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門緊閉,絡腮胡上去就砸門:“開門開門,遭瘟的蠢貨,大爺來了!”
話音剛落,院門就打開了,一個賊眉鼠眼的伙計往外一看,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。
“原來是胡子哥啊,您怎麼到小店來了?這里可沒有您的特殊服務要求啊。”伙計有點諂媚,看來絡腮胡是這里的常客了。
“特麼的,哪兒那麼多廢話?告訴你啊,今天可是貴客來了,小心點伺候著,怠慢了一點,把你們鋪子燒了都是輕的!”絡腮胡把伙計往旁邊一推,點頭哈腰讓秦寧進院。
秦寧信步走進了院子,發現這里雖然簡陋,但十分清凈。看來這絡腮胡還真是善于揣摩人的心理,知道自己喜歡清靜,就找了這個地方。
“有獨門別院麼?”秦寧看院子里還有院落,就信口問道。
絡腮胡沒有回答秦寧,而是對小伙計說道:“給爺準備三個清靜的別院,中間一個我們住下,另外兩個空著啊,省得住進來人打攪了我家大爺。”
小伙計一吐舌頭說道:“胡子哥,這,這有點過了吧?兩人住三個別院,這位難道是您的老大?”
“呸!睜開你的狗眼,豎起你的狗耳朵聽好了!就這一位,我們老大的老大都得供著,你說牛掰不?告訴你,別說是曲無疆了,就是曲墨凌來了,都得輕言細語說話。惹惱了這位爺,漠珠城都得化成灰!”
這話不但把小伙計給說傻了,就是秦寧都被雷得外焦里嫩。這絡腮胡怎麼看都有點欺凌別人的味道,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,這是人的天性,想改掉人心中那種最原始的怕強欺弱的骨子的東西,那是絕不可能的。
小伙計不敢怠慢,趕緊先把秦寧二人安頓好了,然后再去通報東家,畢竟,光聽絡腮胡吹了,誰知道那個其貌不揚的小伙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啊。
旅店老板一聽,覺得這事情有些不怎麼靠譜,特麼的真敢吹啊,還曲墨凌過來都沒用,該好好教訓一下絡腮胡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家伙。
一個土匪出身的家伙,還能靠上什麼大腿?
想到這里,旅店老板讓小伙計先安撫絡腮胡兩人,自己則是趕緊跑去給漠珠城大帥曲無疆通風報信。
小伙計趕緊過去引領秦寧二人來到一處別院,秦寧看這別院幽靜無比,倒也滿意,便和絡腮胡在這里歇下了。
等小伙計走后,秦寧笑著問絡腮胡:“你是怎麼知道這里有這樣的幽靜的地方?”
絡腮胡笑道:“哥,你大概也能猜出來我從前是干什麼的。那個時候,兄弟們也常常會到城里打尖住店。前面那條街就是樂呵的地方,什麼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有。但這里可不同,是各方討生活的交流秘密據點,誰也不會在這里干那些茍且的事情。”
秦寧明白,所謂的討生活,實際上就是一些黑勢力彼此交流見不得光信息的地方,難怪這里會這麼幽靜,原來是大家共同維護起來的啊。
說話間,小伙計進來問秦寧二人需要什麼,如果需要的話,可以馬上給提供食物。
秦寧倒沒什麼,就是不吃也不會有事兒,但想想絡腮胡已經折騰一晚上也沒吃飯,就讓小伙計把飯給送上來。
飯菜剛擺好,就聽見外面一陣嘈亂,絡腮胡可有點掛不住臉了,本來是想找個清靜地方讓秦寧好好休息的,卻出了這樣的事情,這還了得?
想到這里,絡腮胡氣呼呼站起身來,走到這個小院的院子中大聲喝道:“誰啊?大清早的嚎喪麼?”
就見旅店老板領著一群人進來,旅店老板得意洋洋說道:“胡子,你也算是小店的老客戶了,照理說應該好好伺候你,不過你今天做的可是過了啊,竟然敢大放厥詞,居然說朵兒族的族長過來都得小心點,吹牛吹大了可真的會死人啊。”
絡腮胡冷冷看了一眼旅店老板,嗤了一下鼻子并沒有說話,而是看看跟旅店老板來的人。在人群中,絡腮胡看到了兩個以前只能仰望的人,曲無疆和錢豪都在人群中。
“嗨,你們兩個,過來想要干什麼啊?”絡腮胡毫不客氣點指著曲無疆。
旅店老板不由得幸災樂禍,哼,裝大了吧?敢跟曲大帥這麼說話,那肯定是不想活了的節奏啊。
讓旅店老板眼珠子差點掉下來的事情發生了,就見曲無疆上前幾步,對著絡腮胡抱拳道:“這位兄弟,敢問恩公在里面麼?勞煩通稟一聲,就說曲無疆求見。”
“我老大可是忙活了一夜了,現在正準備休息,你說有空沒空啊?”絡腮胡對于漠珠城的統帥,可是一點好臉子沒給,老大有多牛,小弟就有多牛!
曲無疆臉色不變笑道:“既然恩公休息,那我就在這里等著,什麼時候恩公醒了,我再行拜見。”
絡腮胡哼了一聲說道:“看你還有些禮貌,趁著老大還沒睡,我就給你問問吧,只不過老大見不見你,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。”
說完,絡腮胡狠狠剜了旅店老板一眼,然后進屋給秦寧匯報了。