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了,師兄你怎麼會在此處?”
重新想起之前的話,寧風好奇地問道。
沈兆軒當然不會說這段時間,他天天都會過來看看,微微一笑道:“為兄正好有事來找師弟,不曾想有幸趕上師弟修煉有成,得以出關。”
他更不會說,原本想著自家師弟若是尚未出關,拼著責罰,他也沒打算將其喚出來。
“咦,是什麼事情?”
寧風有些好奇。雖然沈兆軒盡量不給他壓力,他卻是知道自家這位引路師兄對他能修成太陽法,究竟有多期待。
在這種前提下,還會明知他閉關修煉,依然尋過來,可見事情絕非尋常。
寧風隱隱有些擔心,就怕從師兄嘴巴里蹦出來事情跟寧采臣有關。
沈兆軒看到他有些緊張,忙解釋道:“師弟,事情的確是重要,因為那是掌教真人親自布置下來的。”
聽到這里寧風就放心了,只要跟自家老爺子沒關系,那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。
沈兆軒說著,神色有些古怪,好像在強忍笑意一般,道:“師尊講道那日的事情,師弟你可還記得?”
寧風點頭,有些茫然。
他當然記得,當日前有天云子一言不發,衍化萬法;后有沈兆軒三問清楚否,哪一個不是即便再過十年百年,還會記憶猶新的事情。
沈兆軒忍了又忍,嘴角還是彎起一個弧度,流露出忍俊不禁之色:“天行峰的曾醉墨,天機峰的寶璽,兩位為了陳昔微師妹大打出手,掌教真人震怒,重重地責罰了他們。”
沈兆軒畢竟是厚道人,怎麼責罰,兩人是如何慘狀,他就略過不提了,直接說正題:“掌教真人及諸峰山主都覺得這事情雖然不大,但影響甚壞,還需動作一番,以教誨大家同門有愛互助的道理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寧風心中盡是不祥的預感,這會兒神色之古怪一點都不遜色于沈兆軒,頗有人在家中坐,禍從天上來的感覺。
當然,曾醉墨和寶璽兩個人的受苦受難,他個人表示喜聞樂見。
“所以……”沈兆軒聳聳肩膀,攤手表示無奈道:“掌教真人認為,宗門友愛比修煉重要,遂下令集合本代三十位新晉真傳,一起完成一件事情。”
“具體什麼事情,尚在商議,師尊或許知道了,為兄卻還蒙在鼓里。”
寧風聽沈兆軒說完,撓撓頭,心知這事沒有商量余地。尤其是他太陽法已經入門,倒也無太大所謂了。
“走,師弟,我們一起去拜見師尊。”
“師尊想來也在為師弟你高興吧。”
沈兆軒把住寧風臂膀,帶著他往山巔去。
“師尊知道了?”寧風嚇一跳,這才多久。
沈兆軒朗聲大笑,道:“何止是師尊,怕是神宮九脈,諸峰山主,全都曉得就在片刻之前,本代太陽法已經有了傳人,還是出自我們師尊門下。”
“哈哈哈哈~~~~”
他的笑聲爽朗無比,酣暢淋漓,遠遠地傳了出去,即便是兩人背影倏忽遠去,笑聲猶自回蕩不惜。
天云峰巔,沈兆軒帶著寧風落了下來。
師尊道場,以沈兆軒對天云子的尊敬,怎會飛行而入?
兩人剛要步行呢,耳中傳來一聲冷哼,下一刻眼前天旋地轉,再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張怒氣沖沖的臉。
“沈兆軒,寧風,拜見師尊。”
師兄弟兩人慌忙行禮,將他們挪移過來,又一臉怒容,余怒未消的正是天云子。
行禮時候,寧風不忘偷瞄四周情況。
這,還是他第一次來到天云子洞府呢。
他們所處空間極大,不像是在山腹之中,更像是無邊無際的曠野中,星空倒扣。
星垂平野闊!
看到這個,寧風眼睛就轉不開了。
外面明明是朗朗晴空,這里竟然漫天繁星,還不僅僅如此,只是行禮的功夫,他就看到足足有三顆流星劃破天際,向著曠野的遠方墜落下去。
“真美。”
寧風在心里面贊了一聲,下一刻,眼睛瞪大,星羅棋布夜空在一轉眼的時間里掩上一層翻騰白云。
云遮霧罩,掩蓋星空,那云卷云舒的剎那,有紅日東升,仿佛有一只巨大無比的手掌,一下子扯開了夜幕般。
如此天象變化,神秘奧妙有之,氣象恢弘有之,寧風看得目不暇接,驚嘆不已。
“漫天云卷云舒還可以理解,我們這一脈本就叫做天云峰嘛。”
寧風有些奇怪地想著:“那星垂平野闊又是什麼情況?”
他還在納悶呢,耳中傳來天云子的聲音。
“哼,老匹夫,忒不知事。”
天云子咒罵一句,瞥來一眼,終究顧忌晚輩在場,沒有繼續下去。
寧風連忙收回心神,不敢多看。
師兄弟兩人一起把腦袋低下去,更不敢問“老匹夫”何人。
用腳趾頭想,除了尊貴的太陽神宮掌教真人申不疑外,不會有其他人選。
等候片刻,沈兆軒估摸著自家師尊氣消下去一些了,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師尊,可是事情定了?”
“定了。”
天云子沒好氣地回道:“正值太陽果熟,本代新晉弟子,全都去爬青銅古樹,采太陽果去。”
“呃~”
沈兆軒和寧風神情各異。
一個是知道那是什麼情況,方才愕然;一個是完全沒聽說過青銅古樹是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