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都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,無論是怎樣鐵血的將軍,曾經流過的血被領袖認可,都是值得激動的。
“陛下,沒想到您還記得這些小事。微臣就算萬死,也難報陛下知遇之恩。”
元蒙笑道:“赫都將軍周身身披戰傷無數,光是貫通傷就有五處,每一處都是險些為國捐軀,不管是誰,只要忘記了這些,就是對英雄的不敬,就是嗜血族的罪人。”
說罷,元蒙挽著赫都的手,往嗜血族大軍腹地走去。
眼看著赫都這樣的名將都畢恭畢敬,所有嗜血族的將士無不沿途跪拜。元蒙刻意跟赫都保持著親近,也隨時向嗜血族跪倒在地的將士問候。
忽然間,一隊身穿親兵衛隊的人擋在了前面,為首一人大喝道:“什麼人竟然敢擅闖軍營?來呀,與我拿下!”
這應該就是闞雍的親兵衛隊了,秦寧暗暗冷笑,悄悄打了一個手勢,所有的秦軍將士全部做好了準備。
“大膽!嗜血族皇帝陛下親臨,你居然敢大聲喧嘩,難道是想謀逆麼?”
還沒等別人做出反應,赫都已經怒發沖冠,指著執法隊大聲喝道。
“胡說,嗜血族的皇帝陛下已經被秦寧害死,哪來的冒牌皇帝?分明就是秦軍奸細所為,嗜血族現在已經跟秦軍勢不兩立,這就是秦軍想要破襲我軍的鬼蜮伎倆!”
赫都鏗的一聲,把腰間的戰刀拔出,指著說話那人吼道:“皇帝陛下乃是上蒼庇佑嗜血族的真命天子,現在視察大軍,你居然敢這樣妖言惑眾,分明就是謀反!你可是想要嘗嘗赫都的戰刀麼?”
這一嗓子,把對方囂張的氣焰生生壓制下去,要知道,赫都在嗜血族大軍中素有威望,許多的將領皆出自赫都門下,赫都這樣一表態,周圍的將士開始各個面色不善。
元蒙嘆了口氣,他是不希望出現這樣的情況的,因為不管是哪一方,都是嗜血族的人,嗜血族已經經歷了太多的磨難,要是因為內訌再死些人,那就太不值得了。
想到這里,元蒙輕輕撥開赫都,對那個衛隊隊長說道:“你去把闞雍叫過來,我倒要看看,闞雍他敢不敢不認我這個皇帝。”
衛隊長頓時陷入到了尷尬的境地,接到皇帝巡視的消息,他不敢怠慢,趕緊跑到闞雍那里報信。闞雍聽了也是頗為撓頭,等闞雍向上面請示了,馬上命令他這麼做。衛隊長心里當時就咯噔一下,不過服從命令的天職讓他不得不這樣做。
沒想到,赫都這樣的老將根本就不聽這一套,反而是顯露出了最為激烈的反應。
現在,嗜血族的皇帝就那樣命令自己,一時間,這個衛隊長真的難以說出什麼。
赫都卻是毫不留情面,冷笑道:“難道皇帝陛下還叫不動一個統兵的元帥麼?你去問問,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!快點,闞雍身為主帥,在皇帝巡視的時候卻不露面,這個罪過,他擔當得起麼?”
這話說的鏗鏘有力,擲地有聲。衛隊長想了一下,還是灰溜溜回去報信了。
過了好一會兒,就聽見大軍調動急促的腳步聲,在秦軍和赫都身邊士兵的周圍,出現了大批的全副武裝的部隊。
在衛隊長的簇擁下,闞雍威風凜凜走到了眾人的面前。
“大家聽好了,嗜血族的皇帝陛下,已經被秦寧害死,現在出現在大家面前的,是化裝成皇帝陛下的秦軍奸細!攝政王殿下親自傳達命令,對于秦軍奸細,一律殺無赦!”
闞雍的話語,讓赫都義憤填膺,他用戰刀指著闞雍說道:“闞雍,你身為大軍主帥,居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,真是令人震驚。皇帝陛下御駕再此,你居然還敢顛倒黑白,莫非你是想成為嗜血族的千古罪人麼?”
闞雍冷笑道:“千古罪人?這好像應該用來形容你才對吧?攝政王早已發喪,說是秦寧殺盡嗜血族皇族,你居然還把秦軍奸細當做是皇帝陛下,赫都,你莫非是想勾結秦軍,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?”
赫都正要反駁,卻被元蒙一把拉住。
元蒙冷笑著走到前面,義正言辭說道:“闞雍,看著我的眼睛,你再說一遍我是秦軍的奸細!”
皇帝的威嚴可不是說能藐視就能藐視的,闞雍只覺得自己心里發虛,說什麼也不敢看著元蒙的眼睛。
“大家不要聽這個人妖言惑眾,他就是秦軍的奸細,他是來蠱惑我們的大軍的。弟兄們,把這個奸細做掉,攝政王會重重有賞!”
闞雍這一番挑動,讓不少它的心腹蠢蠢欲動,周圍的全副武裝的衛隊紛紛亮出了自己手中的軍械,慢慢逼近了元蒙。
赫都戰刀一揮,厲聲吼道:“保護皇上!”
那些跪拜在地的嗜血族戰士馬上紛紛站起,團團圍在了元蒙的身邊。
秦寧眼見不妙,趕緊一揮手,一萬秦軍戰士馬上擺出了戰斗隊形,只要秦寧一聲令下,馬上就會發起猛烈地攻擊。
“都給我住手!”元蒙幾乎是咆哮著吼道:“你們想要干什麼?難道我們嗜血族的戰士死的還不夠多麼?為了我們自己的領地,為了我們族群的尊嚴,我們犧牲了多少優秀的戰士?我們難道還要自己人打自己人,犧牲更多寶貴的戰士生命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