,這里瞬間就熱鬧了起來。
為了不擾民,始皇帝的大營就駐扎在平原上。
遠遠望去,營帳黑壓壓的一片。
兩萬名禁衛,來回巡視,防止任何可疑的人,靠近始皇帝行營。
趙高拉著徐福,出現在營帳外邊的大樹下面。
看著四處無人,趙高忍不住問道:
“你這法子到底管用不管用啊?怎麼嬴政還沒死啊?”
徐福一聽,頓時勃然大怒,罵道:
“ 什麼話?什麼話這是?你在這埋汰誰呢!”
眼見徐福情緒如此激動,趙高連忙解釋道:
“我也沒有別的意思,這不是胡亥公子著急嗎?
秦風隨時都有可能收到消息趕過來。
若是被他發現不對勁,我們都得死啊!”
徐福一聽,不由的狐疑道:
“你不是說,禁衛軍那里已經都打點好了?
那你還害怕秦風個球啊!”
趙高恨不能一腳將徐福踹死,但看到還要靠他害死嬴政的份兒上,便強忍著耐性道:
“那可是秦風啊!北邊蒙恬手里的三十萬大軍,聽他的吧?
南邊韓信、章邯手里的三十萬大軍,聽他的吧?
整個大秦,帶甲百萬,一大半都是他的人!
若是真的被他發現端倪,恐怕我們會死無葬身之地啊!”
徐福滿臉凝重的點了點頭,這才解釋道:
“放心吧,我用的乃是南方苗疆秘術!
但凡是被這種秘術盯上的人,絕對沒有活路!”
趙高一聽,頓時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:
“嘶!苗疆秘術?聽起來就很強啊!”
徐福捋著頷下的胡須,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:
“那是自然!這可是秘術!
中原之地,只有我知曉!
放一千個心吧,嬴政必死無.....哎?這誰啊?怎麼這麼眼熟呢?”
就在兩人吹牛逼吹的起勁兒的時候,突然,只見遠處三千鐵騎,徑直的沖著始皇帝大營去了!
而且在被禁軍攔截的情況下,竟是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。
簡直是跋扈至極啊!
徐福頓時露出佩服的模樣,喃喃道:
“此人絕對是梟雄之姿啊!
面對始皇帝的禁軍,竟敢如此硬氣。
若是能夠拉入我們反秦聯盟,豈不是如虎添翼?”
“艸!”
趙高直接一腳將他踹翻在地,不解氣的罵道:
“你踏馬有病吧?你個大傻逼!
敢干出這種事情的來,除了秦風,還有誰啊?
還拉反秦聯盟?我看你還是去拉稀吧!”
罵完,趙高便拖著徐福,快步沖向了營地。
而此時,營地門口,已經劍拔弩張的對峙起來。
閻樂身前,數千禁軍對著秦風拔劍相向。
他也猛地拔出長劍,呵斥道:
“咸陽侯!你不得無禮!
陛下身體抱恙,不能見人!”
秦風也不言語,手持長劍,獨自一人穿過手持兵刃的禁軍,竟是沒有一人敢阻攔!
閻樂人都傻了!一幫老六啊!太狗了吧!
而后秦風冷冷的看著閻樂,一劍捅了過去!
嘶!這也太跋扈了吧?
可就在此時,突然一道聲音響起,制止了秦風的動作。
“咸陽侯,陛下召見!”
秦風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,懶得管是不是嚇尿了的閻樂,快步跑了過去。
當他來到始皇帝大帳的時候,卻發現嬴政正躺在一張軟塌上。
整個人縮在棉被之中,裹得嚴嚴實實,臉色則是難看不已,滿是虛汗。
嬴政看到秦風后,明顯很是開心。
可他張了張嘴,卻只是虛弱的說道:
“你哭什麼?軟蛋才會哭,不許哭......”
秦風狠狠擦了擦眼睛,大聲道:
“我才沒哭!我特麼怎麼可能會哭!誰看見老子哭了!”
“嘿!你個臭小子,還是那麼霸道。”
嬴政輕輕笑了笑,他想要翻個身,卻發現怎麼也翻不動。
秦風見狀,便伸手,輕輕的幫他側過身來。
嬴政苦笑一聲,話語之中,充斥著濃濃的無奈:
“朕,這一刻是不是也有些像軟蛋?”
秦風猛地吸了吸鼻子,咬緊牙關道:
“怎麼會?誰敢這樣說,老子扒了他的皮!”
嬴政搖搖頭,渾身裹得嚴嚴實實,仿若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。
只不過他看向秦風眼神之中,滿是牽掛。
“臭小子,你與贏姝成親這麼多年,一聲爹都沒叫過。
如今朕快要不行了,你能叫一聲爹嗎?”
秦風猛地一搖頭,吼道:
“誰說你不行的?!老子宰了他!
呂雉!呂雉!快過來給陛下看病!”
嬴政苦笑一聲,身體漸漸癱軟一下,眼睛仿佛再也支撐不住眼皮的重量,緩緩閉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